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揉了揉眉心，“不必了，他们都知道了。”
叶令看到了两人的反应，不过并不在意，祁正伟的心情他体会过，宇文栎嘛，那是谁？他不认识。
蓝羚站起来，看了看众人，“那个，你们聊，我去拿点喝的过来。”
蓝羚离去，气氛依旧紧张，先开口的是宇文栎，“都是大老爷们，扭扭捏捏像个什么样儿？有事直说好了。”
祁正伟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白羽：“老大，我想跟着你一辈子。”
宇文栎听到这肉麻的话直接打了个颤，“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肉麻？”但是众人好像突然间心意相通了，竟然没有人理宇文栎的这句话，意识到这个之后她就开始装鹌鹑。
良久，白羽说：“我给你们说一个故事吧，听完了再决定自己未来的路。
“从前有一个大家族，他们家认为双生是不祥之兆。而那一年的继承人偏偏生了一对双胞胎，他的妻子在生产当天因难产而死，他也因丧妻之痛而一夜白头，不过七日就撒手人寰。
“临终前他将孩子托付给族中地位极高的一位长辈，孩子们得以平安生活了十三年，直到有人趁长辈闭关之际想要'清理门户'，虽然后来被躲过了，但是凭借这家的地位，两人身份一但被发现就死定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还愿意跟着我吗？”白羽的语气很平淡，和他平时说话没有什么区别。
“老大，你这个太夸张了，十三岁……不太可能吧？”叶令忍不住质疑，十三岁就能在一个家族的追杀下脱身，未免有些太假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我生而知之。”
宇文栎很不乐意，“我管你是生而知之还是生而不知，反正我宇文栎选定的路是一定不会回头的，你别想撇下我！”
“我祁正伟也是。”
叶令咳了一声，“感觉好像邪教入门啊！”
白羽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叶令此时的回避其实就是一种表态：他不愿意跟着白羽混。从前认白羽做老大的原因太多了，惯着叶枫，白羽打架很厉害再加上叶令本人并不觉得认个老大就低人一等，不过是玩笑罢了。
叶令有自己的抱负和梦想，尤其是如今拥有了修行资质的他更是自信心爆棚，所以到了表态的时候，他果断选择了装傻。
祁正伟十分郑重：“老大，我想修行。”
白羽疑惑：“沐昆刚没有教你吗？”
“我没有学，我想和你学。”
白羽定定的看着祁正伟，不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好吧，接下来听我说。
“首先，你们年岁已大不适合修行，不过这段时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通过外力改变你们的身体和精神，具体方式我已经想好了，时候到了会通知你们。
“其次，宇文的功法不太好，我希望你破而后立，走一条不一样的路，最好可以从零开始，你的资质不差，只是没有好的老师指导。
“最后，希望你们跟着我的不要背叛，不跟我的不要为敌，我下手很重的。”白羽说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格外的温柔。
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异口同声说：“这是必须的！”求生欲极强。
“那就好，没什么事就都走吧。”
宇文栎举起手，“老大，我有问题，我的功法已经是圣级功法了，难道你还有比圣级更高的功法？”宇文栎眼中写满了期待。
“以后你就知道了。”白羽一语带过，宇文栎也不追问，这个样子肯定就是有了。
祁正伟没有问题。（他还什么都不懂，哪里来的问题？）
叶令留下，宇文栎和祁正伟离开了。
“咳，那个，蓝羚拿喝的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啊？”叶令打破了沉默。
“他那是看我们有事要说，找个借口回避。”白羽语气淡淡。
“哦，那个，我修炼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虽然《寒夜独酌》修炼起来比三清道人送的那个要快，但是还是太慢了，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啊？”叶令问的很真诚。
“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们去的时候你一起就行了。”
“这个'们'不包括我弟吧？”叶令皮笑肉不笑。
“我不会替他做决定，倒是你，他知道了不见得会感谢你。”
“得了吧，就他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子，修行不适合他。”
“适合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是他亲哥，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当然是他自己。”
“我又不是傻子，他要知道你修行能不跟着瞎起哄？”
“叶令，你，现在，立刻，去学校单杆上吊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来。”
“……”你狠。
叶枫独自打扫空无一人的厕所，灯光在白色瓷砖的反射下更加洁白，整个厕所安静而空寂。
叶枫一边打扫一边感叹，自己堂堂叶家二少，从小养尊处优，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哪里受过这种罪？直到遇见了他，自己不但是要打扫卫生，还常常被迫做一些丢脸的举动，真的是……一言难尽。
叶枫想着想着不由笑出了声，“呵呵”，然后他就听到“呵呵”。
回声还挺大，叶枫想着，不对，怎么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有回声呢？不要想，不要想，叶枫不停地告诫自己。
没有人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叶枫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是一个乒乓球正从台阶上一级一级往下跳一样，“咚、咚、咚”，最终声音在到达他身前的时候戛然而止。
叶枫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大意。
就在这时，“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厕所隔间里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叶枫心想，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想吓唬我吧？这是什么高科技，还蛮逼真的。
“谁在那里？出来！”叶枫对着隔间所在的地方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慢慢地走到第一个隔间，叶枫轻轻打开门，里面什么也没有，他继续往后打开其他的门，一扇，没有，又一扇，还是没有，终于，他打开了最后一扇门......还是没有。
叶枫有些慌了，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他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但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兴许是幻觉。
叶枫深吸一口气，走到洗手台洗了一把脸，下一刻，叶枫眼前的镜子里映出了一个红色的影子，黑发遮面，红袍加身，裸露在外的皮肤毫无血色，青黑色的指甲又长又尖，叶枫感觉到，那玩意儿好像是……笑了？
叶枫说不出话来，只是直勾勾地和那东西对视，然后，他看见那玩意儿好像在往外爬……
叶枫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