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素流淡淡一笑:“名字哪有见不得的,我说便说了。”
重染翰:“与你方才那句话相悖。”
“哪里那么重要。朝堂之上如何了?”
“有人谋反。”
江素流立时收敛脸上笑意,面露严峻,“谁?”
“不知。”哪里后宫不得干政,重染翰详细向江素流讲解了一番。
江素流也认真替他分析。
末了,江素流复对重染翰笑道:“你我真是无话可聊了,你总是问我为什么那么奇怪,翻来覆去也只有这几个话题,没什么意思。”
重染翰:“……”
江素流捏着锦被的手紧了紧,发出一声喟叹:“永远都是秘密是吗。”
重染翰听不明白江素流在说些什么。
“她死了。”
“她?”
江素流惨烈一笑,没有回话。
安静许久,江素流道:“南风,送客。”
江素流在人世轮回三万年,总不归是一帆风顺。只是那些她百年前已经忘记的呀,她总要记起。
很莫名,很痛苦。
她很想忘,想要那些记忆永远埋没在一抔黄土里。
为什么不喝孟婆汤呢。
……
重染翰枯坐了一日,从中午,至三更。
他曾经对不起一个叫做馥心的女子,他让她踏入了无尽的深渊,却又将她拉起。
然后放手。
……
主院夜夜笙歌,歌舞升平,香雪苑一片惨淡。时间长了,下人对这位失宠的太子侧妃开始怠慢,日用器物供给不足。
重染翰有所察觉,命令对太子侧妃一切所需不可怠慢,江素流才好过些。
江素流终日不出香雪苑,不过制香,抚琴,作画,读书。江素流跟西洲学习了许多技艺。这西洲生长坊间,精通巫蛊之术,厨艺高超,会捏糖人,面人,市井技艺,精通许多。在她的指导下,江素流捏了几个小面人,是送子娃娃,她画了几幅年画,做了许多糖葫芦。
八月某日,江素流挺着四月显怀的肚子,在小厨房里做着糖葫芦。
这些糖葫芦,多的便给皇宫里的孩子们。尽管不合礼仪,但因为重染翰的默许,宫人也视而不见。
边疆战争已起,她又去求过凝禾帝。但凝禾帝因她怀孕,不肯应允,她一求再求,终于同意她现去边疆作军师。
只统帅一支百人军队,明日启程,此时重染翰暂且不知,江素流却知道他会是怎样反应,却依旧毅然前往。此去只带南风。
其余的知意,吹梦,西洲不必前去。
依旧每日一盏安胎药,只是银针试毒的,由重染翰,变成了江素流。
“好了。”江素流看着手中晶莹的糖葫芦,笑了笑,准备走出厨房。
门在她眼前关上。
“三月不见,师父,别来无恙。”江素流依旧笑意盈盈。
迟迟没有回答。
那人压低了声音:“我是暮歌?”
江素流的神情有一瞬的错愕,“暮歌?”
暮歌出来:“是我。”
“你怎的突然来了凡间?”
“阎王不知为何,突然下令,让你喝了孟婆汤。好像因为你要打仗。”
“孟婆汤?那我不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无事。”暮歌变出一个碗盏,“我为你特制了孟婆汤,只可清除前世记忆,我知你痛,喝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