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颜乐便被走路一瘸一拐的冷苑叫到了宁妗楒门口。
到了门口后,冷苑对她稍显尊敬的吩咐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颜乐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朦胧的夜色,想着离她起床洗漱还早呢,便倚在门上睡了起来。
———
“我不是灾星!不是!”
突然,里面的声音把她从浅睡中拉了出来,她心有余悸的揉了揉眼睛,以为她醒了,便跑去为她准备热水和漱口的盐水
颜乐回来以后站在门前,发现里面又没了声音。刚把手中的物件放下,里面突然又传来惊叫声,她闻声冲了进去,刚站到对方床边便被她拉起手给咬住了。
“嘶~我的手啊!嘶~”
她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忽然觉得,出来混果真都是要还的!宁妗楒咬的地方和自己咬宋御的都在手掌的大鱼际,只不过他的伤疤在左手,而自己的在右手。
为了防止猛地拿开自己的肉被她撕走,颜乐便忍着痛把她唤醒。
对方听见呼唤慢慢的醒转,看见自己口中含着她的手,立马便把她的手扔了出去。
“啧啧……”颜乐看着自己手上泛着血的两道牙印,一时哭笑不得。
“还愣着干什么,我要洗漱!”对方若无其事地命令道。
“没礼貌!”她说完便出去把那些东西给拿进来,看她在漱口,便去给她叠被子。
颜乐自信自己能把她的生活照顾的妥妥的,最后却在为她梳妆这块犯了难。
她是个手残党,平日里没念中在身边时,因为身着男装,不太引人注意,她只是为自己挽个简单发髻,用胭脂稍稍装饰一下唇、面。
可如今,要让她把把妆台上的这些珠钗全都安在宁妗楒的脑袋上,她委实有些困难,于是便诚实地向她做了坦白。
对方闻言由得意转为鄙夷,“哼,果真是小地方来的村姑,连个丫鬟都当不好,到底登不了大场面!你去把冷苑叫来,再去吩咐人安排马车,我今日要去潇湘园。”
“得令!”一听说可以暂时远离她,她喜得立马转身。
“回来!”
颜乐闻言秒转身回去侯命。
“我告诉你,今天早上的事,你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我要你从此闭嘴!”
颜乐会意,想着不过是说梦话还有咬人,她不叮嘱,自己都要忘干净了。
“我知道了!奴婢告退”说完便转了身出去。
去内务署安排好马车后,她便顺着原路返回,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她疑惑着,这要搁现代,不知道需不需要打个狂犬疫苗什么的。
“颜乐!”
听见前方有人在叫自己,她抬头一看,发现是张霁阳,第一时间便想着绕过他。
对方跟上去解释:“颜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跟宁妗楒那件事的,没想到你会对此如此介意!”
颜乐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说清楚,于是转身解释,“第一,我没生你的气,我这人从来不生旁人的气;第二,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无知我愚蠢,与你无干;第三,你不要因为我去解除你们那个什么婚约,我今后自会与你保持距离!”
对方看着这个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明明单纯的脸上却透着一股沉肃的姑娘,感觉到自己给她带来忧伤时,心里忽然很难过,“颜乐,你这个反应,是不是因为你还在意我?如果--”
“没有如果,对!我是在意你,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我最亲近信任的朋友,可那都是过去了。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有婚约的事,我绝不会与你交往半分。张政主,希望您今后能担当起未婚夫的责任,别让您的她寒了心!告辞!”
她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前走,留下一脸失落的张霁阳。
可是,失落的又岂止是他一个人呢。人非草木,颜乐更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今日这些话,对她来说,又何尝不需要勇气!好在,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