奻与?双生姐妹交叉着手臂走向小瓜。
四人到马群处各自拿起一把长矛。
长矛是战争、狩猎、防身以至一些非战斗用途的最佳武器。羲氏部落的长矛,比一般人身高高出一半,矛杆用全树柔韧性都极强的韧树树干切削制成,矛尖是一块精磨的燧石,乌黑的颜色尖锐有锯齿,磨成与矛杆契合的形状,用兽皮条紧紧地固定在矛杆上。
长矛的矛杆替代了人没有厚实皮毛的手臂,矛尖成为了人所缺乏的尖锐利爪。在正面近距离作战的时候,长矛是无可匹敌的最强武器。
“你们等一下。”锤锤在篝火旁边一边忙一边喊道。
锤锤趁着小瓜几个人做准备的工夫,把一根长木柴顶端缠上一圈圈的麻绳,把鹿脂肪充分涂抹到上面,又用一块麻布裹住,做出来一支火把。又挑选了一块冒着火光的小碎木放到火种匣里。
“锤锤,看你虎背熊腰的,还挺细致。”在火堆旁烧火的媱看着锤锤做这些事,在一边调侃道。
“族长说过,老一辈长者的每一项技能,都得有人传承。”锤锤一边忙着,一边认真地回应。
“拿上火把和火种。”锤锤把东西递给小瓜,“如果天黑还找不到人,可以把火把点上,照明还能防身。”
小瓜接过火把和石匣,都放进他随身背着的皮袋里。
“红叶朝哪个方向走的?”
“这边。”小鱼指着朝东南方走去。
小瓜、奻和?随之东南而行。
时间已经接近黄昏,处在日落的最后两刻。
在一边一片片山脉的阻挡下,小瓜他们看不到太阳落下地平线,此时他们能看到的只有天边夕阳散射出来的红晕。
“红叶!”奻大声呼喊。
“红,红叶。”?试图发出洪亮的声音,但是听到小瓜他们耳朵里都是蚊子叫。
“红!……”小鱼试图表演真正的大嗓门,却被小瓜拍了拍肩膀。
“没准红叶正在蹲守一只肥牛呢,要是被你们给吓跑了,看他气不气。”小瓜呵呵笑着转身扭头对三个人说。
“布——谷——,布——谷——”小瓜故技重施,学起了布谷鸟叫,尖锐的声音可以传递得很远。
很快,森林的深处传来了回应:“布——谷——嘟噜噜噜噜。”
“小瓜,小瓜,是不是,是不是红叶?”奻两手握拳放在胸口,跳到小瓜跟前,两眼望着小瓜问道。
“这是纯正的布谷鸟叫。”
奻顿感失望,不甘心地追问:“没准是红叶学得太像了呢?”
“不可能,我已经是咱部落学得最像的了。”
自恋狂,奻在心里说。
天边的红晕越来越淡,天空由蔚蓝变成靛蓝,高挂西天的那弯新月由灰色变成亮白。
小瓜一行人仍然没有发现红叶的踪影。
“这样瞎找不是办法。”小鱼向右转头对小瓜说,“我只知道红叶一开始是向东南走的,后面肯定是转向了。小瓜,你主意多,有没有什么办法确定红叶的方位?”
“办法是有的,就是连我自己都觉得不靠谱。”
“小瓜,你试试呗。”奻在小瓜左后方说道。
“小瓜,我,我相信,相信你。”?跟在小瓜后面,用细碎的声音说。
小瓜转身扫视小鱼、奻和?说:“一会我的办法不好用你们仨可不能怨我。”
?的两绺马尾辫耷拉在肩膀上,一直垂下胸口。看到小瓜正注视着他,猛地低下头。
奻与?的装扮一模一样,同种样式灰白色的连衣麻裙,一大块长方形麻布缝制成圆筒形,在圆筒的一端缝上两条布带系在脖子上。
“保证不怪你。”奻知道小瓜只是不想出错白白背锅。
小瓜清了清嗓子,对着天空,一生清脆的鸣响,离小瓜最近的小鱼和?感觉有点震耳朵。小瓜嗓子里吼出的高音,分明是一声鹰唳。
不论是正在休息的燕子麻雀、还是正在对唱的鹧鸪黄鹂,都忽然惊起。顿时四面八方都是鸟儿扑腾离开栖木的声音,天空到处是鸟群形成的一只只四散黑影。
“我们从西北边走过来,所以西北边鸟最少。其次就是东北惊起的鸟了,去东北边找找。”
“小瓜你这方法好帅,就是感觉不太可靠。”
“总好过完全没有方向嘛。”小鱼愿意按小瓜的思路试试。
部落里的少年早就见识过了小瓜学鸟叫口技的厉害,所以并不是十分惊奇。
“从这里开始要在树上做记号。”小瓜提醒大家。
最终小瓜四人一路做着记号,朝着东北方向走去。与此同时,红叶正和6条细犬一起,匍匐在几棵灌木后面。
他们所紧盯着的,是一棵很高的乔木。乔木的最高处的一条枝干上,一只纯白色的大猫正在睡觉。
乔木离其他树木很近,一但周围有危险出现,它就会跳到其他树上快速逃走。
最难的点是红叶必须要活捉那只纯白的大猫。就这样红叶匍匐在原地冥思苦想,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直接放狗追它?细犬在地面的跑速几乎只输给豹子,但是它们不会爬树啊。别说标枪可能把大猫捅死,标中的可能性就几乎为零。
西南方飞起一大群鸟,大白猫睁开眼看了两眼,继续睡觉。
也许可以用陷阱,可是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完全无法保证能不能抓到,也无法保证抓到只什么。
红叶既拿那只大白猫没有办法,又舍不得离开。如果这大白猫真的像族长说的那么神,部落里早点要是能弄个几十只,说不定就能打败狄族人。
小瓜一行人向东北方向走了有一段路,看到前面有一棵特别高的梧桐树。在走近一点后,眼尖的小瓜很快注意到了卧在树上的像极了传说中的白色猎猫的一只动物。在长者的谈笑中说到过,白色猎猫比现在培养的猎猫身长多一倍,体积大八倍,浑身白色,像剑齿虎一样獠牙长出嘴外,像狮子一样雄性鬃毛较长。
树上那只完美符合情况啊。传闻中这种白色猎猫战斗力极强。当时和氏的训猫大师把白色猎猫5只编为一组,设置一只头猫。与人作战时,四只猫锁住敌人四肢,头猫扑上去用长长的獠牙瞬间封喉,造成创口极大,几乎无法愈合。
小瓜目测白色猎猫所在的高度自己吹箭的垂直射程根本够不着。
“小瓜,树上……”
“嘘,所有人都趴下。”
三个人都跟着小瓜匍匐在了一处草丛里,眼睛都死死盯着白色猎猫。
一只细犬察觉到了对面草丛的动静,摇动尾巴示意。
小瓜看猫看累了,不经意向对面看去,发现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物体在晃动。
听说白色猎猫是集体活动的,很可能是树上那只的同伴。树上那只我是真的拿他没办法,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红叶不会知道,小瓜也是这样想的。
“上!”
6只细犬张牙舞爪猛地扑了上去,4个人手持长矛一跳冲了出来。
树上的白色猎猫被树下的动静惊醒,一跳两跳三跳,越过几棵树后,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