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荆雨寒又惊又喜，心想：“果然是封无常。
他跟裘不败两人怎么到这儿来了？刚好路过？
话说回来，刚才多亏了封无常这老头，要不然……我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啧啧，这封老头的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他帮了我，我竟然毫无知觉。
唔，细想起来，还真有点儿恐怖！”
面对裘不败，封无常毫不示弱，直接开怼：“放你娘的臭狗屁！——裘老败，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手放到荆雨寒肩膀上一扭，使其正面对着裘不败，“这就是我的贤弟！——嘿嘿，怎么样，服了吗？”
狠狠地剐了二人一眼，裘不败起身，快速走到孙子跟前。
奄奄一息的裘胜拉着裘不败的手不断哀求：“爷爷，你……替我……报仇，打死那……那小子！”
看着老了十几岁的裘胜，裘不败十分痛心地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小子的！”
从手指上的纳戒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给孙子服下。
接着，又帮他接好骨。
摸着孙子染血的头发，裘不败苦口婆心地说了起来：“你那套武学太邪门，还是趁早放弃吧！——十几年的青春年华，就这样白白浪费了，实在可惜。”
颤巍巍地笑了笑，裘胜小声地道：“爷爷，您放心，怎么做我有数！”心想：“一次性耗去十几年的光阴，在战斗中却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这种刺激，还是很令人兴奋的。
如果——如果能直接杀死那小子就更好了！
这是耻辱，天大的耻辱，想我自踏上武道一途，哪里吃过败仗？没想到，今天居然败在了这个杂毛的手里，真是不甘心！”牙齿紧咬下唇，渗出点点血迹亦不自知。
看着倔强、发狠的孙子，裘不败摇了摇头，心想：“这孩子的自尊心、求胜心比我还强，也不知传他‘聚灵术’到底是对还是错。
唉……若是没有‘聚灵术’的话，现在的他，恐怕看起来都要比我这个做爷爷的还要老了。”
原来，裘不败曾传授给裘胜“聚灵术”，为的就是重聚生灵之力还体，来极大地缓解“九鬼朝天式”对裘胜的伤害。
这也就是为什么战斗中的裘胜明明已是一副人老珠黄的模样，而现在却仅仅衰老了十几年的原因了。
取下裘胜脖颈上挂着的护身符，裘不败拿在手中仔细摸了摸上面的裂纹，心想：“幸亏当年向堂兄讨要了这枚宿子命魂符，否则的话……我裘家今日可是要断子绝孙了！”手掌用力，不明金属制造的宿子命魂符分崩离析。
另一边，封无常紧紧抱住荆雨寒欢喜地嚷道：“贤弟，贤弟，为兄可算找到你了，走走走，换个地儿咱歃血为盟去！”
荆雨寒听了头大：这家伙，又来了！忙岔开话题，问道：“大哥，你怎么找上裘不败了？”
“原来你也认识裘老败呀！”
荆雨寒点头，道：“他不是安里岛武神堂的长老嘛，经常能在电视上见到。”
封无常撇嘴：“这个裘老败，修为不咋地，知名度倒挺高。”看了荆雨寒一眼，笑嘻嘻地道：“其实，这一点儿我早就知道。所以，找不到你，我就找他。
本想着让他发动发动武神堂的关系，帮我快点儿找到你，哪想到这老家伙，老大不愿意，不是说这有事儿，就是说那有事儿，推三阻四、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一样。
嘿嘿，虽然不喜他，但为了找到你，我还真就跟他耗上了，甭管拉屎吃饭，你大哥我就跟在他身边。
嘿嘿，烦也烦死他。
跟你说，刚才这老没羞约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正和人家在法式餐厅吃牛排呢！
没一会儿，也不知他抽了什么疯，突然就站了起来，跟人家小姑娘也不打声招呼，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
我跟着跟着，嘿嘿，就发现了我的好兄弟。原来，是你在暴打他的宝贝孙子，哈哈哈，那老家伙肯定是感应到了宿子命魂符的碎裂，才循着道赶过来的。”
“宿子命魂符？那是什么？”
“嗨，也没什么，就是一种可以远距离感应佩戴者生命体征的小玩意。
贤弟若是稀罕，我可以送你百八十件。”
荆雨寒摆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要那玩意儿也没用。”心想：“这封老头可真是财大气粗，裘不败送给孙子的东西定了不是凡品。”又道：“大哥，听你这口气，好像跟裘不败很熟。”
“嘿嘿，老相识，一起共事好多年了。”
“你和他是同事？”
“嗯。——他是安里市武神堂‘右臂长老’，我是安里市武神堂‘左膀长老’。”
我擦，看不出来，这老头这么有背景，难怪可以肆无忌惮地骚扰裘不败。
地方武神堂，堂主以下共有两位长老，分称“左膀”、“右臂”，左膀长老的地位比之右臂长老还要高上一层。
“不对呀，大哥，既然你的职位在裘不败之上，怎么还要拜托他来找我呢？”
“贤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虽然我职位比他高，但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实在不是我的强项。
与其硬着头皮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倒不如把它交给擅长它的人去做。
嘿嘿，这不，不出三天，我就找到你了！”拉着荆雨寒的手，“走，咱歃血为盟去，有些话可以边走边聊！”
“等等！”裘不败雄浑的嗓音叫住荆、封二人。
转过身子，封无常一脸不耐地嚷道：“裘老败，你想怎的？”
裘不败命令身旁三人：“你们——赶紧将胜儿抬回去。”目送三人离开，裘不败转过身来，不温不火地道：“将我孙子打成重伤，我这个做爷爷的，总得讨个说法吧！”
“狗屁说法！”封无常直接叱道，“明明自己技不如人，还有脸怨别人。——哼，这样的，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你……”裘不败满脸怒容，样子恐怖到极点，好似要张嘴吃人。
封无常挺直腰板，回道：“切，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吗？——武者相斗，各安天命，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哼，想改规矩，你姓裘的，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裘不败气得咬牙启齿：封老头，你他娘的给我等着，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落到我手里，非整死你不可。
表面上渐渐恢复平静，因为他知道，对付封无常，来硬的可不行。
“哈哈哈哈……”笑声响起，裘不败道：“封兄说得对——武者相斗，各安天命，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呵呵，我裘某人可不敢坏了规矩。”
“算你裘老败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拉着荆雨寒的胳膊转身，就要离去。
“封兄慢走，老弟我想跟你打个赌！”
一听这话，封无常来了精神，笑呵呵地回过身，道：“什么赌？怎么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