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考之前和关系好的朋友约好了去偏远一点的地方,准备野餐。青山绿水,空气清新,我觉得好像回到了家里。开始分配任务的时候,自己是捉鱼。
走到河流的所在地,拾起一块石头,轻轻的投入水中,溅起数朵水花。淡淡的水纹中,带着一种特殊的感觉。
在老家的时候,小时候捉鱼摸虾是常事,于是很快就上手了。不一会就收获颇丰,然后就拾起了水中的漂亮石头。
中午野餐,下午就选了一座不高的山去爬。然后晚上大汗淋漓的回了学校,一天过去每个人都很累了,但是下午却看到了很美的风景。
夜里,我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是在山头上拍的,山下,两条河流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白色的纱巾。林青梦站在那里,笑靥如花。看着看着,笑了。
小高考如约而至,考完之后每个人都放松下来了。之后就是清明节了,想着和林青梦去哪里游玩。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已经出现了一些意外。
清明节前一天,她没有来教室,因为她并没有和我们班的女生住在一块,我又去找了她的舍友。
她的舍友告诉我她不在,好像有点事情,清明之后也许就应该回来了。于是没有太过在意,可是等到清明节之后还是没有她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自己终于慌了。
于是往她家里打了电话,没有打通。又打了阿姨的手机,但是阿姨告诉我,让我去校门卫室那里去拿一些东西。林青梦有点事情,去其他的城市了。我不知道我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林青梦已经准备走了。
清明节前,叔叔突然再次病发,这一次情况严重,同时呢,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他们一家打算出国了,清明节的时候,已经收拾行李了。
我打电话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到了南京,准备坐飞机离开这里。林青梦其实就在阿姨旁边,但是却不敢接这个电话。
因为突发病因,昏迷了一次,医生提醒若是真的再不做手术,或许会出问题的。所以,林青梦提前离开了,走的无声无息,或许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还不如这样离开,对谁都好。
阿姨挂掉电话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种强大的不安。急忙跑到了门卫室那里,拿到了一封信,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找了一个地方。
颤抖着,却不敢撕开封头,因为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内心深处迅速蔓延开来,最后还是打开了。
“恒:
见信如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想叫你一声哥哥了,不过我们是男女朋友对吗?时光那样的委屈,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分离。
可是这是事实,前些天,我爸突然的昏迷了,心脏的病情加重了,迫不得已,我要去国外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知道自己会度过怎样的一段时光。
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或许不会和你再见了。这一次,是移民国外,我后面的学业也会在这边完成。原因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干脆就不说了。
还记得吗,之前我问过你,我出国,你会怎么样,你说你会跟着我,可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谢谢你的答案,但是我不能让你没有自己的未来,也不会打乱你的计划,所以我们的关系到这里,也就散了吧。
再见,之前的时光,我很开心。谢谢你陪伴我的岁月,可惜我们注定不能继续走下去了,对不起,也愿你幸福,快乐。
林青梦”
放下信纸的时候,心一下子空了,什么对错与因果,一切都空了。强忍着泪水,收好信封,然后失魂落魄的回了教室。一下午都在那里发呆,勉强听完了下午的课,没有人看到我眼中的痛苦。
晚自习没有去上,回宿舍的时候看到了一条信息。“十分钟后检票,准备登机,此后恐再难见面,望君珍重。”
一句简单的话,勾起内心的许多的回忆,所有的陪伴,所有的时光,都没了。泪水忽然就流了下来,许多东西为什么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想起它的珍贵。
离这个城市不知多远的高空上,一个女孩在那里看着窗外,静静地流泪,那样的伤心。看着天空的星辰,眼睛里的泪水没有办法止住。
一幕幕回忆闪现,第一次,那颗树下,她也离得不远,第二次,军训也离不远,第三次,在一个考场,第四次,颁奖典礼,第五次,砸到女孩的头,正式相识,无数次,我和他之间的缘分是无数次的相遇换来的,
可惜,注定有缘无分。我呢,一次次问自己,这一切到底算是什么,信里写的很明白了,自己不可能留下她。
自己的确不应该耽误她,也明白她的离开是对她好,可是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多久就分别了吗。
似乎现在才觉得之前的她是那样的好,电话打了几遍,每次都是接不通,于是放弃了。内心麻木了,任泪水肆意流淌。
就那样麻木的坐着,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眼泪不停的落下,或许会让人以为已经死去。因为眼睛没有了神采,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
心痛,那样的心痛,在爷爷和姐姐去世的时候都这样的疼过,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哭了很久,眼睛通红,血丝缠绕在眼睛里。
拨打了陈默的电话,又想到他现在应该接不了电话,又挂了,发了一条信息,“林青梦出国了,暑假回来不回来?”情到深处,或许不知道该如何了,出来宿舍,去了经常去的地方。
去到那片小天地,从地里挖出了自己埋的东西。里面是之前准备送徐心悦的紫玉和一些与她有关的东西,然后匆匆离开了,自己现在好像已经失去了一切。
在宿舍里,想了许久,还是拿起了笔。
风吹干了眼角,留下泪痕,一道浅浅的痕迹,深陷在记忆的轮回里。
许多时光静静破碎,那些相见,那些追忆,原来不过是掩盖自己的可卑。
岁月清寒,时光冷落了眼中的火光。
倒映在瞳孔里的背影,为何那样刺眼,
说不尽的美好,到头来,只是一场未完的电影,
而结果已经显而易见,那些缅怀,那些过往,沉醉在风中的只有呼吸。
岁冷,光寒,千年,一幻,我是否还能等待,是不是早就该离开,
是否当风吹干了淋湿的记忆,在回忆中再也找不到你的影子,
那样淡化在风尘中,一个人孤独的前行,曲终人散时才能看清,
有些人终究还是会在某个地点离开。
——《岁寒》
岁月清寒,有些人注定离去,有些人意外离开,有些人终将散场。
第二天,自己还在想青梦走的事情,自己其实很担心,但是根本没有联系方式,她的朋友也说了,除非她主动联系她们,不然也是找不到她的。
所以现在自己变得浑浑噩噩的,“林宇恒,林宇恒。”发呆没有听见老师叫我,陆青赶紧碰了碰我,“哦,老师。”“你来回答一下这个语法。”张天看着我,有些生气,这孩子已经发呆半节课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最差的就是英语了,刚刚就没有听,而且青梦走后,自己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低着头嗫嚅了一句,“老师,我不会。”“就知道你不会,我不叫你,你是不是打算发呆一节课啊,好好听讲。”
“是,我知道了。”教室里,徐心悦看着无精打采的我,看着教室某个地方的空座位,心里若有所思。林青梦出国的事,张天还没有说,班上和林青梦关系好的,已经知道了。
下课的时候,徐心悦走到我身边,想问问我最近的状况。“你这两天怎么了,好像没精打采的,是身体不舒服吗?如果有心事,可以和我说。”“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你不用管我,我想静静。”
“好吧,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多说无益。”明白我这时候不想听太多,也就不去多说了。上午的课结束了,只是我依旧是一副面色苍白的样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打好饭,坐在经常和林青梦一起吃饭的地方,轻轻叹了一口气。
之后的十几天里,我还是那样如行尸走肉般,转眼已经到了五月份,林青梦也已经走了一个月了。林青梦的离开,班级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我确实是最受影响的那个人,徐心悦知道我或许是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得闷闷不乐的。但也不想就放任我这样不管了,时间长了,还是想劝劝我。
但是没有等她去说什么,我就转身离开,这些日子身边的陆青似乎明白自己的这个同桌应该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也就帮着收拾我的东西。
我英语不好,但是陆青的英语很好,于是便帮助我学习英语上的知识。我也渐渐明白自己不能这样堕落下去,于是在林青梦离开后的一个多月的某一天,终于开始认真的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