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个老实本分的，被娘亲以命相逼才嫁进东宫，这些年来一直好好待在韶华苑，没闹出过什么幺蛾子，够不成威胁，结交了也是好事。”重染翰本不想在他们两个之间提别人的，何况还是自己的妾，可既然江素流又开口，他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至于那个凉城，孤连见都只见过两面，没多大印象，一个病秧子，终日不出惊鹿苑。到是没怎么费心思来理孤，孤看结交还是要谨慎些的。素流……不，孤可以叫素儿吗？”毕竟她已是他的妃，他怎会满足只叫她素流。
江素流点点头:“可以。”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叫什么其实她不怎么在意的。何况是重染翰啊，叫她什么她都愿意。
“素儿……你会不会怨恨孤，孤有两个妾……”他最怕的就是这一点，虽说江素流明显表态过说不会怨恨，但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怎会，我知，你也是迫不得已。”江素流轻声道，温温柔柔细语声。
她明白，他不是个宠妾灭妻的人，要是他和那些个妾有情那早就有什么了，说不准世子也怀上了，她不怨，至少他对那些妾是冷漠的。
“素儿……”
“素儿……”
“素儿……”
他好似很爱这个称呼，一遍又一遍唤着，却又是欲言又止。
“你在顾忌什么？”
“没有。”重染翰果断摇头，神色没有半分的变化。
“分明是有，有什么事，别瞒着我。”
“想听故事吗。”他笑问着。
“想！”江素流坚决点头。
“好。在皇曾祖母那一代，那时圣上宠幸一宫女，那宫女在承恩怀嗣后逃出了宫，圣上都没有来得及将她封为妃。几载后那孩子回到了皇宫，拿着信物进宫面圣，成了一位皇子，母为云贵妃。云贵妃此人呐，看不惯那孩子，对他是百般虐待啊。等那孩子长至十五岁时，积攒了大笔的金银珠宝，也被封为太子。因为那孩子的相貌真的与圣上没有半分相似，就有大臣斗胆上报。根据那孩子自己说的出生年月，明显与彤史不符。根据此事顺藤摸瓜查出这名宫女与礼部尚书苟合，那孩子得知自己身世暴露，第一时间卷走财富，逃匿到茶江县一座山上隐居。后来皇祖母知晓了这陈年之事，动了善心，便让自己身边的人每月去那个木屋给十岁以内的孩子送去些必需物，十岁后方止。”重染翰用极轻极淡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完时，身旁之人已完全变了脸色。
“动了善心倒不见得，皇祖母真实意图也未可知。”
“我是被……太后身边的宫女养大的么……”江素流眸光闪烁。三岁后，她失了父母，却一直有人在她的小木屋门前放上一个檀木箱，箱里净是些食材和菜谱，木屋旁有口水井，她也能自己挑水做饭，到了五岁，箱里多了些书籍，她不认得字，巧的是就在那一天有人倒在了木屋附近，她凭借自己微薄的医学天赋救活了他，他就成了她的启蒙老师。教她医术，识毒用蛊，武学，琴棋书画，就连刺绣女工也没落下。那位师傅在她有天采集食材回家时失踪了，留下了一匹好马和教习马术之书，那日正好是她十岁生辰。小时候因为无聊，拿着个自己制作的小铲子铲地，却在后院马厩发现了一个暗室，里面满屋子都是金银珠宝！十岁后，最后送来的箱子没了食材，只有一张去茶江县城的底图，此后没了箱子的救济，她依靠马和金银财宝才活到现在，奇怪的是她从未看见过送箱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