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安和陆佳仪两人就这样你砍我挡瞎掰扯,陆佳仪也是个二楞子,嗓子喊哑了还是不肯停,硬是追砍了二十几里路,周围的路人都看傻了,心想这是玩哪一出啊。渐渐的,马跑不快了,人也累得不行,马车的速度先降下来,看看周围无人,顾心安干脆将马车停住,陆佳仪冲过了头,跑到前面去了,然后再调头回来,顾心安也烦了,站到路中央,看准来剑,一把接住,将剑夺了过来,再回到马车上,慢慢赶着马车。
陆佳仪死不放弃,又舞着剑鞘来打,又被夺走,两手空空,抡起背包就砸了过去,顾心安接住,透过缝隙一看,全是金银细软,心想这是唱哪出。反手扔进车厢,这下陆佳仪一点武器都没了。
顾心安劝道:“张公子啊,你这是何苦啊,武器也没了,你又打不过我,回去吧。”
陆佳仪两手空空,又累得半死,气喘吁吁,嗓子疼痛,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剧烈的喘着粗气,并排骑着,死死盯着顾心安。
顾心安被她盯得烦不胜烦,便说话调节气氛:“张公子可有妻室,早些回去,莫让娘子担心。”
“张公子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这时顾铭探出头去道:“张公子,你的胡子歪了。”
陆佳仪赶紧一摸,把胡子扶正,眼睛直瞪得斗大,更是生气了。
拍了拍顾铭的头,“就你多事,把张公子说急了。”接着又道:“张公子啊,你这是何必呢,我把钱物还你,早些回家吧。“
陆佳仪现在只能逞点口舌之勇了,不顾喉咙生痛,还是要发狠:“不要,我要杀了你。“
“杀人是犯王法的,你又没有武器,再说了,你要杀我也得有个理由吧。“
“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
“我可以赔钱啊。“
“拿命来赔。“
“杀人是犯王法的。“
。。。。。。
两个人都疯了,就这样一边行路一边掰扯,楞是走到了天擦黑,顾铭也疯了,笑疯的。顾心安将马车赶到野地里,她也跟到野地里,脸痛加上喉咙哑了,也不说话,就是死死的跟着。
顾心安找了块空地,停下马车,就见陆佳仪也下马,捡了块石头就扑过来,顾心安抓住她的手腕,将石头抢过,再把她按坐到地上,自己坐到她面前,然后一句一句和她掰扯起来,气得陆佳仪不顾嗓子疼痛硬是要喊打喊杀。
顾铭生起火堆,从马车上拿出吃食加工起来,一边看两人扯蛋,两人对坐的样子,就象是一对斗嘴的小夫妻,想到这,肚子都憋笑憋痛了。
将两串烤好的玉米拿过来,顾心安接住一根,一边啃一边还在和她讲道理,顾铭还要递给陆佳仪,发现她两只手都被顾心安按住没法接,就插在地上,自已坐到火边去烧水了。
顾心安将自己那根吃完,拿起另一根,凑到她嘴边要喂,陆佳仪一转头不肯吃,顾心安便自己啃了。
她一整天只吃了两口食物,本就饿了,看到这一幕,想起自己的钱被他骗了,脸被打肿了,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了,现在还饿得要命,只觉得到处是委曲,泪水止不住的喷涌出来,可手被按住,也没法擦,张着嘴也哭不出声音,真是苦命到极点。
顾心安放开她的手,拿了块帕子给她,再递了碗水过去,“快喝,不喝会变哑巴的。”顾铭又拿了烤好的玉米给她,她终于清醒点了,接过水和玉米,低着头边哭边吃喝。
两人看她终于消停下来,便走开坐到火堆旁边,吃起了烤咸肉串,那香味逗得陆佳仪忍不住偷看过去,两人还以为她又准备偷袭呢,戒备的看着她,三人的场面尴尬到极点。
直到看到她实在哭不动坐不住,倦缩在地上睡着了,才松了口气,想想也是,奔了一天,又打又骂,又哭又闹,一直没消停过,早就累坏了,为她披了条毯子,看了一会,两人才半睡半醒的躺下休息,睡也睡不踏实,随时要防止被陆佳仪偷袭。
天蒙蒙亮,见陆佳仪还未醒,两人准备收拾一番,先行离开,顾心安看着她身子有些发抖,脸色也不大好,上前探了探额头,一片滚烫,这下麻烦事又来了,要是把她扔这,多半活不成,带着上路,就离她家越来越远了。
在马车上清了块地方出来,将陆佳仪搬上去,看到她悠悠醒转,有些神智不清,哑着喉咙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赶紧将她盖好,用凉巾敷额头,幸好有大量的药材,煮了药再给她灌下去,直到她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
“公子,怎么办,就在这里陪着吗?”
顾心安看她的模样,恼归恼,但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再看看顾铭,都是这丫头,跑跑步都会招来这么个事情,没好气的道:“坐着干嘛,去跑山,打点野味回来。”
顾铭哦了一声,拿着弩箭往山里面钻去。
看着顾铭跑进山里,听到车厢里有响动,走过去看看陆佳仪,只见她强撑着身子要起来,赶紧将她扶住,“张公子,你现在不要折腾了,需要休息。”
“¥@#@”
“啥?张公子你说慢点。”
“%@¥”
“什么?”
陆佳仪喉咙哑得厉害,实在说不出话,强撑着还要起身,顾心安以为她还要报复,便将她按住,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有些焦急,可越是用力挣扎,他越是按得牢,陆佳仪一脸怒容可也无济于事,直到两腿一松,一股黄水溢了出来,直挺挺的躺着,泪水不住的往外流。
顾心安看到这一幕,一拍脑门,这事整的,真是天雷滚滚,祸越惹越大了,事情到这一步,真是不杀人都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