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院子中。
二十余人排成两队,穿着生锈的铠甲,全都哭丧着脸。
他们就是这次征兵的全部成果。
秦关和青杏儿两人征兵十三人,老瘸子在城外的乡镇征来九个,总共二十二人。
如果不是郑强的原因,征兵的数量,肯定远远不止这些。
秦关板着脸,来到队列前面,扫视几眼,声音低沉道:“我的事想必大家都听说了,具体是真是假,我不会解释,你们也没必要知道。”
“你们只需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秦关的私兵,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都明白吗?”
“明白。”
听着众人有气无力的声音,秦关脸色有些阴沉,吼道:“大点声,我听不见。”
“明白。”
“听不见。”
“明白。”众人扯着脖子大吼。
“好。”秦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回到大堂,端着青杏儿沏好的茶水,小口品尝起来。
郑庆峰让他身败名裂,只是第一步,肯定还有后续手段。
……
郑家。
郑庆峰和家主郑海峰两人正在对弈,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犬牙交错。
“二弟,你输了。”
郑海峰落下白子,呵呵一笑。
“是啊,终是大哥你技高一筹啊!”郑庆峰苦笑着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
郑海峰抿了一口茶水,“你那边的事情怎么样?”
“还好,那小子蹦达不了几天。”郑庆峰暗中观察着郑海峰。
儿子惨死之后,他竟然还能一直镇定自若,这份定力着实让人钦佩,不服都不行啊。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郑强进来了。
“爹,大伯。”
“事情办的怎么样?”郑庆峰一脸严肃的问道。
“出奇的顺利。”郑强笑道:“我去的时候,这小子正在征兵,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都不用刻意去宣传,用不了半天就人尽皆知。”
“这小子在烈河县,算是身败名裂了。”郑庆峰呵呵一笑。
郑海峰却没理会这茬,而是皱眉问道:“他征了多少兵?”
“十几个吧。算上那老瘸子外面征的,加起来应该不超过三十人。”
郑强想了想,又道:“还好我发现的早,临时改变计划,要不然没准真让那小子凑够数了。”
这番话虽然有邀功的嫌疑,但不得不说,事办的确实漂亮。
郑海峰松了口气,三十来人,维护烈河县城的治安都不够,更别说镇压叛乱了。
……
“报。”
老伙夫火急火燎的跑进大堂,“南街王婆子前来状告,说家里的菜地被李家的牛祸害了,请城主大人做主。”
“报。”
“泥窝巷的二愣子赌博耍老千,被牛德旺当场捉住,现在两边各自纠结人马,就快打起来了。”
“来了。”秦关重重放下茶杯,大步流星走出大堂,二十余新兵,冲出城主府。
两个伙夫进去通报这么大一会,城主府门口竟然又来了几波人,又互相骂骂咧咧,还有动手扯着衣领子摔跤的。
此时见到秦关露头,纷纷高呼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城主大人,我家的菜地……”
“城主大人,这小子不是人呐,把我往死里打啊,你看看我这眼睛都青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子抱着秦关的大腿,痛苦流涕,控诉一旁的刀疤脸男子。
“是你偷看我媳妇洗澡在先,还敢恶人先告状,看我不打死你。”刀疤脸瞪着眼睛,凶神恶煞的抡起拳头。
“凡打架斗殴者,斩。”秦关阴沉着脸,呵道:“刘二黑。”
“到。”刘二黑一激灵。
“把他们俩给我砍了。”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什么都没问,开口第一句话就直接砍了,而且还是两人一起砍?
“砍……砍了?”刘二黑哆哆嗦嗦。
“我让你砍了,听明白了吗。”秦关怒吼。
“我……我……我……我不敢。”刘二黑浑身打颤,说话都不利落。
他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杀过,可这当兵一天的时间都还没到呢,竟然要他杀人。
秦关大为光火,突然从旁边的新兵手中夺过长刀,指着刘二黑道:“给你三息时间,要么你砍了他们,要么我砍了你。”
咕咚……
刘二黑咽了口唾沫,他虽然胆小,但不傻,在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之间,当然知道怎么选择。
“扑哧。”
面黄肌瘦的男子顿时惨叫。
刘二黑浑身哆嗦,又闭着眼睛下手,那里来的准头。
砍偏了。
但是,这一刀却将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他们以为秦关说砍了只是吓唬人,哪成想是真砍啊,血呲的满地。
秦关面色如常,示意刘二黑道:“继续。”
“啊!”刘二黑闭眼尖叫,一刀接一刀,一刀又一刀,仿佛疯了一般。
叮。
恭喜宿主获得经验值1点。
“呕……”
一阵呕吐声响起。
终于,刘二黑停手了,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他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场面,胃里一阵翻涌,直接吐了出来。
“还有一个,继续。”秦关冷静的声音,仿佛是魔音似的,在刘二黑的耳畔响起。
刀疤脸都吓傻了,此时听到秦关的话,脑子嗡的一下,转身就跑。
“哼。”秦关一声冷哼,手中长刀电射而出。
“啊!”刀疤脸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一脸惊恐的爬行,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地狱一样的空间。
“去,砍了。”
秦关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二黑一边哭,一边吐,一边提着刀追上刀疤脸,手起刀落。
“啊,他是魔鬼。”
“跑啊!”
“快跑,快跑……”
原本闹腾着高呼让秦关做主的人,见到这个场面,哪还敢作停留,眨眼间便跑了个干净。
“干净利落,不错。”秦关拍着刘二黑的肩膀夸奖一句。
“感觉怎么样?”
“还好。”刘二黑脸色苍白,扯了两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
“杀人这种事,习惯就好了。”秦关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接着,来到被吓瘫在地的老太婆身边,语气和善道:“大娘,家里几亩菜地被祸害了?”
“两……一,一亩。”老太婆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又缩回去一根。
“嗯,不少呢!”秦关点点头,转过身指向一名样貌憨厚,身材魁梧新兵,“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俺叫庞蛮。”
“你过来。”秦关招过庞蛮,指着老太婆道:“砍了。”
现在这个年月,粮食都不够吃呢,谁会拿这么多土地去种菜?所以很明显,这个老太婆也是被指使的。
“哦。”庞蛮憨厚的点点头,二话不说,抽刀便砍,眼睛都没眨一下。
是个狠人。
秦关称赞一声,然后带队向西行去。
现在,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这个档口,胆敢作乱者,就一个字。
‘杀’。
直到杀的所有人胆寒,杀到所有人再也不敢有人闹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