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一行人酒足饭饱,瘫在桌上。
“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山姆感叹道,
乔治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长舒了一口气,
“陛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回去还是?”马克小声问道,
“啊?回去?回去干什么,继续往前走啊怎么能半途而废了!”乔治回答,
“那我们去哪?”山姆问,“沿着这条路走能到哪儿?”乔治眯着眼问,“前面应该是沃丰城吧!”马克回答,
“那就去沃丰城吧!”乔治起身去酒柜又要了三杯啤酒,
这一次的三人没有像之前那样牛饮,而是小口小口的品尝着,一边喝着酒一边还在聊天。
“吱呀”一声,那厚重的橡木门打开了,三人将目光投向了门口:一个披着蓑衣,头上戴着草帽身体有些佝偻的老人推开了门,“来杯啤酒!”老人有些沙哑的朝酒柜那边喊了一句,就近的坐在了乔治一行人旁边,缓缓的取下草帽解开蓑衣,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不大的面包,旅馆的帮工见了颇有些不高兴把啤酒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老人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吃着面包喝着啤酒。
不一会儿,乔治酒杯里的酒已经见底,三人又坐了一会儿准备动身了。三人小声的交谈着到沃丰城后的规划,听见沃丰城三个字老人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连咀嚼都有些放慢了,他连忙起身上前去追问乔治三人是不是要去沃丰城,在得到乔治三人肯定的回答后,他转身回去将剩下大半杯啤酒一饮而尽收起还未吃完的面包,追上了前面的乔治一行人。
走出旅店,老人看着乔治一行人:“你们三个要去沃丰城?”,马克点了点头,“我看你们三个人的样子估摸着你们是步行吧,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正好顺路你们要不要一起?”老人说着解开了拴着的马车,乔治一行人心里乐开了花:因为半路遇见个兄弟会三人的马不知道去哪了,估计是被他们卖了,想着如果走去沃丰城还得些时日,如果坐上马车不仅身体上没有那么累,而且也会更快一点。
三人点了点头,老人笑着将马牵了出去,然后示意三人可以上去了,马克第一个上去,接着把乔治拉了上来,最后是山姆了,山姆上去的时候感觉腰间好像有些露了出来,连忙俯下身子去把披风扯了扯盖住了长剑,又抬头看了看老人,老人只是笑着摸了摸马的头,“虚惊一场,我还以为他看见了”山姆心里想着上了车,但其实老人已经看见他腰间的长剑,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从旅店到沃丰城还是需要些时日的,就算到沃丰城管辖的区域都要花上几天,而且这沿途是没有村庄更不用说旅店。乔治一行人这几天可以说一直都在赶路,白天会在快要中午时才会停下来,把马拴在树荫下,一行人躺在马车上歇息一会儿。
晚上夜幕降临时,会在树林里搭一个火堆众人围着火堆啃着硬邦邦的面包,轮流喝几口酒,运气好会在树林里捉到几个野兔开个荤。“快到了,你看看前面那一望无际的平原,那里就是沃丰城的地界了”老人指着前方说。
乔治、山姆、马克一听说快到了顿时起了精神,他们坐起来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夕阳下,远处的平原上铺满了有些发黄的小麦,在夕阳的映衬下如黄金般闪闪发光,依稀可以看见麦田的原野中藏着的几间小屋,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息,不得不说这麦野真的让人无限神往。“风景的确很美,但是看样子怎么说也还得一天吧!”乔治有些失落的说,老人、马克和山姆看见由兴奋到失落的乔治彼此看了看对方笑了起来。
天色渐晚,今天他们没有如往日那样而是趁着月光赶路想要快点到达,乔治、马克、山姆三人躺在马车上,看着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一个酒壶三个人轮流喝着,前面的老人闻见酒香向后伸出了一只手“来,给我来几口”,马车上躺着的三人笑了笑把酒壶递了过去,老人“咕噜咕噜”的喝了两大口有些满足的笑了,老人又回头看了看躺着的三人又喝了几口。
“你看沃丰城也快要到了,是不是该告诉我你们去沃丰城干什么”老人问道,
“哈哈哈,能干什么?玩呗”乔治红着脸回答,
“玩?别以为我一个老头子看不出来,你们三位虽然看着脏兮兮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但是绝不是些普通的平民吧”老人收住了脸上的笑容,
“哈哈哈,好眼力啊,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乔治追问,
“你看看那个强壮的家伙,他腰间的那把长剑哪会是平常人家有的”说着老人看了看山姆,
山姆被突如其来的话吓住了,
“哈哈哈,你们也不用忌惮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老人慈祥的笑了,
“想不到沃丰城里的小贩都能认得出他这长剑,不得了,不得了”乔治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
“你们是瞧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喽,想当年我曾经也还算是个纨绔子弟呢!”老人没好气的回答,“我告诉你们我叫维森特,我的全名可是维森特·华尔士”,
马克有些吃惊:“就是哪个…哪个曾经一度超越罗德斯家族的(现在掌握沃丰城的家族)华尔士家族?”,
老人笑了笑没说话,
“华尔士家族?”山姆也是有些吃惊,
别看山姆虽然只是乔治的一个贴身侍卫,但他也不是普通人他所在的家族也算的上是千仞峰的名流,乔治就更加吃惊了:他难以想象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华尔士家族的人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维森特又开口了:“哎,那都是过去式了,我命不好啊,出身没多久正逢华尔士家族遭罗斯德家族算计而家破人亡,曾经对华尔士家族卑躬屈膝,百般讨好的人们见到我们家族落魄都上来踩几脚”。
“那看样子您对那些人恨之入骨喽!”乔治好奇的问把酒壶递给他,
“恨?恨谁?恨罗斯德?恨托尔斯威尔森?我只能恨老天无眼啊!”说着维森特接过酒壶喝了几口“但是我在那场洗劫中侥幸逃脱,因担心被人发现就对外人说我叫维森特努尔,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姓氏,再加上我忍得住没有人会把我和维森特华尔士联系起来。
好不容易在村上娶了个还算漂亮老婆养着两个儿子,生活本来过得还不错,哪知道上天又跟我开了个玩笑,先是我老婆被当地的一个大人欺辱了,大儿子气不过想要去教训教训谁知道却被他们打得半死,
这还没完,他们又想方设法把我的小儿子送去凌凛冬城那边什么黑昼军团,但是小儿子有些本事颇受军团都督的赏识,他急于立功参加游骑兵去了外边说是遇见什么东西就失踪了,得到噩耗后我老婆因悲痛过度生了场大病死了,又过了几年躺在床上的大儿子也死了。”说完维森特“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酒脸上流出了泪水。
三人沉默了,在后面的三人虽然没看见维森特的正脸,但是也不难猜到此时维森特的心情是多么悲伤,无奈。维森特用手擦了擦眼泪,故作镇定“看前面也不远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早上早点启程估计下午可以到我住的村子。”说着他停下了马。
山姆很快生起了火,四人围着火堆坐着,乔治三人啃着面包,而维森特只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大家都没有说话。天已经完全黑了,山姆和马克靠在一棵树上睡着了,维森特就那样躺在地上,乔治靠在树上看见火光越来越微弱,天上的云也遮住了月亮,黑夜正在慢慢吞噬着一切亮光。
第二天,维森特早早地醒了。他去树林里转了一番,逮住了一只野兔,乔治三人是被烤野兔的香味叫醒的,看着快要流出口水的三人,维森特笑了用刀切下一块最好的肉递给了乔治,又依次递给了马克和山姆,自己只是吃着剩下的不多的肉啃着骨头,他从腰间取下酒袋仰起头大口的喝着,几口烈酒下肚他顿时精神起来。
一旁的乔治看了一把从维森特手里夺过酒袋,可是抖了半天也没见一滴酒,他有些生气的把酒袋仍在了地上,维森特站起身捡起酒袋“该出发喽,到了我家就有酒喝了!”说完向马车方向走去。
可能距沃丰城地界真的不远了,路上依稀出现了一些过路的人和马车。清晨的微风拂过麦田,麦田被风吹得起伏跌宕,像极了一阵又一阵的夹杂着浪花的海浪,麦子间相互碰撞发出的如银铃般美妙的声音,蜻蜓在麦田上方盘旋,麦田里也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铺满麦子的田野被一条不宽的路切开成两半,乔治一行人正穿梭在其中,仿佛置身于麦子的海洋,前方不时会有骑着马的人向他们挥手致意,也不时会有从后方而来的马车向他们问好,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和谐,美好。
终于到了维森特所在的村子,村子不大多依靠种植来维持生计,日子不算很富裕但这并不能阻止村民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每逢哪家要办什么事,村子里的人都会来帮忙,拿出自家酿制的啤酒,女人们忙着准备晚宴的菜品,男人们有的帮着打下手,有的趁着自家老婆不注意偷偷地放些啤酒拉上三五个人坐在远处的高地上享受这难得的自由。
年长一点的男孩子就喜欢围着村里的女孩和她们打情骂俏,而小孩子们没了拘束在村子里,田野上追逐打闹,如果遇见什么比较盛大的节日或者庆祝活动,你会看见一个戴着高高的巫师帽,骑着马车带着烟花还有一些新鲜玩意的老人在人们的簇拥下进村。
村子里的人见维森特带着几个陌生人回来,纷纷围拢了过来,孩子们用稀奇的眼神看着三人,女孩子们有些欣喜的打量着乔治,男人们则是追问维森特这次去奉君城的收获,而女人们总喜欢拉着维森特打听这一行的所见所闻。
脏兮兮的外表,破烂的衣服也挡住乔治那与生俱来的英俊神武,看着乔治村子里的女孩子们一下子激动起来,她们红着脸盯着乔治目光不曾挪开,这可气坏了一旁的失宠的男孩子们,他们用满是怒气的眼神盯着乔治。
到了维森特的房子,说是房子更像是一个较大的树洞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内真的是别有洞天,大厅、卧室、书房、储物间,家具厨具也是一应俱全,物品整齐有序的摆放着,家里也是一尘不染。
维森特告诉他们这些都是村子里的人帮忙打理的,维森特每次出去的时间都比较长,村子里的妇人总会自愿的帮他打理屋子,代价不过是给她们讲讲行程上的趣事。维森特表示如果他们不急的话,可以留下来住几天,自己过几天回去沃丰城,可以顺道带上他们。
乔治还在犹豫突然门响了,几个妇女拿着些水果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手里拿着衣服的女孩,乔治感动的从他们手里接过,妇女们和女孩们开心的离开了,临走之时其中两三个女孩还不忘回头看了乔治几眼,乔治有些害羞的红了脸。过了没多久,又来了几个男人他们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扛着木桶。乔治三人用他们拿来的水洗了澡,换上了女孩们拿来的衣服,大厅里男人们正围坐着听着维森特讲着旅程里的事情。
待三人处理好了,大厅里的男人们拉着三人来到屋外,三人惊呆了:就在自己来村子到刚刚洗澡的那段时间村子前的空地上已经放好了几张桌子,每个桌子上都放着水果和飘香诱人的饭菜,一旁整齐的放着好几桶啤酒,男人们热情的邀请三人入座,然后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向他们示意,大家有说有笑的喝着酒,分享着自己的轶事。
待酒足饭饱,不知是谁从家里拿来了手风情和口琴,伴随着欢快的音乐,男人们牵起女人们的手跳起了舞,男孩子们则趁机向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发出邀请,有几个还因为舞伴的事甚至差点打起来。
一个金色头发,穿着蓝色裙子的女孩有些害羞的向乔治走来,红着脸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跳舞吗?”,乔治犹豫了一下拉起女孩的手搂着女孩的腰跳起舞来,这可把一旁的男孩子们给嫉妒坏了,他们咬牙切齿的盯着乔治和那个女孩,手里紧紧握着拳头,好像随时会冲上去给乔治一拳,乔治跳着舞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孩不禁有些心动。
白皙的皮肤明亮而清澈的眼神,穿着蓝色格纹的连衣裙,尽管乔治已经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女人,有柔弱的,有妩媚的……但是那些都是没法和眼前的这个女孩相比的,她像是被鲜花包围着的女神,恍惚之间乔治踩到了女孩的脚,女孩轻轻地叫了一声,乔治身体有些发软感觉轻飘飘的:“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乔治在心里问自己。
天渐渐暗了下来,舞会也接近尾声,在即将离开之际女孩告诉乔治自己的名字:夏莉·路易斯。晚上,乔治躺在床上,回忆着自己和夏莉·路易斯跳舞的那段幸福时刻,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那个女孩的微笑里有害羞又带着些欣喜,那种心跳不止的感觉让乔治辗转反侧,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