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龙门黑蛟分舵内,四个黑蛟分舵头目聚在一起,他们四人乃是黑蛟分舵内最强的四名高手,在上任舵主死后,所有的黑蛟分舵事宜都归他们来管理。
其中一名三十多岁,脸色乌黑的男子嘿嘿笑道道:“诸位,都别不说话啊,总堂那里都已经传下来消息了,新任的舵主立马就要上任了,咱们应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了吧?”
他对面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边擦拭着自己手中的丈二长枪,一边淡淡道:“商量什么?上面既然派来了一位大人,那咱们继续听命行事便好喽,否则你想怎么做?风不凡,我知道你有野心,不过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上面会让你这个副舵主转正吧?反正本来也轮不到我,哈哈哈哈哈。”笑的放浪形骸。
那风不凡冷哼了一声道:“花兰,你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这段时间没有舵主在,下面收上来的金银可是我们四个都均分的。而且仓库里留下的各种修炼物资咱们也分掉大半,这件事情虽然是我先提议的,但你们三个可也都伸手拿了,眼下新任的舵主来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而且接下来的收成,我们是全都交上去,还是继续截留部分?”
花兰擦拭着长枪的手猛的停了下来,低声惊骇道:“你疯了?没有人监管时咱们在账面上做一些小手段倒是可以,现在上面已经派下来一名舵主大人了,你竟然还敢这么做,活腻了你?”
风不凡冷声道:“你这小娘皮就是胆子太小了,看看其他分舵手下,哪个没有点灰色收入?
也就是之前那个死鬼王大虎看得太严,我们每次不得不足额上交所有的收成,连带着我们整个分舵都跟着穷的叮当响!
昨日便有人飞鸽传书送信告诉我了,那新来的舵主并不是我天龙门出身,乃是走了狗屎运救了大小姐一命,才被帮主派来。据说还没有大小姐岁数大,武功吗或许比我们要高一点。这小小年岁,就有这般武功,想来也是个一心练武的武痴。能懂得了什么,有我们四人联手,只要把面子上的东西弄好,暗地里那些什么的还不是任由我们做主?
甚至只要我们几人配合好了,完全将对方给架空都不成问题!”
花兰还是有些微微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
风不凡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个人道:“李贵、刘权,你们两个意下如何?要知道最近这段日子,你们的练武资源比之前如何。”
另外两人想了想咬咬牙道:“干了!”
若是新来的舵主是天龙门的老人,他们未必敢耍这种小心思,不过来的既然是一个根本没有跟脚的外人,他们也有了一些底气。毕竟是风不凡牵头,实在不行可以推出风不凡顶锅。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一名武者进来道:“大人,新来的舵主大人已经进城了。”
风不凡咧嘴一笑道:“走吧,去迎接一下这位‘新来’的大人,三位,记住了,态度好一些,毕竟这位大人可是有大小姐做后盾的。”
上代舵主王大虎死后,整个分舵的大权都在他们四人手中,就像风不凡之前所说的,他们三人想要架空一个新来的嫩头青舵主很容易。但是真的会如他们所愿吗?
伍云召问了天龙门的分舵的位置,就和铁鹰镖局一伙分开了。作为蜀州一方大势力,分舵的堂口肯定是在皇城区的。等伍云召来到天龙门分舵时,风不凡四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看到伍云召衣服上那绣着的三爪金龙,四人对着伍云召齐齐一礼道:“见过大人!”
伍云召跳下马,直接道:“都不用多礼了,你们谁是这黑蛟分舵里管事的?”
“属下风不凡,乃是黑蛟分舵副舵主,恭迎舵主大人。”风不凡倒是显得十分谦卑。
“是你就没错了。”伍云昭露出似笑非笑一个表情,一伸手忽然抓住风不凡的胸前衣襟,随手一丢,风不凡已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把他给我绑了。”后方天龙门黑衣少年一拥而上,已然将风不凡捆了起来。
而花兰三人被惊得目瞪口呆,再见到此少年兔起鹘落间,一个照面就擒下了风不凡,哪还不知道这弱冠之龄的少年竟然是先天高手。
“舵主为何如此,属下不服。”风不凡梗着脖子,又惊又怒的说道。
“不服?你明明早就知道我今天要来,却不出城十里相迎。这还罢了。第一次面见上司,却不大礼参拜,只行拱手礼,分明是轻慢于我,如今我关你十日禁闭,你可还有话说。”伍云召一手持着马鞭,一手指着风不凡好整以暇说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想我为天龙门浴血拼杀时,你还不知道在哪?你怎么敢如此对我。”风不凡忍不住大叫起来。
可惜另外三人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幕。
“先把他关进地牢,等回头有功夫我再和他说话。”几个黑衣帮众上前把风不凡拖了下去。伍云召大步直接进入内堂,在主座之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几十黑衣帮众站在身后。花兰李贵三人苦笑一声,跟着在下手坐下。
此时花兰三人可不敢再动小心思,对方可是先天高手,实力不逊色于长老的存在,自己三人在他手中有如孩童一般,之前的舵主也不过半步先天,就压的众人老老实实,不敢半步逾越。同时心中把风不凡骂得狗血淋头,你他妈就是在找死,居然撺掇我们几个架空一个先天,还什么什么毫无跟脚的二愣子,这回看你怎么死。只是希望不要胡乱攀咬,把自己等人的黑历史翻出来就不好了。
伍云召看着三人也不说话,一手垂到面前大案之下,另外一手中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屋内的气氛一下子肃穆起来。
不大的房子中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堂下三人均是高手,搏杀经验相当丰富,此时却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噔…噔…噔的叩击声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中隐约泛着丝丝寒意,含而不露的凌厉的气势,正在肆意的挥舞着爪牙,三人额上渐渐有了汗水。
伍云召嘴角微翘,隐藏在大案下的手只能看见一片残影,术高莫用,第一次用出。一圈空气就像平静的湖泊被丢下一个石子一般泛起一道涟漪,只是这道涟漪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突的一下,几人心中猛地一跳,乱了心率,三人脸色齐变,心中疑惑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偷偷对望了一眼,皆从对方脸上看见了震惊与诧异,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与惧意,安坐在下首。
噔的又是一声叩击,伍云召脸上笑容越盛,笑得很神秘。叩击的次数越来越快,下首三人的心跳逐渐和叩击形成共鸣,仿佛只要叩击声一停下来,几人的心跳就要停下来。
三人不禁面色惨白,汗出如浆,一副求饶的神色。
伍云召见三人已经服软,为了避免成为光杆司令,这几人以后还是要用的。慢慢降低了叩击桌面的频率,直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