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出了校门的那一刻,知道自己会回来,但是心中有种特别的不舍。许久的岁月,耳机里放的音乐换了又换。
轻柔的音乐中,在车上渐渐睡去,缓缓入梦。手机在某刻响起,“兄弟,过几天我要回去,然后会呆到大年初二,找个时间聚聚吧。”
声音熟悉的让我想哭,“陈默,你回来了。”声音有点哽咽,“恩,我回来了。”那边似乎察觉到什么,声音也低了一些。
“等几天吧,过几日,我会去一趟南京,在那之前我要回城里坐车,那时我们聚聚。”还是尽量恢复正常的声音,“好,我等你。”
两人交流许久,才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恍惚间看到了往昔的时光,泪溢满眼眶,藏在心里的思念,渐渐蔓延。阳光就那样肆意的洒下来,感到很舒服。
那些美好的,平静的时光,充斥着令人啼笑皆非的荒唐,曾经的年少轻狂,到头来,只是一场玩笑,他们也仅仅是一个多月未见罢了。
音乐一转,是《玫瑰花的葬礼》,我只记得那一句,“太过鲜艳的爱情终将凋零。”似乎是暗示,也是提醒。
回到家之后,就和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妈,过年之前,我想去一趟南京。”“年前不好好在家呆着,出去乱跑什么?”母亲皱眉。
“去四伯那里有点事情,然后这几天我会把作业写写,先回学校那边和一个朋友聚聚,陈默,你知道的,他回来了。”
“你大了,自己注意点安全。”还是同意了,在家呆了几天,把寒假作业写得差不多了,下学期的预习要等到年后再说了。
再次回到城市,这一回,可能会呆一天多,一大早坐的车,上午到达后,约定一个地方吃中饭。
“兄弟,气色不错。”小饭店门口,相拥在一起,好久未见,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
“你也是,而且满脸桃花,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和我交代的。”“好了,我说,交了一个女朋友,今晚介绍给你认识。”
“原来是嫂子啊,哟,不会这么快就见家长了吧。”“还真让你说对了,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互相见过家长了。”
“这么快,嫂子漂亮不,叫啥?”“哟,想不到你还挺八卦的。”诧异的看着我,“那是吧。”“不对,你之前可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你肯定也有事情瞒着我。”“等会边吃边说。”
坐上桌子,点了几个小菜,开始细聊起来,“你嫂子啊,还是很漂亮的,叫苏钰,好听吧。”但是我却是一脸诧异,“苏钰,嫂子是不是左脸有一个小痔?”
“我去,你怎么知道?”陈默惊呼,“小学的时候在市里读过两年书,然后就回来了,一个人跑那么远,太不习惯了,但是那时候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但是走的急,也没能留个联系方式,没想到她都已经去了北京。”
“我不太清楚,我和她介绍过你,但是她说她认识的人可是很爱动很活泼的男孩,没想到还真是一个人,不过她这次和我一起回来时因为她姥姥家在这边顺路一起的。”
“我倒是不知道她还有亲人在这,不过今天可是要和嫂子好好聊聊。”“你随意,不过你那位,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最初的样子,不过越来越像朋友了。”
陈默无奈的摇了摇头,于是就和我聊了最近的事情。一顿饭吃了许久,都喝了一点酒。下午在这个城市里四处乱逛,然后陈默打了一个电话,晚上一起吃晚饭。
苏钰很快就到了,“陈默,我和我妈正在逛街呢,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我非教训你不可。”我感到好笑,都六七年了,这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
“额,本来是想让你们明天见的,但是宇恒明天就要去南京了,所以今晚想把他正式介绍给你。”陈默耷拉个脑袋,自己这个女朋友就是不能打扰她逛街,其他都好。
其实他自己也很奇怪,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被这个女孩拿捏的死死的,最关键的是去读书之前,父亲说她是好友的女儿,两个人互相照顾一下,没有想到就在一起了,但是两家也没有特别的反对。
“哦,你那个兄弟,是这位吧,诶,怎么那么眼熟呢。”看着我,我也看着女孩,比小时候漂亮不少,但是现在一副淑女的打扮,要是大街上遇见还真不敢认。
“你好好看看不就知道了。”陈默嘀咕,“小辣椒,好久不见了,还记得南城小学吗?”笑着看着苏钰。
“林宇恒,你是林宇恒,你变了好多,还有不许叫我小辣椒,人家早就改了,都是这家伙打扰我逛街才发火的。”故人重逢有些不好意思。
“你倒是没怎么变,就是越来越漂亮了,这回一定要留一个联系方式。”“是啊,我们有许久不见了,边吃边聊?”打算坐下来细聊。
吃完饭,又互相了解了一些事情,尤其是在座的都知道我变化为什么这么大了。饭后,三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一起去KTV,然后尽情的唱了一夜的歌。
那夜,就是唱歌,忘却一切的烦恼。熬到很晚,然后找了一家旅馆,开了房间。兄弟两个人又接着聊了许久,但还是渐渐睡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已经起床然后离开了,自己订了今天早上的车票,没有机会打一个招呼就已经离开。
刚刚坐上车的时候,手机也响了。“你怎么起的这么早?”电话那头是满满的抱怨,“抱歉,一大早的车,看你们还没醒就没打算打招呼,等我从南京回来,再好好玩玩。”
“好,自己注意安全。”车子发动,渐渐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感到心头缠上一点悲伤。
南京,我又来了,这一次,我会呆上两天。昨夜没睡好,渐渐闭上眼,沉沉睡去。
南京景明公墓,手中捧着一束白色的花,并不知名,但是很香。冬日,公墓里的人很少,拾阶而上,寻找那一角,终于在一个碑前停下脚步。
碑上的照片是一个很美的女孩,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木槿姐姐,你知道的,周年我来不了,我迟到了,你不会怨我吧。”
“姐姐,你知道吗,我之前去过一些地方,但是还是没有明白,什么是爱。但是这一年,我也上了高中,最初或许还只是有些懵懂,现在我已经差不多理解了。”眼中带着泪水,姐姐你在那边是否安好呢。
这个姐姐,曾在自己最困惑的时候,给自己帮助,少年离家的初次无意中遇见。那时候迷茫过,是姐姐让自己学会坚强和勇气,两个人建立最亲密的姐弟关系。
一年前,自己还在读初中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忽然突发重病,悄然离世。最后的那封信里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只留下了半封信。
是的,一年前的时候,自己在元旦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来了南京,然后从伯母那里拿到了姐姐留下给自己的最后半封信还有一些礼物。
记得自己那天哭的很伤心,这个世界从此少了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也少了一个像亲人一样的人。
往事种种,不想再提,徒增烦恼。“你,是不是林宇恒?”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惊醒了陷在回忆里的我,转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你是谁,我们认识?”“木槿和我说过你,不过说的很少,我知道你就像是她的弟弟,我叫唐诗年,是她的男朋友。”
“原来诗年哥,姐姐离开前的四五年里,我都是和她书信往来,听姐姐提起过你,可惜一直没能见一面。
姐姐她一年也会来看我两三次,我们不通电话,我很喜欢这个姐姐,也许是因为从小没有姐姐,很依赖她,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知道这个男子是姐夫,也可以说曾经的姐夫后,打算和他多聊聊了。
“以后可以常来南京这边的,要不要带你去你姐姐的大学看一看。”祭拜之后,两个人就走了,他提出来,我没有打算现在去。
“下午的吧,门口见,我中午去一趟亲戚家。”我中午是在四伯家吃的,表明可能会在这呆上两天,晚上会再来,然后就离开了。
南京大学,校门口,“小子,来的挺早,走吧。”聊天中已经知道,姐夫是大四学生,已经找到实习的单位,学的是建筑。而自己的姐姐,如果没有记错,是文学系的,而且还是系花。
漫步校园中,才发现这时候还有一些学生没有回家,但是人还是很少的。来到文学系的学院,我问起了姐姐的事情。
“你当初是怎么和姐姐在一起的?”“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很长,长到我自己有些记忆都已经记不得了。”提起姐姐,他仍旧一脸笑意,略带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