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四个人三个脸都黑了,还剩一个心情不错。
卜言看着面前剩下的饭菜有些郁闷,“七哥...你...是觉得我和猪是兄弟吗?”
乜祁孑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低笑起来:“差不多。”
卜言嘴角抽抽,扯出一抹笑。
丫的...
好气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乜祁孑看着女孩似笑非笑的脸特别想捏一把。
乜母在一旁看的着急,踢了乜父一脚。
乜父一脸委屈。
乜母一个眼神过去。
得嘞,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乜父:“咳...夭夭啊,吃过饭就上去休息吧,上了一天课肯定累了。”
乜母赶紧接过话,“对啊夭夭。”
“去休息吧啊,明天还要早起呢。”
卜言知道乜父乜母有意支开她,拎着包上了楼,走到楼梯处她就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对耳塞戴了上去。
耳塞的样式看起来像是不知名牌子的东西,是昌徉从国际研究室给她弄来的,可以减弱她那较强的听力,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卜言离开后,刘婶就收拾了餐厅。
乜父乜母和乜祁孑坐在客厅,乜祁孑悠哉悠哉的泡着茶。
“爸妈,要喝茶吗?”说着到了两杯水放到乜父乜母面前,“解腻去脂。”
“哦、好,”乜父端起杯子喝了口,“哎,老婆,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真的假的?”乜母半信半疑的说,“我尝尝。”
然后喝了口,瞅瞅手里的杯子,“是不错哈老乜。”
乜祁孑轻挑眉梢,眸子里含着笑意,“咳,那...爸妈你们喝吧,我去休息了。”
乜母募得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把杯子拍到了桌上。
“你个臭小子!”
“回来,给我坐下!”
乜祁孑叹了口气,无奈的又坐下,乜父看了眼儿子,使了个眼色。
自求多福吧儿子,你长大了,爸爸帮不了你了,加油!
乜祁孑:“……”?_?
“臭小子!你多大夭夭多大心里没点AC数吗你?啊?你那动作一个顺手的哟!我都不忍直视!”
乜母叭叭叭的吼了一顿,乜祁孑掏掏耳朵,敷衍道,“养成系不好吗?”
乜母的嘴角越咧越大,一拍大腿。
“你...你这个混小子……干的漂亮!”
“夭夭都高三了,有点儿太晚了!好好养着吧儿子,夭夭要是成不了我儿媳妇你也不用回来了!”
末了,又幽幽开口,“你就偷着乐吧,你配不上我们家娃...”
目光幽怨。
乜祁孑一脸无奈的看向乜父,乜父则是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啊喂?
老婆,不是批斗儿子老牛吃嫩草的吗?啊喂!
“爸妈,我去休息了,您们也早些休息。”乜祁孑淡淡开口,起身离开了客厅。
**
卜言洗完澡扯了条毛巾出了浴室,一手慢悠悠的擦着头发,一手把洗澡时打湿的耳塞摘下。
从包里扒出药瓶和一个透明盒子,透明盒子里装的也是一对耳塞。
她没什么表情的拿出,戴上;把刚摘下的湿掉的和湿毛巾一起随手丢到了桌子上。
拉了椅子坐下,翘着腿晃悠,盯着药瓶看,思考着吃还是不吃。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卜言收了思绪,转头目光投到门口。
“进。”
话落。
门开了,乜祁孑出现在她视线里,手里还拿着瓶牛奶。
卜言起身转了椅子,又坐下。
垫着一只手趴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指了指乜祁孑手里的奶瓶,“嗯哼?所以说七哥是特意来给我送奶的?”
女孩一头长发散在肩上,衬得小脸更加娇小,模样懒散。
“嗯,给你的。”乜祁孑声音浅淡,就站在门口。
卜言见他站着不动,心里有些发笑,“那七哥进来坐会儿?”
乜祁孑倒也不客气。
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一步步朝她慢慢走去,专属于男人的气味一下子窜进了卜言的鼻内。
之前她就发现了他身上淡淡的茶香是红茶的味道,她喜茶,喝过的名茶不少,却唯独钟情于红茶,这人身上的味道她闻起来很舒服。
卜言眯了眸子。
他走到卜言旁边靠在了书桌边,顺手把牛奶递给了卜言,示意她喝下。
目光却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房间,扫到卜言背后床上的药瓶时,停住了。
俯下了身子,去拿药瓶。
卜言愣住了,直直的看着男人压了过来。
一瞬间的恍神,推开了乜祁孑,掩唇请咳。
“你...你拿我药干什么?”
说着伸手去抢药瓶,乜祁孑伸了两根手指,怼到卜言脑门上,把她摁坐了下去。
眉眼半敛抿着唇,不知看到了什么,散发着冷气。
好半天。
“这什么药?”男人沉着脸淡淡开口。
“啊,这个啊…我睡眠不好,可能大概还有些精神病吧...”卜言无所谓的慢悠悠吐出一句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嗤意。
乜祁孑抬了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那怕是一丝的忧伤也好,可事实却没有。
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有神却又空洞,明明有些笑意却看不出情绪。
“不吃不行吗?”他问。
卜言想了想,耸耸肩,“可以啊。”无非就是睡不着觉而已。
乜祁孑身上揉了揉女孩的长发,对上她的眸子,哑了嗓音,“那听七哥的,不吃了还不好?嗯?”
卜言沉默了许久,没点头也没摇头。
突然她低头笑了,“七哥,我困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乜祁孑看着她笑了会儿,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他站在门口听见里面女孩的笑声渐渐消失,沉了思绪。
那药瓶底有一行小字,清清楚楚的写着——
不可过量服用。
似乎是在提醒着服用者注意控制自己。
乜祁孑离开后卜言看着他放下的药瓶,拿了起来。
握在手里的时候那人的话似乎又出现在她耳边,想起那低沉的声音,耳朵莫名有些发痒。
握着药瓶的手心似乎也在发烫,药瓶好像还听留着那人得体温。
卜言心头一乱,扒拉扒拉头发,把药瓶塞进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