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景看着大长老傲娇的小模样,干脆也不再跟他耍嘴皮子,安稳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大长老耍宝。
摘星看到顾美景偃旗息鼓了(实则因为懒得说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大长老反而越说越上头,登时再也忍不住,美景专用嘴强王者申请出战。
摘星小白眼一翻,双手叉腰,直接打断了絮絮叨叨的大长老:“大长老,你就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了,明明之前城主昏迷你还派人上城主府闹事呢,现在装什么好人。”
大长老一想到这个丫头早上狐假虎威地用城主的身份来压着她跪了一个时辰,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丫头,好生没礼数,本长老跟城主说话,岂是你能随意插嘴?跪下!”
摘星想到礼数确实不能废,刚才也是自己失礼,便爽快跪下。然而摘星跪是跪下了,背挺得刚直,嘴上也不肯饶人半分。
“长老容禀,您说到这礼数,您今天大早上擅闯城主府,又公然靠着您老臣的身份,强迫城主早起,又是哪来的道理?”
“”还有您对城主的称呼,您怎么能因为城主年纪小就不尊称城主,小丫头这三个字您可不能随便乱喊。”
“再说了,我们城主身体好得很,不劳您瞎操闲心,城主会安稳地坐镇城主府,给您送终的。”
摘星心里愤怒,不吐不快,可是说着说着,嘴里的话就变了味儿。摘星意识到自己最后口不择言地说了什么,心下十分懊悔。再怎么样大长老也是功名加身的老臣,自己身为一个小丫鬟,应该尊重他,自己着实越距了。
大长老听了摘星的话只觉得怒发冲冠,肾上激素飙升,心率瞬间升高几倍:“岂有此理,你这丫头,竟然盼着本长老早死!”
顾美景早在摘星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睁开眼睛了,她要看得戏出现了偏差。原以为摘星只是心思单纯,嘴上厉害了点,可是她最后说的话着实过分。顾美景刚想着要给摘星点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就看到大长老暴跳如雷的样子,瞬间心疼这个小老头。
两边都是自己人,两边都有错,顾美景也很难做。
正在顾美景思索要在怎么惩罚摘星时,摘星直接对自己动了手,狠狠地打了自己十个耳光。
打完又对大长老告罪:“请大长老息怒,摘星无意出口诅咒您。”
大长老看着脸蛋红肿的摘星,也不生气了。人老了,心就软了,他辅佐老城主一辈子,戎马一生,端地是雷霆手段。可是如今老城主不在了,他看着长大地小丫头被动上位,他心里早就软得不行了。
大长老拍拍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顺顺气:“算了,你这丫头倒是忠心护主,这无心之过,你自罚便揭过去了。”
戏月在后面看着摘星快人快语,心里担心得不行。她早说教这个丫头瑶慎言,祸从口出,还好大长老不跟她计较。戏月扶着身形踉跄的摘星,退到花厅后面。
顾美景看着大长老情绪平静地差不多,也不再跟大长老扯闲篇,直接询问大长老此行目的。
“说吧,大长老这么早来我城主府究竟意欲何为?”
大长老听到顾美景用上敬称,收起来自己撒泼的样子,也坐得端正,也掏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前段时间你昏迷了,有人借我的名头来城主府捣乱。那群人的确是我府上的护卫,但是这只是表面上而已,我查到那个人有同党,他们都是宴城细作,本打算一网打尽,可惜老五立功心切,打草惊蛇了。”
大长老解释了之前来城主府闹事的乌龙,又交待了自己办事不利的结果。他有点心虚地摸摸鼻子,不是他地错,都怪五长老打草惊蛇,坏了他的计划。
跪在花厅外面的五长老听到自己的名字,十分委屈,要自己上的也是大哥,说自己打草惊蛇的还是大哥。唉,大哥说的都对,默默背锅。
顾美景没听出来大长老甩锅的小心思,只是很用心地分析现在的局势。
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大长老就是一个嘴硬又腹黑的小老头,他对原身的关爱是很真实的,顾美景能感受到。然而她们俩的熟稔关系很可能不被外人熟知,所以才会有人借着大长老的名义来她城主府闹事。
虽然大长老说是晏城人在做手脚,可是她们刚迁居了城址,她身为临危受命的新城主,又在祭天的时候晕倒,这个时候整座城都是混乱的,的确是作乱的大好时机。
可是城主府内的情况是一等机密,又怎么会轻易传出去?如果说城主府内有晏城密探,那么早在老城主献身,整座城迁址的时候,晏城大可以出手一网打尽,又怎么会拖到这个时候?
这么说城主府内是安全的,可是城主府里的状况,就算是大长老府上的那个晏城密探,也不能轻易得知啊,知道她要祭天的人就是这五个长老了,那么不出意外,是长老之中出了内鬼。
内鬼的身份,怎么看都不是大长老这个憨憨能做到的。大长老啊,就是一个人前稳重,雷厉风行;人后幼稚,腹黑又别扭的小老头。
顾美景又对其他长老不熟悉,只觉得自己陷入泥潭,目之所及一片迷雾。
总之就眼下的形势来看,大长老不是坏人的,顾美景揉了揉酸胀的头,想听听大长老的看法,“你怎么看,小老头?”。
大长老眉头一皱,俯身凑到美景耳边:“我们之中定是出了内鬼的,至于这内鬼的人选我还不确定,总之现下你要当心些。”
美景听罢更加头疼了,喊着两个丫鬟扶自己回房,她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