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空宴哈哈大笑,说道:“你现在就去和武林豪杰们说,说沈沈正岳谋刺武林盟主,目前已经被杀。”
“只是,千秋宝藏的事?”金成俊微微皱眉。
“你当真不知道千秋宝藏?”邵空宴声音一冷。
“我虽然是沈正岳的弟子,但是沈正岳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他们沈家人,也从未当着我的面提出过千秋宝藏。”金成俊声音恨恨的,目光从未有过的狠冽。
“他还有个女儿,他的女儿知道吗?”邵空宴问道。
“这我也不知。”金成俊低声说道。
“无妨,既然这样,沈家的人,就一个也不能活,绝对不能把宝藏的消息泄露出去。”邵空宴目光沉沉,他微微垂着眼睛,声音平静。
沈青燃瞪着江逾白,抱着手臂,却看见金成俊拖着一个人走上了之前举行武林大会的擂台。
那个人浑身是血,显然已经死了,金成俊的白衣上溅上了鲜红的血,仿佛一朵朵绽放在他身上的红梅。
“诸位!”金成俊开口了。
沈青燃完全愣住了,她清楚的看到,那个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沈正岳,他已经死了。
“那是,那是。”沈青燃低低的叫道。
“青燃。”江逾白已经上前,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剑上。
“沈正岳蓄意谋杀盟主,目前已经被我击毙。”金成俊叫道。
邵空宴走到了金成俊的身边,声音冷漠而且高亢:“沈氏早有不臣之心,想要犯上谋逆,今天诸位豪杰为皇帝陛清理江湖,肃清沈氏。”
接着,沈青燃就听见了拔剑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后退,江逾白已经飞身上前,把沈青燃挡在身后,江逾白叫道:“金成俊,你是沈正岳的大弟子,如今竟然弑师,你才是大逆不道之人!”
“师父不忠,作为徒弟自然清理门户,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金成俊叫道,说罢长剑已出,“诸位豪杰,凡是沈氏的人,都不能走出这武林盟!凡杀沈氏之人盟主皆有重赏。”
话音刚落,沈青燃就清楚的看见,跟着父亲来到京城的师兄弟都已经猝不及防的被杀死,身边刚刚还在说话的一位江湖人士已经上前,手中的巨剑直直砍向沈青燃。
完犊子了,刚刚穿越到明朝,连资本主义萌芽都没看见就要死了。
沈青燃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只听兵器相交的声音,沈青燃连忙抬头,江逾白已经上前,手中长剑挡在沈青燃面前。
“江逾白,你要与天下人为敌吗?”金成俊大叫道。
江逾白脸上掠过一丝讽刺的笑容,之间那一瞬间,江逾白手中的长剑就化为一道炽烈的光,直直刺进了那个江湖豪客的胸口,那江湖豪客应声倒地。
“杀了他们!”邵空宴抬手,对武林盟的人下令道。
武林盟的人飞身而下,手中的长剑直指江逾白。
江逾白飞身挡在沈青燃身前,手中的长剑化为了一道光,和武林盟的人战在一处。
“杀了沈青燃!”邵空宴对自己的弟子蒋岭低声说道。
蒋岭提起双锤,飞身落在了江逾白沈青燃身后,蒋岭的双锤据说有八十斤重,蒋岭使锤,在江湖上都是鼎鼎有名。
沈青燃后退着,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残暴血腥的场景,自己师兄弟的血已经流满了武林盟,从来没有的恐惧之情笼罩了她,她现在只想离开,只想跑出这个地方。
她跌跌撞撞的想要跑开,却骤然回头,看见了蒋岭面容狰狞,手中大锤直直往她脸上砸来。
沈青燃已经来不及躲闪,只能闭上了眼睛。
却听见一声巨响,江逾白已经飞身而来,长剑挡在沈青燃的面前,长剑竟然硬生生折断。
巨大的冲击力振得江逾白后退数步,江逾白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形,接着,蒋岭的大锤已经直直往江逾白头上垂去。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打爆你的狗头吧。
每次沈青燃感到恐惧的时候,心里的骚话就会情不自禁的涌上脑子。
就在那一刹那,沈青燃只看到白光一闪,只见一把折扇已经从江逾白袖中飞出,江逾白反手握住那折扇,侧身抵挡,那看上去单薄精致的折扇竟然牢牢的架住了蒋岭的大锤。
江逾白骤然向后跃去,手中折扇骤然展开,那是一幅踏雪寻梅图,蒋岭只感觉有一种强大的异常的真气随着那二十八骨折扇展开,那中凛冽的真气,让蒋岭没有来由的心生畏惧,那折扇上面竟然带了袅袅的淡蓝色光晕,一种极其寒冷的真气一直蔓延开来。
“这是,这是,风云教的寒魄。”江湖豪客大叫道,“这个人是风云教的人!”
“杀了他,杀了他。”
沈青燃清楚的感觉到了寒冷,只见地上已经结了薄薄的冰,蒋岭的胡子上竟然也结了薄冰。
蒋岭只感觉自己的双锤越来越重,根本就提不起来,他忍不住弯下腰去,双锤落地,他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被冻在了地面,根本就动弹不得,他极力想要直起腰来,却发现他全身筋骨根本就无法动弹。
那些拿着兵器的江湖人士都被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沈青燃回头,却看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二十八骨折扇骤然收起,之间江逾白飞身而起,手中那把折扇直直削掉了蒋岭的头颅,他并未落地,仿佛一只轻盈的飞燕,那些提着武器的江湖人士的头都被一个个削掉,连血液没有流出来,脖子上都被冻住了。
顿时,周围一片寂静,那些拿着剑的江湖人士没有人近身上前。
“我要带走沈青燃,谁敢拦我?”江逾白落地,手中折扇骤开,那踏雪寻梅图炫目至极。
江湖豪客一片寂静,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来,上来。”江逾白微微弯腰。
沈青燃有些发愣,江逾白微微皱眉:“快,我带着你走。”
沈青燃搂住了江逾白的脖子,被他背在背上,江逾白飞身而起,足尖在蒋岭掉下头颅的脖子上轻点,跃入空中。
沈青燃伏在江逾白的背上,突然有一种没有来由的安全感,刚刚的恐惧在一瞬间消散,很快,她就完全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她感觉,江逾白的身体冷的厉害,好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江逾白。”沈青燃低声叫他。
江逾白已经落在了一处马厩,他伸手扶沈青燃上马,低声说道:“上马,他们不久会追上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沈青燃只能乖乖上马,江逾白飞身在她身后坐好,手里握着缰绳,打马而出。
“掌教使。”穿黑衣带着黑色面具的少年躬身跪地,被称为掌教使的男子立于屋脊之上,穿着黑色的兜帽,目光沉沉的注视着江逾白和沈青燃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掌教使,我们要怎么做?”少年忍不住问道。
“你去暗中盯着白鹤他们,并且叫离音去玉门关接应。”掌教使微微皱眉。
“风云丹需要属下给他吗?”少年低声问道。
“不必,他要是能熬到见到离音,离音自然会给他。”掌教使回答。
“是。”少年飞身离去。
掌教使兜帽背后眼睛竟然泛起了奇异的紫色,异常的诡谲。
江逾白快马加鞭,转眼已经出了洛阳城。
“我们要去哪里?”沈青燃轻声问道。
“先出洛阳,再出玉门关。”江逾白为未知皱眉。
沈青燃只感到,有刺骨的寒气从自己身后的江逾白身上冒出来,沈青燃的后背都变得异常的冰冷。
“你怎么了?”沈青燃轻声问道。
“没事。”江逾白低声回答。
“你是风云教的人?”沈青燃问道。
“是。”江逾白回答,沈青燃转头看他,却看见江逾白的眼睛,竟然完全变成了白色,仿佛是有冰从他的体内一直蔓延,覆盖在了眼睛上一般。
“到底是怎么了?”沈青燃低声叫道。
“没什么。”江逾白回答。他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感情,接着,江逾白伸手把缰绳交给沈青燃,“你来。”
沈青燃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缰绳。
江逾白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拿出了一颗药丸,放进嘴里。
渐渐的,沈青燃感觉到,江逾白的身体不再像刚才那么冰冷了,开始有了温度,她悄悄转头看江逾白,江逾白的眼睛也渐渐变回了黑色。
“你吓着了吧。”江逾白的声音这才有些缓和,他伸手接过沈青燃手中的缰绳,轻声道。
沈青燃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悲伤,自己的父亲,竟然被自己信任的师哥杀死,自己的师兄弟,都死在那些江湖豪客的手中,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她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刺杀武林盟主,他父亲死的蹊跷,师兄背叛着实可憎。她又想起了自己父亲被自己的师兄拖上台的样子。恨意和痛苦交织,她微微咬牙。
“我父亲为什么会被杀?”沈青燃问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逾白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