苏染听的一怔。
她那性子乖顺的女儿……竟然和她顶嘴了！？
刚回笼一些的理智顷刻间消散的一干二净，本就心绪不佳的苏染瞬间火气直冲心头，没好气的厉声道：
“你出息了啊！都会跟我顶嘴了？还成绩没有变坏？等变坏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就算我不了解他，小辰难道不了解吗？小辰不会和我撒谎的！
从今天起你不许跟那个姓江的男生有任何交集！我待会就跟严老师说给你换座位，我会让小辰帮我在学校里监督着你，你要是不照做以后就别叫我妈！”
“妈妈！”佟心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您说何辰不会跟您说谎，难道您的女儿就会跟您说谎吗？
“这件事没得商量，立刻跟我回去写作业！”苏染态度强硬，气急败坏地转身超楼梯口走去，脚步声又重又急，在寂静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
第二天佟心到学校的时间很晚，她的面色略有些苍白，眼底的两片乌青显着几分憔悴，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江泯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她了，见小同桌的气色这么差，不由蹙眉问道：“昨晚熬夜学习了？黑眼圈这么重。”
佟心看了他一眼，无力的摇了摇头，目光带着几分歉意和愧疚。
这份子复杂的神色被江泯准确的捕捉到了，不明所以的他没有再随便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罕见的沉默了——毕竟之前都是佟心负责暖场的，她不说话江泯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早自习的铃声很快就打响了，伴随着严丽的出现，佟心扶着书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江泯将她细微的不对劲收入了眼底，心下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来。
“江江，我以后不坐你的车回家了。”佟心小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敛眸没看他。
江泯的眉拧了起来，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严丽雷厉风行的走上讲台，没急着让大家早读，而是抬手拍了拍示意大家安静。
“佟心，你跟白路换个座位，这样方便协助何辰管理班级。”
江泯慵懒的神情刹那间隐去，淡然惯了的眸中难得的有了波澜。
一瞬间，云起潮生。
严丽把话说的简洁明了，连理由都是那么光明正大。
但是佟心知道不是这样的，换座位的真实原因是她妈妈给老师打了电话。
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乖巧地俯身收拾抽屉里的东西。
不料刚拿起语文书，就被身侧的江泯拽住了手腕。
“什么意思？”江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一直关注着佟心情绪变化的他觉得事情不像严丽说的那么简单。
佟心的眸光躲闪了两下，没有回答。
江泯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手上的力道加重，眼眸微微眯了眯，语气不善：“要走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少年的气息又冷又淡，声音也是毫无温度，就这么没有情绪的死死盯着面前的女孩。
佟心粉唇动了动，张口欲言却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一刻江泯给她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初遇那天，当时她拦住他的路的时候，江泯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的。
平淡，陌生，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