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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泰安人不安

宋平州一行人被那三人赶着走在山中,看出来那三人对这些山路很是熟悉,哪边路好走,哪边有危险,前面什么地方可以休息,都是一清二楚,甚至在一些隐蔽的山洞中,还提前储存准备好的干粮和水。也难怪,这三人乃是矿场专门负责收购奴隶的人,主要就是负责胶西这个方向的奴隶收购,常年在这条路上行走,对于这条路上的一切自然熟悉,而且和山中的山匪强盗一流也都有打交道,毕竟是给这些山匪销赃的金主,也都是一路人,自然也不担心会遇到山匪打劫,而像他们这样的收购小队矿场中还有许多只,都有各自的负责区域。这样零散的收购队伍每个矿场都有许多,旷工的缺口很大,旷工的死亡率也很高,所以一直需要人来填充,但是这些零零散散的收来的人其实并不多,一次几个、十几个已经算是顶天了,真正的大头来源是源自战争,就比如先前的五行宗之战,前前后后投降的修士都有数十万人,这些人中肯定有一部分要被清算,例如最后投降的那批五行宗核心弟子,最终的结果大部分都会被玉清门带回去投入矿场,挖一辈子的矿。而之后猪举门清洗五行宗余孽,多多少少也会再次牵连到几万人,这些人中肯定是会有凡人的,甚至一些凡人家族会被整个族灭,很简单,虽然修士一般不会主动为难凡人,但你若是私藏逃犯、知法犯法,也不会让你好受,当时五行宗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出自当地的家族,自然会有牵连,不过宋平州如果之前被猪举门清剿到,大概率的情况是一刀砍了,那是因为他身份比较特殊,投入矿坑中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个在后面的剧情中会有涉及。这些人中的大部分,这将是投入矿坑中挖矿。这样,一场战斗就能补充到数万乃至十数万的挖矿奴隶,而且大多数还是修士,效果可比这样一个两个的收购强多了。

转眼,就走了一个月的路程。路上,除了那个老头外,到是也没再发生其他什么变故,宋平州这群人在出发前都已经吃过了一顿鞭刑,目的这正是让他们在路上老实些,不要耍什么花样。

这一日,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位于泰山山脉中的灵矿场,泰安矿场,这泰安矿场乃是中州十八郡之一,泰安郡治下的矿场,此处灵矿占地广大,灵脉丰富,年产的灵石量数千倍于五行宗矿场,五行宗灵矿只能算是泰山山脉的一条边缘的小支脉,产量自然不可与泰山主脉灵矿相比。而能占据这样庞大灵脉的泰安郡武家,自然也不是易与之辈,实力极为强大,比之玉清门,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中州十八郡,属于皇室直接治下的京機之地有四个郡,也是整个中州最繁华的所在。整个中州的占地面积比之其他八州,并不大,甚至占地面积远小于南边的荆州、东南扬州等地,和东边的青州相比,面积也要小上一半,但是,中州人口80多亿,占了整个九州人口的三分之一,而人口第二多的扬州之地,40亿人口,占地面积却是中州的三倍多,也就相当于人口密度只有中州的六分之一左右,这个世界的人口多寡,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这一地的灵气含量多少,中州之所以能养活这么多人,也是因为中州乃是这个世界上灵气最充裕的地方!也可以这么理解,在相同大的范围内,中州的灵气含量是扬州的六倍。所以说中州之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而具体到中州的十八郡,中州之所以地方小,但是郡多,一个主要原因郡的划分是依据人口数来划分的,像定阳郡,人口6亿,乃是青州十郡中人口最多的郡,也是实力最强大的郡,这也是当初五行宗敢挑战玉清门的底气所在,如今的猪举门,若是给其发展时间,数百上千年后,说不定也有了叫阵玉清门的实力,所以,迟早,玉清门和猪举门也是要对上的,这是必然,谁在了那个位置都躲不过的宿命。中州十八郡,人口超过6亿那就比比皆是了,80亿人口平均到十八个郡,每郡也要有5亿多的人,而其中最大的郡,京城,人口更是超过20亿,整个九州,除了东南三州之地,没有一个人口超过京城的,像西北的雍州更是只有10亿人口,这也侧面反应了中州的强大的之处,本朝的皇室就是起家自秦州之地,但是等其真正坐拥天下之后,也是直接将秦州之地的老巢整个搬迁到了中州来,原来的老巢自然是赏给了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小弟们,因为中州太重要,太强大了,只有真正坐拥住这个中州,才能说统治天下,其他的任何一州都不具备这样的资源,这也是大一统王朝的定都之地都是中州的原因。包括京城在内,皇室直接掌握的拥有四个郡,环绕京城的三个郡每个郡也都不弱,一般也都是做为京城的藩篱存在,人口都在5亿左右,这四个郡也是统称为京畿之地。而剩下来的十四郡,都被中州十大世家所掌握,中州之地也有门派,但是最顶级的那一批,都已经发展为了世家,世家比之门派最大的好处就是弟子的忠诚度更高,例如当初五行宗,等到宗门真正面临灭门危机时,战斗到最后的基本上都是宋氏子弟,也是这个原因。同时,也得益于中州的资源无比丰富,所以即使弟子的资源利用率比之门派稍有不如,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这十大世家,排名第一的,正是武家!坐拥武隆、泰安、宁远三郡之地,实力冠绝中州,这泰安、宁远等郡名字的由来,也是一种征服者为被征服之地所取的名字,最初的征服者来到泰山这个地方的时候,无论是当地的原住民,还是山中的野兽,自然都是不欢迎外来入侵者入侵家园的,之间必然会发生战斗,而最后取名泰安,显然是入侵者获胜了,无论之前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或者原来有没有名字,我征服了此地,现在泰山之地已经安稳了,所以取名就叫泰安。同样的道理,宁远也是如此,远方之地的反抗势力被清剿干净了,自然就宁静了,不过这些名字一般都是最开始的老祖宗所起的了,和武家也没关系,他只是占据了叫这个名字的地方。武家也是当今的后族,当今皇后,正是出自于武家,而当今圣上能坐上大宝之位,也离不开当初武家的支持。所以,这个大秦,还有一个说法,叫做李与武共天下!而这个世界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的,武家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必然会引起皇室的提防,但武家之所以这么牛逼,就是他有牛逼的资本,武家先辈出过数代不灭尊者,最近的一代也是武家的上一任家主,可惜是通过受法传功的,所以其死后武家也就没了不灭尊者,没有不灭尊者的武家,也是皇室安心的一个重要原因。但当今武家的家主武尚,也是目前百圣榜的第三高手,不到200岁便突破到显圣期,如今已经400多岁了,一直都在闭关中,相传其随时可能迈出那一步,一旦成功,那武家的威名必然再一次响彻天下!而那百圣榜,顾名思义,就是天下间最强大的一百名显圣高手,当然,许多显圣高手间并没有直接交过手,可能排名之间会有些出入,但是能够圣榜提名,绝非是浪得虚名之士,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显圣三重圆满,或者有击败显圣三重圆满的战绩,这百圣榜每一甲子排名一次,其后的变动都是微调,某人身死另一人顶上,某人被击败了排名下降等,不会有太大的变动。主要也是显圣高手的寿命一般五百载,突破到显圣期这都要二三百岁,接着修到三重圆满,正常也都要400岁了,所以真正能占据榜单的时间,一般也就一两届,120年顶天了,其后要么突破成为那万众敬仰的不灭尊者,要么就化为一捧黄土,重回天地间。当初攻占五行宗的景天道人,显圣三重圆满修为,也是百圣榜高手,排名80多名,而其师兄,景阳道人,做为玉清门第一高手,也只排名50多名,从这百圣榜排名上,也看出了玉清门势弱,毕竟是做为天下九州之一的掌州门派,这样的排名实在有点低了。顺带再一提这个世界的修行境界,每个大境界的突破,都是一个质变,而每一个小境界的跨越,却是一个量产,打个比方,从练气期,突破到凝液期,这是一个大境界的突破,是一种质变,其过程艰难无比,很多人一辈子都被卡住,首先你要有足够的积累,修为达到练气三重圆满,这是先决条件,没有积累,一切都免谈,接着,你要有足够的机缘、运气、心性,这些都达到了,你才能有可能突破。而若是从练气一重,跨入练气二重,那么就简单多了,你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将体内的灵气积累到一定的量就行了,每一重境界的灵气量,都是上一重的两倍,也就是说,你将体内的灵气量从1修到了2,那么你自然就跨入练气二重的境界了,这是一个时间积累的过程,只需要有足够的资源就行。比如占据定阳郡的猪举门朱崇开,当初他是结丹一重的修为,但他占据定阳郡,有了足够的资源后,很容易就将修为提到结丹三重圆满的境界,而之所以说猪举门拥有更多资源后,整体实力将有一个大的飞跃,也是这个原因,但是想要进一步突破到显圣境界那就难了,说不定一生都没有指望。

视角再回到泰安矿场,宋平州等人身上,泰安矿场,虽然名字都叫泰安矿场,但实际因为泰山山脉太大了,灵脉分布也很广泛,所以泰安郡境内的泰安矿场实际上有数十个,而押送宋平州等人的麻子等人,所属的乃是泰安第九矿区,也是离胶西最近的一个矿区,不然泰山山脉无比广大,想要从胶西穿过山脉前往中州,没有个半年时间是休想走出泰山的。宋平州等人一个月的路程也是因为第九矿区处在深山之中,到达目地后,只听麻子喊到,“你们五人听着,目地地已经到了,都给我老实点,也不要想跑,当然你们想要试试也可以,我只告诉你们,这边,逃跑的人会死的很惨。好了,都过去排队领号牌吧。”说完,往前面某个山洞一指,将宋平州等五人带了过去。这些位于深山中的矿场,自然是没有气派的大门或者围墙的,都是一个个天然矿坑。

山洞内,空间很大,里面到处挂着油灯,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身穿灰色服饰的矿场值守人员,在里面,放着几张桌子,后面各自坐着一名工作人员,而其前面都有人在排队,看他们的服饰,基本上就是和宋平州等人差不多,都是被抓来的奴隶。麻子将五人带到一张桌子前,对着桌后人笑道,“关总管,这次出去又带回了几人,你看看如何?”

那叫关总管的人抬头看了一眼五人,“老弱病残!”接着埋头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笔,扔给麻子,“拿去吧,五人,到账房那边领赏去吧。”原来,这麻子三人,主要的工作就是外出购买奴隶,带回的奴隶再根据奴隶的人数、等次来领取赏钱。人数越多赏金越多,而奴隶中青壮年的赏金也比较多,像这次的老人,小孩,赏金就低了许多,不过奴隶不好抓,矿场毕竟是修士机构,若是明着抓人,会引起凡人的反抗,只能通过购买奴隶的方式,这样,带来的人的质量自然良莠不齐。而购买奴隶的钱,都是麻子他们自己出的,只有将奴隶交到矿区,这边才会给予赏钱,所以当时杀了那老头,其实他们也心疼,不过却必须要杀,不然剩下的五人就带不走了。而麻子会对那些贩卖奴隶的盗匪很熟了也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因为要处好关系,才能从他们手上低价购买奴隶,好赚取差价,同时,做奴隶买卖的,官府名义上是要打击的,所以他们做的也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若是被有心人算计,抓住押到官府,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们对于卖家的调查也是非常严格的,不是说什么奴隶都敢买的,一般也都是做熟人生意。其实黑市上大部分也都是这样,若是没有可靠人介绍,你在黑市上无论销赃还是购买东西,都是很难的,至少那些生意人明面上做的都是合法生意,不可能你一个陌生人跑到店里问老板有没有黑货,老板就将你带到里面小木屋中,现实中这样的桥段是不会发生的,没人那么傻给你担风险。

接着,那关总管便将宋平州等人分别编了号,让里面的人领走。矿场里的奴隶,相互间是不需要知道名字的,都是以工号代称,宋平州被编的号码为中14洞16号,在这个矿场中,矿洞是分上、中、下三个等级的,上等矿洞,里面的灵石产量丰富,洞内的环境、安全性也好上一些,在这样的山洞,一般招的普通人就在其中工作,而奴隶中的那些体质强壮的青壮年,也大都分在这些地方,这些地方的死亡率,负伤率也是最低的,毕竟,越是强壮的奴隶,对于矿场越是宝贵,自然舍不得轻易折损。中等矿洞,里面的灵石产量低上一些,里面的环境也比较凶险,整体环境比上等矿洞要差上一个档次,像此次的五人,除了那个老者,剩下的人都被分在这种地方,那两个成年瘦弱男子被分在个位数的洞中,而和宋平州差不多大的少年被分在中16洞,虽然同为中等矿洞,但排名越靠前的洞内安全性也就越高,那两名成年男子显然在老关眼中比宋平州更加值钱。而那最后的一名老者,领到的却是下等洞,这样的矿洞,都是一些极度危险的矿洞,里面的死亡率居高不下,也都是让这些老人一类,去发挥最后的余热,死了也就死了,不心疼。当然了,这些详细的划分标准,老关自然不会和宋平州他们解释,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分到的号牌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挖矿的奴隶,整体死亡率是很高的,每年大概会死三成,也就是说,一般奴隶的平均寿命也就三年多一点,这其中,上等次的矿洞死亡率最低,只有一成,可以理解为上等洞奴隶的寿命有十年;中等次的,差不多三成左右的死亡率,差不多三年多的寿命,而下等次矿洞内的奴隶,基本上很少有活过一年,许多一个月不到就死了,这一方面那些矿洞的确凶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送进去的人本身也是老弱病残的体质,自然死亡率居然不下。

编好号后,宋平州便被人领着前往各自的矿洞处,宋平州自然被送到中14洞,与洞内的负责人完成交接手续后,那个带路的人就回去了,全程没有和宋平州说一句废话,当然也不需要说废话,实际上送到了此处,基本上已经宣布了死刑,和死人又有什么话好说?

宋平州被送到14洞后,只见里面站着一个方脸的汉子,脸上遍是胡须,胡须上沾满了灰尘,很是邋遢,不过这里的人也不会在意仪表,“16号,小子,你记住了,今后你就叫做16号,我是这个洞的洞主,你就喊我洞主就行了,不要记错了,嘿嘿!”那洞主说完,看着宋平州,猛地一喊,“16号!”

宋平州一惊,不过想到之前那人的神情,知道这是来立威了,一个不好可就有的罪受了,因此,立马答到,“在!”

“哈哈,小子,你很好!”那洞主一阵大笑。“小子,我给讲一讲里面的规矩,听好了,在这个洞里,我的话就是一切,我的话最大,任何人都不得违背我的意思,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一回生二回熟,一路上麻子等人稍不如意就是一顿鞭子送上,所以宋平州对这些人的举动早已熟悉了,在这里,骨气是没用了,只能白白送了性命,人该认怂时就认怂,形势比人强,死鸭子嘴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在这里,你们的任务就是挖灵石,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挖灵石,每个人每天都需要缴纳一块下品灵石,挖不到,哈哈,一顿鞭子,听清楚没?”那洞主有问。

“清楚了。”

“这里不允许任何形式的闹事,不允许私下与任何人交谈,若是有发现里面的人违反规定,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免掉一天的任务,听清楚没?”

“清楚了。”

“很好,你小子很听话,我很喜欢,哈哈。”说完,甩手就是一鞭子抽下,打的宋平州全身颤抖,却是咬牙强撑着,没有叫出来,因为知道那样的话后果更惨。

“告诉我,刚才我为什么抽你?”

“在这里,洞主做的一切就是正确的,不需要理由!”宋平州答到,虽然心里恨不得杀了这人。

“哈哈,我现在是真的喜欢你这小子了,三天,给你减去三天的任务!现在,拿着那边的工具,进去吧。”那洞主说完,向着一旁的工具栏一指,只见那里有一个篮子,里面放着锹、锥、榔头等各种工具,宋平州拿起一个蓝子,走进了洞内。

整个矿区处于一个山谷中,因为灵脉一般都深埋地下,若要挖掘灵石,自然是向下挖,从山谷之处往下挖,自然最是省事。同时,密闭的山谷环境,也给了管理奴隶的方便,只要将山谷出口看牢,也就不怕奴隶们逃跑了,而宋平州进去中14洞后,每日进洞出洞,洞内的负责人都会统计人数,查看有没有少人,出洞后都需要带上脚镣,吃饭、睡觉都以洞为单位统一管理,进洞挖矿时才会解开脚镣,所以在这样严密的监控下,想逃跑,基本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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