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墨两眼一发黑顺势倒了下去,臻生立即把她送到医院里。
“医生,她为何晕倒?”
“具体情况等我们检查之后才知晓。”
看着她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急诊室,他的心就像被一只粗糙的手狠狠的蹂躏着。
“宸琛你知道为何笙墨会晕倒?”
“她之前出过严重的车祸,我飞过来你先照顾好他。”
臻生本想说不用特地飞来了,但是想想还是他比较了解笙墨的病情,万一医生询问什么还可以帮到笙墨。
医生中间出来了一次,询问家属笙墨是否头部受过伤。
“是,她出过车祸。”
“她脑部有一个血块,这次晕倒是血块压迫脑神经造成的。”
“医生,她现在醒了没有?”
臻生没料到他来的如此快。
“宋凛动用的私家飞机。”似乎看出了他的惊讶,宸琛解释了一下。
臻生心里一惊,跨境多国这其间需要协调多少关系,看样子他低估了冷家以及其背后的实力。
“病人需要手术拿出血块,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臻生和宸琛异口同声。
“只需要一个人来签字就可以了。”
“我来吧,之前的手术也是我签的。”
两人不再争执。
宸琛的法语也很好,跟医生交流很通畅。
当手术灯亮着的时候,两人都无力的靠在墙上,焦急的等待着。
“你长途飞行还是坐下来休息会吧。”
“坐不住,还是站一会吧。”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都渐渐麻木了。手术的灯依然亮着。
“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想照顾笙墨你们两个大男人得先照顾好自己。”
“你又不懂法语,英语又那么差,怎么去买?”
“死宸琛,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侃我。”宋凛叉腰道。
“你们对巴黎都不熟悉,当然是我这个地主去买。”
“好,笙墨这我盯着。”
等臻生走远了,宋凛嘀咕了一句。
“你们两个情敌倒是能和平共处。”
“不然呢?打一架?”
夏天的蝉声渐渐稀疏,几场冷雨一下,秋意渐起。窗外是一株扶桑花,开得艳丽极了,笙墨躺在病房里,恍惚间便以为是玫瑰。
她睁开眼看到臻生好看的眉拧着,她轻轻用手抚平。
“醒了?”
“我怎么又躺在病床了?”
“你晕倒了,不记得了么?”
“不记得了,头好疼。我想喝水。”
“好,我拿吸管给你。”宸琛拿吸管的时候顺便按了呼叫铃。
医生过来常规检查了一下。
“你怎么把我送到法国来了?”笙墨疑惑的问。
有一种不好的语感袭上心头。
臻生问询飞奔至医院,只是他没想到笙墨居然不认识他了。
他们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她选择记得宸琛,却忘记了自己。这是否就是说明她内心对宸琛的依赖更深一点?臻生有一种失落感。
笙墨刚动完手术,必须留在法国静养。宸琛最多在巴黎逗留半个月就得回上海。想到此,他略微又有些安慰。大不了再追她一次。
这次住院或许是动了大手术,笙墨总是吃不下东西,总是吃一点吐一点。人也迅速消瘦了下去,臻生自己煮了小米粥送过来。两人想尽办法让她吃进去东西。可是她还是吃不下,Maria过来看过她几次,她都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医生只得给她挂营养点滴。
“你跟宋凛去我家睡觉吧,我来照顾笙墨。你看你跟着也瘦了一圈。”
“好,那今天就辛苦你了。”
宸琛在医院不眠不休的看着笙墨好几天了,他着实有点撑不住了,到客房洗个澡头发都没吹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跟Clara婆婆借用了厨房,宸琛知道笙墨从小长在苏州。苏州的糖粥香甜绵软入口即化,糯米单独用煤炉熬成细腻的米粥,赤豆煮烂去壳再加上白糖、猪油、桂花制成香浓的赤豆糊。
闻着香甜的粥,笙墨终于喝完了一碗。两个大人相视一笑,终于吃下东西了。
宸琛必须回国处理公司事情了,走的时候笙墨还没能出院。她又变得很依赖宸琛了,宸琛安慰她处理完事情,他就立马飞巴黎。
笙墨躺的太久,她让臻生推她出去散散步。撒娇要去吃中餐。
中餐厅吴越人家总是清清净净的,没有一般餐厅的喧嚣嘈杂。幽幽的走廊,墙上的字画,粉墙青砖……有时候就着虾皮贡菜吃一碗罗汉净素面,亦或是跑到日本餐厅吃两客生鱼片。臻生总是纵容她。
出去总不能穿病号服,臻生把原本生日做的旗袍给她。
虚虚实实,到腰那里,不盈一握。看得人黯然销魂。旗袍这种衣服,年龄气质稍稍有异,便把握不住。一单纯便显稚气,一沧桑又觉风尘,稍不留神便是不伦不类。笙墨衣穿着,却是恰到好处,似幽幽一枝雏菊,开得摇曳生姿。
而臻生总是着一身干净的衬衣,淡淡的薄荷味道。
“你们也在这里。”好娇俏的声音,臻生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