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流本是随口一提,重染翰却是沉默。
“孤将她发配去了边疆。”重染翰实话实说。
江素流:“……”
只淡淡扫了一眼。
“回去罢,孤为你添了十几位婢女,总得有些排面。”
“我喜静……”江素流搬出自己曾经用过的理由。
“不可。”重染翰态度强硬。
江素流见他不好说话,也便随他去了,气定神闲,微阖眸子歇息。
一个南风,毕竟侍奉她不久,并未有多深厚感情。
何况她亦是有过前科的,散播她与重乔谣言,安乐社会,妻子一定要忠于丈夫么?不,只是如果妻子流连花丛,那便和离,无甚生活下去的必要了。
她与重乔打的交道不多,不过是那一日御花园中匆匆见过一面罢了,甚至从未私下有过言语,流言便不胫而走。
奇哉。
江素流生活被格式化,白日赶路,夜晚在客栈歇脚,折腾半月,快马加鞭,总算是回了临安。
熟悉的香雪苑,竟已五月未见了,今日一见,物是人非,院里四处是洒扫的奴婢,浣衣,浇花,修房,江素流见知意静静候在院中,走过去。
知意一见江素流,眼神发亮:“娘娘回宫了!”她这一声,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院中的奴婢听个分明,江素流本来动静并不大,这下,连相邻的林禧儿,阙清兰与凉城亦是通过奴仆传语知晓了。
说起阙清兰,她去寻重染翰,人并不愿见,重染翰还将林禧儿打发回了临安,无奈,阙清兰只能追随林禧儿向着临安行路。
阙清兰好琴,彼时悠哉坐于桂树下石桌上,两手灵巧拨弦,听闻贴身侍女分通报,面上没有多大表情,心里早已是惊涛澎湃!
她派人打谈过,说这江素流,为了逃离重染翰,假死失踪,怎的又心甘情愿回来了?
凉城的怒忿写在脸上,“江素流她逃离太子放着好好的地位不要,怎么又心甘情愿拾起了?”
林禧儿听闻整件事情经过,更为清楚,她晓得,应当是江素流出于某种目的,算计重染翰罢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心甘情愿,却只有林禧儿预料正确,的确是,复仇,她将重染翰也算入了一环,一环套一环。
江素流看着面前的知意笑道:“小丫头片子,见到本宫如此激动作甚?”
母爱泛滥。
知意愣神,明显对江素流的称呼十分不习惯,但还是硬着头皮接下:“婢子忧心娘娘。”
“如此?”江素流意味深长睨她一眼,正要往屋里走,却突然被知意拦住:“婢子忘了,宁郡主曾来找过您,可惜扑了个空,吩咐婢子一旦您来了便赶紧安排见她,只是您如今……”知意的眼神担忧扫过她的抹额。
江素流淡然一笑,见,为何不见。“安排出宫,去洛府。”
待知意请示过重染翰之后,有些忧难,最终还是道:“太子殿下说您在养胎,怕是不可出宫,若执意要见,便宣召入宫罢。”
养胎?江素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