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心眼之名、最早亦是出于阵道。
传闻是有阵法大家、感天地所悟得的一奇妙境界、后又有杰出大能、融法入兵道、遂有剑眼、枪眼之分。
与其说这是一种境界、倒也可以说这是一种短暂通天的玄机状态。
世间万物皆有灵气、亦是所谓的有生即有灵、在这广阔星域之下、以赤子之心去窥视这迷蒙苍天、以蕴灵之身去亲临这鸿蒙世间、感天地造化所成、此为心眼!
钟离郡之主、白冥客、少时一枪挑四方、大陆各处留其赫赫威名、自从此人入、那座谜一般的琼楼之后、便再远离江湖、销声匿迹。
有说是其坐枯井观天、一坐便是数十年、望天边星河斗转、参万物生灵俱谢、一朝顿悟、一手银枪、再出江湖、于万千豪杰之中、夺钟离郡主之位。
当时在座群雄皆莫敢言、连那亲临见证的玄房碰见他时、也是好声好气的、想来也是畏惧了他的那一手通天枪法。
又有传言闻、杨坚曾秘密出长安、如钟离郡、于其一战、无人知结果、只知道如今的白冥客依旧生龙活虎着、故自然无人敢得罪这尊大佛、不仅如此、杨坚授其官位之时、还赋予增词。
枪道有祖、白冥为尊!
此人之凶悍、便是那戮命一枪。
对于枪的感悟、此人怕是早已登临了极致、一枪刺下、便是点破山河!说来也是简单、也就是将枪眼悟到了大成之境、枪人合一、不单单只是凝魂如兵这么简单、每一枪、都是星神之力的激荡、每一枪、都是巧劲与极致力量的完美融合。
这就是心眼的强悍之处、汉末秘典有云:“心眼有四境、入境、小乘、大成、圆满。入境即通达、眼中有万物、可感知万物之灵、小乘即豁然、眼中有百物、可凝神聚百物、大成即了然、眼中有一物、可专与一、圆满即…“你敢信吗?后面便记载着去其他东西了、倒也是随意的很呢!
直到今日、大陆上知道心眼境界的人寥寥、所知之人、无一不是达官显赫的世家、或是武学传承的宗门家族。
因为、有此天赋之人、实为少数。
身为羽凌府总督的玄房又怎会不知道心眼呢?
更何况、谁还不是呢?
正业是因为他也觉醒了心眼、此刻才更为震惊、没想到此子居然有如此天赋。
虽然只是心眼之苗、离那入境都有不近的距离。但确确实实该被认可的是、他是有心眼天赋的完美天才!
“此子、留不得!”
话语一字字的从嘴缝中溜出、声线极度细微、像是只说与自己听得、但却是在心中悄然宣判了长秋的死期!
睥视那不远处的战斗、那个躲在刀光剑影之后的少年。
五月仿佛早已料到是这个结果、完美格挡下这玄一的全力一击。
多年的战斗直觉告诉他、反击的时刻到了!
格挡、力顶、翻手、跳步、画剑、弓步、提剑前刺!
行云流水的一连贯剑招、玄一只觉得铁爪之上、被猛地一巨力强行顶开、是那把长剑的力量!
转瞬之间、便只见的一剑刺来、哪管的了身后猛虎一般嗜血的眼神、自己的小命更重要!身形狼狈的后窜。
五月这一击显然是照着彻底诛杀此人的目标去的、临死之前、还能找个人陪葬、也是够本了!
这一剑、出乎常理的极速、目标直击对手右胸部、一击致命。
纵使那人身形退的极快、且不断在空中盘曲着身子、变换着逃窜姿势、可却始终比不过那强掠之剑。
恰在那剑刺穿黑袍之时、一袭突如而来的破空声悄然而至、像是将空气都撕裂开来、将那夺命的长剑几乎眨眼之间便挑飞出去。
又有情况了!
五月眼中一惊、手中的剑已经被挑飞出去、山间数年的苦功令他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判断。
此时手中已无兵器蔽体、再战、只会被这破空而至的长枪挑个稀巴烂。
退!必须得退!
但是他!必须得付出代价!
握剑之右手、马上化掌为拳、借着右脚蹬地、前冲之势、丝毫不理会那截击一枪、一拳打到那人的鼻头之上、再是双脚腾空、翻转一蹬、将这黑衣人蹬出个数米远、自身也被弹出了那长枪的刺击距离。
“嘎嘎嘎!啊!”太阿剑被挑飞至空中、竟划破了空中正在纷飞的归鸟之喉、欢快的叫声瞬间被惨叫之声取代、凄声连绵。
而后、只听“啪”的一声、飞鸟、哦不、死鸟不甘的瞪大了它的一双鸟眼、就这样倒在了长秋身前、鲜血仿佛汇聚成了泉流、在这万年长安不古砖板之上、静静流淌着。
那一泉红、如此的炽烈、灼眼。
长秋缓缓张开了双眼、眼中满是疲惫与困倦、战场之中、身体的疲倦并不可怕、令人恐惧的是精神上的疲惫。
缓缓地、眼皮一点点的落下、却硬是被明月带那一担亡尸撑起。
不行!我是!长乘氏!
猛地一咬舌尖、一道鲜血就这样从嘴角、飞溅而出、径直直射在那死鸟头上。
长秋猛地一激灵、整个人就这样清醒了几分、忍着剧痛、他依旧冷静分析着场面上目前的局势。
那长枪一击、乃是来自另一黑衣人。
就在刚刚在五月格挡住那铁爪横扫一击时、玄房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回头、下颚轻抬、望向了另一人、有一黑袍急掠而出、正是如此、才来得及在五月那致命一剑中救下那人生命。
“这个没脸没皮的太监!看这架势、是还要打算车轮战啊!“长秋咬牙切齿的喃喃道、眼中怒火喷涌、死死的盯着选房。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几声掌鸣、原是那玄房一边点头称赞、一遍拍着掌、一双望不见深处的瞳孔之中满是阴冷、玩弄之味。
笑吟吟的说道:“棒极了!少年、果真好本事、不愧是能窃取皇族至宝的人、倒也是我羽凌府徒儿学艺不精了啊!”边说着、还边朝着五月比划着拇大指、不知道的、可能还真以为、他是发自内心的夸赞着五月。
“哎呀、我是没管住、你说说、这、我这一位徒儿也想领教一下少年你的大本领!少年嘛、就是如此的血气方刚、唉、看少年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神通、忍不住想切磋一二、你就满足一下他的心愿、给他点教训吧?免得日后更加狂妄!”
借力蹬回、双手放在心腹之间、成结印状、正忙着调息的五月、听到这等不要脸的话、也是心生勃然怒火!
“战!”
反正横竖都逃不掉、那就来吧!战到死吧!
五月大吼一声、声入雷震、不远处酒馆内、一女儿红轰然粉碎、似被这音浪震碎一般、他双手握拳、直身面对着那持枪黑衣人、身体的流血虚弱、竟让他的精神力也开始涣散、脑海中思绪也短暂的飘去。
五月心中的思绪飘啊飘、竟飘过了时间之前、逆着乱流、回到了熟悉的星月山庄、回到了那久违的天字一号!
一枪刺破薄纱床帘。
“毁我洞房花烛夜、我要你死!”
他眼中怒火如电、脚踏迷踪、拳拳生风、那持枪黑衣也是不慌、尖身尾轮轮格挡、竟硬生生的扛住了五月的怒击。
五月连番进攻、但是在那长枪的阻挡之下、却并未有些许突破、反倒是自己身上多了几处被枪摆击的淤青。
一对双手、此刻已无有一处是完整的了、要不就是肿胀、要不就是伤。
毕竟是以拳去撼枪啊!
渐渐的、他的身影已开始明显的放缓、此时、黑纱中的双眼一眯、洞穿了五月的破绽、提枪向前、转守为攻、长枪一挡、挡住拳头时、左手作力一拉枪尾、枪尖从天摆落、直砸落五月的头颅。
五月手无精铁、也是难以阻挡、只得先行撤步、怎料那人突飞而进、枪尖自上而下如重锤一般、又是一记重砸。
若是换做往常的五月、即便不开境界、也能够躲闪开来、可是连番的作战、再加上腰腹之间的巨型伤口、他的体力早已在此刻已经消耗殆尽了、如今还能够站立、全是靠一缕执念支撑着、这一砸、怕是要终结战斗了!
望见枪影愈发临近、五月不想再起反抗之力了、他实在太累了!
那一刹那、他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心中、满是宁静。
是密林之中二人为其以性命相搏的热血、是练剑之中建成那以精血造就宝剑的执着、还是如今舍身相救的长秋的背影、如此令他眷恋?
“嘣”地一声。
枪身、狠狠地砸击在闪现而至的长秋肩上。
他竟然选择用血肉之躯、为五月挡住了这一致命的重砸。
“不!主人!”五月咆哮着、口齿中泛着鲜红的血液。
长安明德门前、就这样被砸出一深坑、里面被轰倒之人、名叫长秋!
长枪一收、持枪黑衣也不动、静静的拿枪尖、指着那瘫倒在坑中如死尸一般的人的头颅。
心中念念着:嗯、这瘦削的头颅、怕不是生前没吃饱饭的缘故、没关系、待都督一令之下、我就即可送你去阴曹地府、托阎罗王好生招待你!
“好!有魄力!我就欣赏你们这样的人!”望着此景、玄房狞笑着,“既然如此、看来这徒儿的实力也不太行啊!那再多几个、想来你们也是不会介意的吧!”
刹时、身后有五名黑衣人闻声而动、五只蛇质长鞭齐声拍地、领头之人腾飞而出。
黑衣挥鞭者、持一只龙蛇长鞭如灵蛇潜行、“啪”一声、长鞭竟突然的就将五月的右手缠死。
握拳、想要将那指着长秋的枪折成五段十八截的五月、此时突然被一股大力拖走、往手上一看、右手手腕处、竟不知何时、被一长鞭缠死、且其中蕴含的力气极大、像是要硬生生将其拉的人手分离一般!
玄房从狞笑变为桀桀的笑、眼中的喜悦再也潜藏不住了!他就是要这样将这可恶的小鬼彻底折磨死!最好你没死、我会让你更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