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杨州城被整齐的脚步声打破,城西大营共计八百府兵,全部出动,围住了州刺史、司马等一干人等府邸。狄仁杰亲自督促围剿刺史府,徐枫跟随其后,让徐枫很是意外的是,城门的守卫竟然已经被狄仁杰给拿下了,徐枫转身看了看身后的队伍,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出所料,王登侠眼见被包围,知道自己的勾当已经败露,在府内死活不肯出来。府兵冲撞大门,门开的那一瞬间宋元带着两个一队人马击退了冲进来的府兵,两个倭国人手持兵刃杀的不亦乐乎。
一时间竟然僵持不下,狄仁杰面露难色。
“王登侠,你所犯之罪尚不致死罪,现在束手就擒,本官定给以你一个公正,如此负隅顽抗,你可知后果?”狄仁杰斥责道。
躲在众多家丁卫兵身后的王登侠,衣衫不整,冲着狄仁杰吼道,“少跟本官废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有心给我个公正,那就速速退去,给本官让条路出来。”
“哈哈,实在可笑,你身为朝廷命官,执掌一方,却如此无知,执迷不悟!”狄仁杰被这个王登侠的一句话给说笑了。
徐枫见他们墨迹,毫不犹豫的先对着宋元及两个倭人武士射出飞镖,此刻他们打斗正酣,一时没有意识到忽然飞来的暗器,三人皆被徐枫打中,一时竟动作一滞,差点被围攻上来的府兵给围住,见势不妙,三人齐齐后退。
徐枫迅速下马,发动凌波微步,只是一瞬间便出现在已经受伤的宋元身后,宋元此时手臂被徐枫打中,躲在两个倭人武士后面,却不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徐枫一刀砍落手中的折扇,而那两个倭国武士虽然也受了伤,却很快意识到身后的人影,齐齐单手执刀攻向徐枫,这两个战力太强,徐枫只能发挥速度优势,迅速后又是后退,随手甩出数枚飞镖。
两个武士进攻之势被阻,堪堪躲开徐枫的飞镖,徐枫的又一轮飞镖紧随而至。猝不及防的二人躲开要害部位,二人腿部被徐枫的飞镖贯穿。本就已经受伤了的二人差点跌倒在地上,此时与徐枫的距离彻底拉开,他们的强大战力此时已经变得毫无用武之处。
徐枫没有打算让他们死的轻松,二人被击中,势头锐减,徐枫的满天花雨一般的飞镖齐齐射出。狄仁杰在马上已经惊呆了,这还是那个在酒馆里面被一群狗奴才给训得跟孙子一样的怂货吗?
徐枫借助速度优势拉开距离后,面对两个步伐已经迟缓的冲来的倭人身形呈半蹲姿势,双脚因为惯性而向后滑去,双手动作不停,一枚枚飞镖在徐枫的手中飞出,几乎在徐枫与倭人之间的空间连成了数条丝线。
当徐枫滑动停止的时候,两个倭人身上已经插满了飞镖,虽然都避开了要害位置,但是两人手脚上密密麻麻的飞镖,让他们倒在了地上,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而躲得远远的宋元被徐枫伤到,折扇掉落在地上,正抱着受伤的手臂,狠狠的看着徐枫。
而刚才还在冲锋的府兵,此时竟然也停了下来,齐齐注视着这个自称折冲督尉的蒙面人,王登侠手上的人手因为宋元等人的撤出而不敌,此时已经收缩到了院子的一角,眼看大势已去,战意全无。
徐枫见危险已经解除,迅速冲到宋元的身边,手中的唐刀突然出现,宋元的身边一个身影快速闪烁,一声声刀刃入肉的声音像雨点一般密集而急促,片刻后,徐枫身形站定,宋元已经满身鲜血倒在地上,却没有死去。
宋元的双臂是被徐枫从手指开始砍断的,地上的手指和一截一截的断臂,整整齐齐的落在地上,双脚掌只剩下一半,身上更是数不清的刀痕,鲜血已经将衣服染红。徐枫慢慢走到宋元得面前,宋元面露惊恐得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杀神。
“宋元,疼吗?”徐枫似乎在关心宋元一般问到。
“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不是个太监。”徐枫将刀悬在宋元的两腿之间,一脸邪笑的看着地上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宋元。
宋元痛苦的哀嚎,四周所有的人几乎都在注视着徐枫这一边,愣愣的看着徐枫折磨宋元。
“你看,你现在就是阉人了!”徐枫将刀慢慢插进去,宋元发出尖锐的哀嚎声,圆瞪着双眼就昏死了过去,这次的昏死,他应该是再也不会醒来了吧?
徐枫弯腰狠狠甩了宋元一个嘴巴,希望他能醒来,可是宋元并没有反应,徐枫提刀就要砍下宋元的头颅,狄仁杰赶忙阻止。
“住手!”狄仁杰的语气之中包含着痛惜,他怕徐枫因此而获罪,期盼着徐枫能够听懂。
徐枫抬头看了一眼狄仁杰,手中的唐刀一甩,宋元的人头便离开了残败不堪的躯体。两个瘫在地上的倭人被徐枫的行为吓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徐枫甩手两个飞镖,贯穿两个人的喉咙,用刀挑着宋元的人头,消失在原地。
狄仁杰呆愣在马上,而那些因为徐枫而被狄仁杰收服的府兵也迟迟没有动作,似乎都在庆幸刚才听从了号令,而不是殊死不从。
“老爷?”狄青提醒着狄仁杰。
“额,众将士听令,全部拿下,如有反抗者,斩!”狄仁杰回过了神,迅速下令道。
下完令之后,狄仁杰陷入了沉思,低头自言自语道,“我真的来晚了!”
杨州城的后半夜到处充斥着官兵调动的声音,有人反抗,有人抱头鼠窜,还有人哭喊,围捕持续到天亮才总算完成。当太阳重新照射在这座城里的时候,昨晚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一般,一切如常。
坊市的店铺迟迟才开门,或许是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早晨多睡了一会儿,早早出门买菜的阿婆拎着篮子催促着菜农给自己算账,第一笼包子总算出锅了,狄仁杰带着狄青在路边吃早饭,一夜没睡的老头子竟然丝毫没有倦意,可是苍老的面容里隐藏了一丝挥不散的阴云,让天空的艳阳照的更加明显。
金水镇的江边上,天光微亮的时候,徐枫盘坐在老道士和张月儿的坟前,宋元的人头被放在徐枫的面前,徐枫看着宋元临死前瞪着的眼睛,微微笑着。
“师父、月儿,你们看,这个人来给你们认错了!”
徐枫回到草屋将手中的刀扔在了地上,安稳的睡去。
杨洪醒来,看着已经入睡的徐枫,身上的鲜血和地上沾了血的刀都在说明徐枫昨晚又去杀人了。杨洪蹑手蹑脚的将刀捡起来,在院中清理一遍。
中午的时候铁嘴再次到来。
“什么事?”杨洪坐在院中,没有让铁嘴进屋。
“狄仁杰来了,杨州府内大小官员四十余人全部被抓,明日就会押送回神都!”
“好,知道了!”
“宗主他……”
“在休息,回去吧,一道宗,至此散了吧!”杨洪看了一眼铁嘴,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慢着。”徐枫懒洋洋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若是没有去处,就去清水观吧!”
“师兄,你也回去吧,带着师父,留个墓碑给我就好了!刘明那边的作坊应该可以开工了,到时候每月会有分成送到道观,不用为钱财发愁了。”
“那师弟你……”
“我不回去了。”徐枫看了看犹豫不觉的杨洪,“师兄,别让老道士的道观荒废了!”
“宗主……”
“铁嘴先生,回去吧。正如师兄说的,一道宗散了吧,老道士是怕他走了没人照看我,现在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以后就不劳你们挂念了。”徐枫微笑着,说的很真诚。
“宗主,刘明公子一直在全城打听你的下落,多方打听到南湖水寨的位置,还亲自闯了一遭,好在没有遇到危险,可是属下一直没有汇报,只是怕……怕影响你为老宗主报仇……请宗主责罚!”
“没什么,你对老道士的心,我替他老人家领了!你们回了道观就把小丫接到观中吧!如果被问起我的下落,就说……我……就说我要出一趟远门,不知何时回来!”徐枫本想说自己死了,可是怕那小丫头受不了短短的时间内就没了这么多亲近的人,只好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