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裴文彦窝在屋里看书，看了一会儿，漪竹进屋向裴文彦行礼：“二姑娘。”
裴文彦没有抬头，淡淡说到：“我说过，你不必向我行礼的。”
漪竹笑了笑：“二姑娘是主子，不可越矩。”
裴文彦把书放在桌上，看向她到：“随便你。”漪竹什么都好，就是主仆尊卑看的重，想到这里，裴文彦心里叹了一口气。
漪竹看着地面，不禁走了神，想起以前娘跟自己的话。
“主是主，仆是仆。不要因为姑娘的宠信，而忘记自己的身份！”
漪竹收回心绪，向裴文彦说到：“二姑娘，裴老夫人身边的小丫鬟请二姑娘去荣德居一趟。今日秀庄和福宝阁的掌柜送来了衣料和首饰来，裴老夫人让各位夫人姑娘去挑自己喜欢的。”
裴文彦想了想，才记起前世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貌似是段家老夫人寿宴，裴家收到了邀请。
皇上如今很是宠爱段惠妃，而段惠妃就是浦城段家女，刺史大人段裕的妹妹。所以段家地位高涨，过不了多久，甚至升官去了京都。
这次寿宴受邀的都去了，就算没被邀请的都送了礼，巴结的人不少啊。
不过前世自己貌似没有去，为什么会没去呢？时间过太久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没去。自己跟段家人也不熟，只是在几次宴会见过段家姑娘几面。
裴文彦不再想，起身走出去，对漪竹说到：“走吧。”
等裴文彦到了荣德居，便发现自己是最晚的。裴文彦向长辈行过礼后，裴初语招招手，笑着说到：“二姐姐，快来！”
裴文彦淡淡一笑，向裴初语和其他姐妹走去。
裴老夫人看着姐妹和睦的景象，很是欣慰。
“半个月后就是段家老夫人六十大寿，应该穿戴好些。你们就挑自己喜欢的，等会儿量好尺寸就好了。”
等白氏和温氏挑好，就到了裴文彦她们。姑娘们都开始挑了，裴初语拉着裴文彦，跟她说到：“二姐姐，你看这红色的好看吗？我一看，就觉得很适合二姐姐。”
闻言，裴文彦一愣，前世自己很是喜欢红色，外祖母也说自己穿红衣最是好看，在白府自己便是经常穿红色的衣裳。
自己来到裴家后，除了大婚，就没穿过红衣了。只因母亲说这么鲜艳的颜色不好看。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裴文彦的思绪。
“长姐都还未挑，你们倒是先挑起来了。还有规矩吗？”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针对裴文彦和裴初语的。
其他姑娘，都被这声音吓到了，一下子都不敢动。裴文彦闻声看去，是白氏冷冷的脸。看了一眼，便半垂着眼，眼神淡淡的，像看着地面，又像出神。裴文彦心想，母亲真是糊涂了，她这句话一出，可是把其他人都骂了。她是长辈，没人会当面甩她脸，但是背地怎么怨，可由不得她了。
裴初语脸色有些紧张，很是怕白氏。动了动唇，想说话时，?裴秋水也反应过来，“母亲，女儿早有看中的了，所以女儿就让她们去挑了。”
裴老夫人也开口到：“好了，今日大家都这么开心，也别那么计较了。”
白氏冷着脸没说话。
最后那快红布料也没人动，在其他布料的衬托下，显得那么耀眼。所有人挑完，也量完身，就散去离开了。
三位姑娘一同回院子，路上裴秋水开口说到：“母亲平日不是这样的，她……”
裴文彦淡淡说到：“没事。”语气冷淡，毫无波折，好像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在前世，白氏一直都是这样对自己的，她对白氏早就没什么期待了。
裴秋水听了裴文彦的回答愣住了，眼前的人，云淡风轻，是真的不在乎。对此，裴秋水沉默起来。
其他姑娘没说话，但是心里不禁同情裴文彦，明明是亲生的，却如此不受母亲喜爱。
裴初语静静地看着裴文彦，不明白为什么她能不在乎。如果姨娘对自己这样，自己怕是会生气、难过，更何况九年来母亲对她不管不顾。二姐姐真的不在乎吗？
突然觉得二姐姐比自己还可怜。
裴初语沉默着没说话，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默默牵住裴文彦的手。
裴文彦感觉到了裴初语牵住了她，一时手有点僵，她明白这个丫头是在安慰自己。
已是初冬，天气越来越冷了。寒风刺骨，裴文彦却感觉没有那么冷了。就算不在乎了，有人安慰总是好的。
回到清远居，裴文彦坐于书桌前，沉思起来，接着她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打开窗户，风就顺着吹了就来。
漪竹急忙上前，要关掉窗户，“二姑娘，风大！”她看着裴文彦的样子，有些担忧，以为裴文彦是因为刚才的事不开心。
裴文彦拦住她，“没事。”说着就看着窗外。裴文彦还想再看看，就被漪竹好言好语劝着关掉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