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昨晚神庙里可有异常?”
自打山道余进门,便默不作声,嘴角还微微上扬,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微笑。
“公子,昨日我们的人没有接到沙务,想必是已经逃跑了,是否要继续追......”
“吟阑,府上可还有空房?”山道余回过神问。
“其他院不清楚,但我们院倒还有一套。”施吟阑答。
“正好,今日安排人将空房归置归置,有贵客入住。”
“明白。”
......
山道余府门前,游鲤前来想将近几日自己所得情报与之分享,却看见府里下人不断进进出出,其匆忙的样子像是在准备什么要紧的事情。
“你好,请问这是......?”游鲤拉过一位正在忙碌的侍女问道。
“见过游大夫,今日山公子府上要迎来一位贵客入住,眼下奴婢们正竭力清扫庭院。”侍女看见是游大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小礼。
“贵客...?”游鲤心想,是什么贵客能得山道余如此周全待遇。
就在游鲤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远方突然扑来浓烈的玫瑰花香,游鲤转身一看,清风将漫天的玫瑰花瓣习习送来,而这簇拥的花瓣中走出一位冷艳的女子,她艳红的双唇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嗜血,定眼一看,竟是有点熟悉的面孔。
“沙师妹?”游鲤讷讷的问道,她好奇为何一夜之间,沙师妹身上的气息变化竟如此之大,而且因为这浓烈至极的玫瑰花香,竟有点渗入了血分,使得游鲤体内的气血开始涌动起来,也散发出一阵又一阵佛莲花香,只亏游鲤暗自打开了七香囊,其香味才得以不为人知。
“昨日被袭,多谢游大夫为我引开谋客。”沙务对着游鲤微微一笑,心里想道眼前这男子生的俊美,只可惜身材却是娇小了些。
“你...不是不能说话吗?”游鲤一脸茫然,又想了想这沙师妹莫非就是今日山道余府上的贵客,沙师妹与山道余有勾结?
看着沙师妹的笑而不语,游鲤突然明白,之前山道余所言之声蛊,只是戏弄自己的小把戏!难怪自己怎么回忆都对这方面内容的印象似有若无。
哼,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骗了,游鲤就气冲冲的与沙务告别,心里想着以为一夜之间结了位盟友,一大早的还主动过去给他送情报,呸,果然江湖险恶,贼子之心不能一日不防!
山道余,别瞧不起人,没有你,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破案!
......
待游鲤心情舒缓片刻,便决定先去看看虞宁菀的情况,然后,也是时候去问问虞宁纯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
刚走到雨禾院前,游鲤便看见一位身材魁梧的公子一身便装却蒙着个面,偷溜溜的从窗户爬进虞宁菀闺房。
不好,游鲤担心着这男子要前来加害虞宁菀。
游鲤赶紧顺着男子的轨迹,也偷摸的来到虞宁菀房间的窗台,探头望去,只见屋里的两个人,交互缠绵,互诉思念。这一幕来的太突然,可是硬生生将游鲤看了个尴尬无措,让她白嫩的脸蛋瞬间便通红灼热起来。
只不过......
那男子的腰佩,却仿佛哪里见过......
!!!
虞宁纯的腰佩,仿佛正与他残缺的另一半契合!!
糟了,那虞宁纯肚子里的孩子,怕不是......
其实在第一次为虞宁纯脉诊之时,游鲤便号出了喜脉。只是碍于山道余在一旁,不好多说什么,又因看见脉诊之时虞宁纯闪烁的眼光,游鲤自然也不想多说什么,只草草的交代其染毒的实情罢了。
“精彩啊。”
游鲤感叹着,正欲转身离开,谁知一下便扑进了山道余怀里。
“啊......变态啊。”
“你自己进来的,谁变态?”
糟了,动静太大,惊扰到房里的两个人,只见原本半掩着的窗户突然被敞开,可窗外的人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谢公子,可是发现了何蹊跷?”虞宁菀问。
“无碍,只是刚刚似乎听闻有人在窗边打闹。”谢马良答。
“大概是些野猫子,又或许是路过的下人,不必惊慌,再说我们不是已经......”想到自己与谢公子约好共度余生的誓言,虞宁菀便越加的害羞起来。
谢马良将虞宁菀再度拥入怀中,可他的眼神,却铺上了一层冷漠迷离的色彩。
刚刚在外边的,只是野猫吗?
按道理来讲,谢马良是虞宁老爷为虞宁菀钦点的女婿,虽未过门,但谢马良与虞宁菀的恋情也人尽皆知,此次前来之所以偷偷摸摸,只是介于近来虞宁府发生的怪事,眼下正不得人随意进出。
但谢马良看上去,却更像是害怕些别的东西,也总在提防着些什么。
......
“大哥,疼的诶!”
这一路过来,山道余直接将游鲤当麻包袋抗,可游鲤又恰好迎来月事,可经不起一路的颠簸折腾。
“你是脆皮鸡吗?这么娇气”山道余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但她冷白的脸蛋的确让人看了心疼。
“要你管。”游鲤憎恶的冲山道余做了个丑脸,正想转身离开。
谁知山道余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口中的沙师妹是虞宁凍的姐姐。”
!!!
游鲤一脸惊愕的望着他。
“你干嘛告诉我。”
“我说了,我是想要你信任的人。”
“为何?”
“需要你。”
游鲤盯着山道余突然认真而诚挚的眼神看,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的眼睛似乎有某种魔力,能直直将人的心吸进去。
“卑鄙。”
“何卑鄙?”
“卑鄙的美男计。”
“......”
游鲤叹了叹气,找了个石头靠了下来,而山道余也在一旁就坐。
“刚刚里面的男子,似乎与虞宁菀和虞宁纯都有私情。”
“如何得知?”
“那男子的腰佩,与虞宁纯身上的腰佩为对款,并且......虞宁纯貌似有孕。”
“.......”
“而虞宁菀的起病,缘于脚踝上陈久的针刺点,这也是毒邪初次进入虞宁菀的地方,估摸着在发病前一周已被人偷偷种入。此后毒邪一直在脚踝居留培育,直到时机成熟,便沿周围脉管播散全身。”
“至于会安市的老百姓为何也遭丹毒,我曾去拜访过染病之户,发现各个染病之人虽均具有丹毒染病之主征,但其旁系症状不一,预后顺逆也不一。我怀疑这些老百姓,均是种毒之人为培育出丹毒而选定的试验人。”
“吟阑,将会安市染毒之人做成名册,彻查家底并追溯其染病前的行踪,一切蹊跷速速来报。”
“!!随叫随到的吗?”对于突然出现的施吟阑,游鲤震惊的问。
“他似我的影子,看不见时亦在。”
“遵命,公子!”
“还有别的消息吗?”山道余问。
“应该没有了。”
“这么少。”
“那你的呢!”
“那我说一个大的哦。”
“哦,你说。”
“虞宁凍可能没死。”
噗!!!游鲤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可能,疯犬之毒,天下非我师父不能解。而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师父便从未出谷半步。”
“若中疯犬之人非虞宁凍呢?”
“嗯,也有可能是虞宁凍还魂......”
山道余瞬间无话可说,内心里实在无法想象游鲤是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至今。
但游鲤真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是神女,既然世间可有神女,为何不能有鬼神?
“今晚随我去一趟会新楼。”
“为何?”
“今夜,月圆。”
......月圆,传说里是鬼门开启的时刻。说好的不信鬼呢??
“鬼乃人作妖,今晚你捉鬼,我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