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粤生和白修叶同时问到,秦粤生先走到了门口,看到来人之后,怒火一下子达到了顶端,瞬间把秦楚歌拽到自己身后护着,死死地堵在门口。白修叶也看到了,立刻走到秦楚歌身后,把她带到了卧室里。“你就在这里待着,把门锁好,千万别出来。”白修叶有些紧张地说到,秦楚歌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白修叶便退出了卧室。
“蒋肖,你特么还敢过来!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秦粤生就站在门口,没有给他们让路,就那样和他们对望着,眼里的火就差喷出来了。“你让开,我是来找你姐的。”蒋肖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从刚刚见到秦楚歌那一刻,他就心烦意乱。她的皮肤本就很白,被那条红裙子称的更甚,小脸被墨镜遮住了一半,一点血色都没有。虽然穿着裙子,但还是看的出来她异常的瘦,仿佛只是一副骨架在撑着。
“你怎么有脸找她?啊?蒋肖,你把我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我姐究竟哪一点对不起你了?你说,你说啊!”秦粤生大声吼着,没有控制住情绪,给了蒋肖一拳,这一拳带着十足的恨意,蒋肖的嘴角都流出了血。蒋肖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熟悉他的白修叶和左杨都知道他这个神态是什么意思。白修叶暗道不好,迅速站到了秦粤生面前,左杨则是从后面拉住了蒋肖,没让他上前去。
“蒋肖,你别忘了来这里的正事!”左杨压低声音说到。“你把手放开!”蒋肖吼着,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秦粤生,我记得昨晚我警告过你,你是不是以为我脾气很好啊?”蒋肖挣脱开左杨,走上前去,推开了白修叶,眼看着一拳就要落在秦粤生的脸上,却被一只冰凉瘦削的小手拦住了。
“蒋肖,你有什么冲我来,我不允许你伤害我弟弟!”秦楚歌坚定地说到。她将墨镜取下来,刺眼的灯光还是让她的眼睛闭了一会儿。但即使再不适应,她那双澄澈透亮的大眼睛还是直直的望着蒋肖。此时此刻,她的眼里有的不再是空洞,而是憎恨。蒋肖望着她那张脸出了神,五年了,他已经五年没有见过这张脸了。这张脸和五年前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差距太大了,大到蒋肖根本不敢认,这是秦楚歌。这张脸满是憔悴,眼窝深深凹陷着,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眼神。那是独属于秦楚歌的眼神。张扬,炽热,骄傲,不可一世。五年了,即使这五年一直身处黑暗,却仍旧没有让她学会低头。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别人,她依然是秦楚歌,依然是那个有着一身傲骨的秦楚歌,依然是那个不流泪只留血的秦楚歌,着实可恨。
“看来这五年你什么都没学会,还是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不愧是秦家的人!”蒋肖把手放了下来,语气中不无嘲讽。“是啊,我什么都没学会,我怎么可能如你的意呢?你今天来这里,是想再把我关起来,还是已经不屑于只要我的血,想要我的命?”秦楚歌漠然的说到,没有再看蒋肖一眼。“你说什么的鬼东西?我听不懂!”蒋肖皱着眉说到。这女人疯了吧?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不屑于只要她的血?他什么时候要过她的血了?
“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如果你就这么放了我,我反而会怀疑你是不是另有图谋,因为那不是你蒋肖的作风。进来吧,我想我们之间的事情一时半刻解决不了。”秦楚歌说着,径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蒋肖嗤笑了一声,随后进了门,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了。左杨也进门了,走到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白修叶和秦粤生这才反应过来,关上了门走到秦楚歌身旁一左一右坐下了。秦楚歌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其他四人都有各自的心思,谁也没有先说话。
“说吧,你还想要我做什么?”秦楚歌依旧闭着眼睛,她一开口,四个人全部都看向她,眼里都暗藏着不同的情绪。“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年把你从监狱中带走的是什么人?”“呵。”秦楚歌轻笑一声,睁开眼睛盯着蒋肖,一双眼里写满了嘲讽,复又继续说道:“蒋肖,事情都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就没必要再演下去了吧?谁把我带走的你不清楚吗?你在这里装什么?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蒋肖,骂你是个畜生都特么抬举你了,你连畜生都特么不如!你看看我姐现在的样子,就算是监狱里的犯人也没有被这样虐待的吧?你看看这特么是什么?”秦楚歌说完话之后,秦粤生刚压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又窜上来了,他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黑色袋子,扔给了蒋肖。蒋肖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随着自己主观的意识,打开了手中的袋子。袋子中装的是一个已经生了锈的手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只是这个手铐和那些犯人戴着的有些不一样,它的内侧有一圈钉子,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可以看出来它曾经的主人试图挣脱它的束缚,但是并没有成功。
蒋肖只是盯着那个手铐,并没有说话。对面的左杨看到了那一圈钉子登时皱起了眉,显然也是被惊到了,他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秦楚歌的手腕,只是那条红色长裙把她全身都遮住了,什么都看不到。“你们听我说一句,秦楚歌真的不是被蒋肖藏起来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你们仔细想想,如果这一切都是蒋肖做的,他又怎么会把秦楚歌藏在蒋家的地盘等着被你们查出来?”左杨见蒋肖什么话都没有说,便替他开口解释道。
“你当然会替他辩解,毕竟他可是你最好的兄弟。左杨,我曾经真的把你当好朋友,可是你呢?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们知道我这五年来听到过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你若是敢死,我就让秦粤生给你陪葬!呵,这语气多么似曾相识啊!我记得五年前有一个人跟我说过一句类似的话: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给他陪葬!蒋肖,你知道为什么这五年我一直活着吗?不是因为你一次次的警告,而是因为恨!我只有活下去,我才能报仇,我才能让你也尝尝下地狱的滋味!”即使是这样狠厉的话,秦楚歌依旧只是平淡的说着,没有一丝感情,仿佛这五年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大梦一场。
“秦楚歌,我知道你恨蒋肖,也知道你恨我,但你听我说几句话好吗?你们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如果你们是蒋肖,想要置秦楚歌于死地,会在把人送进监狱后又大费周章的转移走吗?秦粤生肯定会定期去监狱探望秦楚歌,等到他一去便会发现秦楚歌不见了,并且还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事实摆在面前,任谁都会怀疑是蒋肖做的。今天早上爆出来的新闻,除了秦楚歌以外,在场的各位肯定都看了。依照我们现在见到的秦楚歌,再对比一下新闻上的,显而易见,那照片一定拍了有一段时间了。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会有人在那个地理位置偏僻但是人流量密集的赌场发现这个密闭的地下室,并且进入其中拍了这样一张照片?为什么他拍了照片不报警?为什么他选择把照片私自保存下来?又为什么在我们刚刚插手这件事时新闻就爆了出来呢?你们都很聪明,相信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能明白。”左杨说完话,扫视了一圈每个人的表情,便不再作声,等着他们接下来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