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墨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感觉,她真的要失去她的爸爸了。那种无力感狠狠的揪住了她的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走廊像死一般寂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面色疲倦的医生,一脸抱歉的说:“家属可以进去再看一眼,估计撑不过今晚了。”
然后就转身走了。
笙墨的心咯噔一下,应激反应似的跳起来。苏太太已经瘫软在座椅上了,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笙墨冲进去,扑在病床边,苏先生费力的睁开眼看见他,插着呼吸机也能感受到他笑了。
他手费力的抬起一点点。
笙墨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爸,我是笙墨啊。我是你女儿墨墨啊。”
苏先生也老泪纵横,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亲生女儿回来了。
他看着边上站的冷宸琛,把两个人的手叠放在一起,费力的挤出几个字:“好……好……待……她……”
冷宸琛含泪说:“叔叔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笙墨。”
背后的陆臻生心里钝钝的痛。
苏先生微笑着闭上眼睛长眠了。
“爸……”
笙墨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宸琛用力的抱紧她,防止她伤害到自己。
阳光褪去色彩,风也敛息,笙墨一身黑衣站在她父亲的遗像边。葬礼上,夜沉默的喧嚣,昏黄的灯光只拉长笙墨的身影,她静静跪倒在遗像面前。面色哀痛,黑色的城市里涂抹天青色的悲伤。
举行仪式时,笙墨感到一种恐慌,一种对将来的预感。最后尸首装入棺材钉起来。然后助葬的人把棺材放在柩车上,就出发了。
一想到父亲以后就变成一撮灰,笙墨就忍不住啼哭起来,跑的动作时时使哭声变得颤抖,而且。忽断忽续的。
葬礼那天下着大,豆大的雨滴砸在她头上,又刮起风来,雨水不住地刺痛,击打她的脸。她从柩车这边跑到那边。怎么奔跑都不能去除她心中的痛。
葬礼结束后,宸琛帮着笙墨接待来往的宾客。可是他到处都找不到笙墨了。
黄浦江两岸荟萃了上海城市景观的精华,而夜幕下的黄浦江则淋漓尽致地渲染着上海华贵、浪漫、大气的别样风情,展现出上海不夜城诱人、迷人的深刻内涵。华灯初上,深秋的晚风吹着发丝,拂着脸颊,摇曳我心底的企盼与激情。黄浦江畔一座座摩天大楼也渐渐清晰,它们色彩绚丽,华光夺目。上海的夜晚是灯的海洋。
笙墨看着上海依旧热闹非凡的外滩,以及后面那条奔腾不息的黄浦江,小时候父亲曾经跟她说过,人走了,有些会化成天上的星星,有的会变成江河湖海里的一条鱼。
那么爸爸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才刚回来,你就撒手人寰。
你忍心么?笙墨真的想跳进这个滚滚的江水当中。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