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系统的指引,在官道上奔驰,直到肚子饿了,徐枫也感觉疲倦,想来跨下的大黑马肯定也是累了,可是雨并没有停下来,徐枫只得放慢速度,就指望能遇到个破庙也好,可是一想到破庙,徐枫就想起了郭德纲老师常说的“宁睡荒坟,不睡破庙”那句话,竟然有些慌了。
徐枫一边盼望着能遇到个避雨的地方,这毛毛细雨,虽说不大,可是它不停也很烦,更何况他已经跑了一天了,一边又怕遇到个破庙什么,自己可不是宁采臣,没有小倩,怕是要遇到个姥姥或者黑山老妖,那可就提前去见马克思了。
眼看人困马乏,蜿蜒官道却久久不见人烟。徐枫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停下来了,可是总不能再往回走吧。
按照道理这一路应该会有大批胡商经过,为何自己一个也没有遇见呢?徐枫纳闷,随着官道,继续缓慢向前走,怎么忘记带个帐篷啥的呢?徐枫暗暗叫苦。
“系统,出来陪我说会儿话呗?”百无聊赖的徐枫眼看天色要擦黑了,竟然有些害怕了。
“懒得搭理你,你想七天到洛州,就不要偷懒,赶紧随便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喂喂马就立刻赶路!”系统永远是很鄙视这个宿主,太咸鱼了。
“你这意思是你这导航这路线,我是只能在野外度过咯?”徐枫纳闷问到。
“差不多,谁让你赶时间呢!”
听到系统的回复,徐枫只觉得自己出门的时间选的不好,应该在夜晚出发,那不就是刚好白天就能在路上随便哪个城镇的客栈休息一下呗。
其实若是徐枫够快,本来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目的地寿州,可惜他出发耽误不说,路上还有些磨蹭,接下来的徐枫不仅进不了路上的每一个州府,只能在野外露宿。
不出所料,徐枫接下来的行程都在路上度过,好在没有再遇到下雨天,徐枫在野外吃着从杨州城带着包子,放任大黑马在路边吃草。也多亏了系统空间的保鲜功能,让包子能继续吃,如此这般徐枫总算在第七天的傍晚刚到了神都城下。
然而到了城门下,徐枫竟然有些苦恼了,到底手上的文牒能不能用?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按正常剧情来说应该是高手如云吧?万一有人给我抓了,那我这趟就算是来送人头了,徐枫在城门口的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现在这城门口的小酒馆暂住一夜再说。
这件小酒馆此时人满为患,可是小二却应付自如,此时见徐枫牵着马就就到了门口,赶忙满脸堆笑出来迎接。店小二见徐枫浑身风尘,身上还有股味道,就猜到这是出远门的小哥,立刻接过缰绳。
“公子,这是打哪儿来呀?吃点儿啥?”
“嗯,好,有啥好吃的都行。”徐枫应了一声,手伸进怀从系统拿了一把铜钱,放在小二的手里,“好料伺候着,洗刷干净!”哎,上辈子自己还没买车呢,不知道去保养是怎么个流程,反而这辈子要给宝马做保养了,徐枫心里自嘲。
嘈杂的小酒馆坐满了人,看来只得和别人拼桌子了,粗略扫了一眼,却见到所有桌子都满了,除了靠窗有一张桌子位置极佳,竟然没人去坐,徐枫赶紧上前,坐了下来。
没等徐枫坐稳当,却见店小二匆忙跑了过来,一脸歉意的说:“客官,这里不能坐,劳驾移步,小的给你找个位置,这里坐不得!”
“这位置挺好的,怎么不能坐?”
“公子,听小的一声劝,这是给大人物留的,你坐这儿小心惹祸上身!”小二低声说道,言语已有些急促。
徐枫哪里还听不出来,他可不是路见不平的主儿,赶紧起身,“哎,多谢小哥儿提醒,那就劳烦小哥儿给我找个位置了”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乱坐?不懂规矩!”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整个酒馆瞬间安静了下来,徐枫刚从位置上站起来,店小二如释重负的表情在听到整个声音的时候瞬间僵住了。
只见酒馆门口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中年人白净的脸上点缀着稀疏的山羊胡,头戴黑色幞头,身穿黑色圆领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皮带,上头还装饰有玉牌。此人身后四人装扮大致相同,只是幞头稍微有所区别。徐枫反正也叫不认识那是啥,在徐枫看来就是帽子,倒也常见,只是后面四人都带着佩刀,看架势猜是官差吧。
这是要上演什么桥段?徐枫暗想,此时不躲更待何时。赶紧从桌子边移开,站在店小二身后,一脸装作不关自己事的样子。
店小二见徐枫这样子,赶紧挤出笑脸,去迎接来人,“官爷,一个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乡下小子,这种小事儿交给小的打发就好了。这不刚赶走了嘛,来,里边儿请……”
来人一耳光打断了小二的话,“和你说话了吗?不长眼的东西,滚开!那边那个小子,说你呢!”
徐枫见来人正在指着自己,仍然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到处寻摸着找地方,所有人都坐着,此时自己还站着,太扎眼了。
那人见徐枫那样子,走上前两步,男子路过的桌子赶紧给他让开了道路,此时已经走到徐枫的面前,徐枫眼看躲不过了,赶紧一副惊恐的样子就要向后躲开。
“站住,我与你说话,你听不见吗?”男子眼睛直直盯着徐枫,面露怒容。
徐枫见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学着店小二的称呼说:“官爷,您这是跟小人说话?不知官爷有何吩咐啊?”
男子笑了,“原来是个软脚货,哈哈,你刚刚是不是坐了这个位置?”
徐枫并不介意,一个人来到这鬼地方,被说两句怕什么,反正他也不要脸,“官爷,瞧您说的,小人哪里敢坐这个位置,小人是见这个位置脏了,给您擦了一下,您看……这不干净了嘛!”
“哎哟,还挺激灵的嘛,你是哪里人呀?到这里干什么来了?”男子见徐枫这么个怂样,积攒的怒火瞬间卸去了一半,一脸玩味的看着徐枫问。
徐枫也不敢抬头,心中飞速盘算,来干嘛的?我特么也不知道,还不敢进城,生怕被查了文牒给扣了!
“小人从乡下来的,穷乡僻壤的不值一提,今年收成不好,这才跑来投奔亲戚,看能不能谋个事糊口!”徐枫小心翼翼的说。
“哦,还会拽文呢?读过书?”男子继续问到。
这也叫拽文,那我要是背个“有朋自远方来”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乐乎乐乎”?“读过两年私塾,只是小人太笨了,没学几个字!”
“呵呵,我看着凳子还有些脏呢!你不说你刚擦过嘛?”男子故意说到。
徐枫二话不说,赶紧过去抡着袖子就擦了起来,“哎呀,小人马虎,立刻给您擦干净!”
“兄弟们,快看哎!读书人……哈哈哈哈哈……”男子见徐枫又去擦桌子,大声笑到,身后四人齐齐跟着笑了起来。
“官爷,您请,干净了!”徐枫擦完凳子恭敬说到。
男子毫不客气与身后四人一起坐了下来,“滚吧!”
听到男子这么说,徐枫这才离开,在远远的角落里,看看能不能找个桌子凑合坐下来。然而当徐枫抬头看那些吃法的人的时候,竟然从那些人脸上看到了鄙夷,徐枫摇摇头,看热闹的人也需要心里的平衡感,至少这一轮的较量徐枫是个彻彻底底的奴才相,那被鄙夷也是常情,却不知若是此事轮到他们自己了又会怎样呢?
徐枫寻了半天没有看见空位,店小二此时也不敢过来招呼他了,也许他和这些人一样,不屑招呼自己吧?
“小公子,坐这里来吧!”一个老头向徐枫招了招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徐枫听见。
徐枫赶忙向声音来处看去,看见一个头戴黑色帽子的老头和一个年轻人坐了一个桌子有空档,上面还有没收拾的盘子,想来应该是有人刚离开,徐枫赶忙走了过去。
“大爷,谢谢啊,不打扰吧?”徐枫小心说到。
老头笑呵呵的看着徐枫,“不打扰,坐吧,小公子!”
徐枫这才看清楚老头,身上黑色圆领长袍,头戴黑色硬角幞头,留着山羊胡,标准国字脸,方额大眼,浓眉横卧,气度不凡呀,这老头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帅哥,徐枫暗暗想着。又看了看边上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倒是长得白净,应该是这老头的仆人吧,说不定是个书童,主要是年轻人身边还有个木箱子让徐枫有了个奇怪的猜想——哎,这么大年纪不会还是个考生吧?徐枫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大爷,谢谢啊!”想到这里,徐枫故意又叫了一声,似乎在提醒老头年纪不小了一般。
“小公子,你这这称呼倒是特别,是哪里人呀?”老头听着徐枫对自己的称呼也是觉得奇怪,故意问到。
“杨州的,哦?这边不这么叫吗?那叫啥?老伯?”
“嗯,都可以!”老头抚了抚山羊胡。
“大——老伯,您是做什么的呀?怎么不进城?”徐枫好奇问了一句。
老头看了一眼青年人身边的一个布帆,笑笑说:“小公子猜猜看!”
徐枫看了一眼青年人身边的布帆,上面一个繁体药字,徐枫笑了,“老伯,您还是个行脚医生啊?”
“哦,小公子眼力不错!哈哈……”
徐枫陪着笑了两声,突然觉得奇怪,那神探狄仁杰不也总喜欢化装成行脚医生天天微服私访嘛,这货不会是狄仁杰吧?可是这家伙也没电视里那么胖呀?徐枫暗暗想到。
“老伯,您别是狄仁杰吧?”徐枫小声凑到老头边上问到。
老头微微楞了一下,然后继续笑着,“狄仁杰?洛州司马?小公子,刚夸你眼力不错,此时怎么又糊涂了?”
得了,就说这不是演电视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嘿嘿,瞎猜呗,哪里有什么眼力?这不才得罪人了嘛!老伯,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徐枫压低声音问到。
“哼,一帮无赖!”老头身边的年轻人正坐在徐枫的对面,一脸鄙夷的回了一声,徐枫也不知道他是鄙夷那帮人还是鄙夷自己,或者两者都鄙夷?
“皇城根儿下,这帮人还敢这么嚣张?”徐枫无所谓年轻人鄙夷谁,继续小声问。
“仗势欺人的……”年轻人的话没说完,就被老头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小公子,你怎么不进城呀?刚听你说是来投奔亲戚的,这都到了地方,怎么还在城外逗留?”老头转移了话题,问徐枫。
“额,进不去城啊,老伯,您要进城吧?要不带我一起进程呗?”徐枫见老头面善,看能不能让他带着自己混进去,他不敢使用老道士给的文牒,怕被老道士给坑了。
“进不去?为什么?”年轻人问到。
“额,我没带文牒……”徐枫装作可怜的样子说到。
“呵,你这么大一人了,出远门还会忘记带文牒?还有啊,你刚进门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牵着一匹大黑马,看也不是家里吃不起粮的人,满嘴谎话,怕不是什么好人!”年轻人这次鄙夷的一定是徐枫。
“休要无礼!”老头看了一眼年轻人,年轻人立刻住了嘴,“不过说的也对,你怎么会没有文牒呢?莫不是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