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烨？”柏易接过资料，没看，而是眼皮微抬：“他和徐之卿认识？”
语气似乎很随意，但冯相文敏锐地捕捉到其中蕴藏的压迫感和细微不满。
他连忙回答：“只在宴会上见过几面，但是没说过话，应该是不认识。”
柏易这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翻看资料。
尹时在旁边冲他挤眉弄眼：怎么回事？少爷怎么突然查起贺兰烨了？
冯相文用口型回了三个字：徐小姐。
尹时顿时安静了。
冯相文看了一眼专注于手中资料的柏易，忽然觉得，如果他刚才的回答是认识，只怕柏少爷连资料都懒得看了。
毕竟柏少爷对贺兰烨完全没兴趣。
柏易从头看到尾，也没找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便微微拧着眉，随手把手里的资料扔到垃圾桶里。
殊不知，这份资料，全帝都有多少人想要，却连半个字都查不到。
“你说他们在宴会上见过？”柏易的声线低沉富有磁性，稍稍拖长尾音，语调上扬，便会生出一种特别的韵味。
冯相文尽职尽责地汇报工作：“是的，不过是三年之前的事情，近几年贺兰烨几乎没有在任何宴会上出席过。”
尹时补充：“绿叶工作室的成立时间，也是三年前。”
三年前。
贺兰烨三年前还参加过宴会，而他开始不参加宴会的时间，连自己都忘了。
难怪从没见过那个女人。
柏易目光深沉，清俊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半晌，他忽然开口：“你儿子呢？”
冯相文呆滞：“啊？”
尹时也愣了，转过头看向冯相文。
“把他叫过来，”柏易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起来依旧高深莫测：“让他去找徐之卿。”
“少爷，”冯相文有些哭笑不得：“祺书和徐小姐素不相识，上次遇见完全是偶然，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徐小姐。”
柏易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丝毫不见柔情春色，漆黑的瞳孔中只有凌厉的压迫感：“我说他能，他就能。”
冯相文：“……对，他能。”
柏易满意地收回视线，心情似乎也好了些，随意地冲他挥了挥手：“赶紧把你儿子叫来！”
冯相文转身掏出手机，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倒是不担心柏易会对冯祺书不利。
冯祺书生下来就与别的孩子不同，不哭不闹，只是总对着空气说话，总捂着胸口说不舒服。后来是柏易找了个佛门大师，算出来冯祺书天生通灵，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大师说，冯祺书年岁太小，承受不住通灵带来的后遗症，心脏难以负荷，才总说不舒服。若是没有贵人相助，根本活不到成年。
那个贵人，就是柏易。
后来冯祺书不再能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只是面前总会出现一面墙挡住去路，以至于他频频走丢，好在柏易和他有说不清的联系，每一次都能准确地找到他。
冯祺书的命是柏易救的，况且这么多年，当冯祺书走失，不管柏易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放下手头的事情，陪他去找人，除了躺在病床上不能动的那一年。
冯相文愿意死心塌地跟着柏易，也是因为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