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家里的阡留也有些无奈,今年还没上过几节课,寒假就已经到了,小时候最盼着假期,如今天天在家里待着也是格外无聊。
不如去逛逛商场吧?很久没去了——
阡留拿了件外套,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她一路上还在庆幸管家正在忙别的事,不然又要说送她,礼貌客套的让人无法拒绝但又十分不适。
把车停在商场旁边,走进商场里面,阡留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商品,或高端或奢华,不禁想起小时候的日子,那时候还要为生活发愁,买的东西几乎只是为了吃饱穿暖,可活的简单快乐,如今,拿着一张卡可以买遍全世界,但却失去了那份真实的欢喜。
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呢?阡留苦笑,无论是哪个,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啊——”突然感觉到额头一阵生疼,阡留抬头,对上了繁亦良似笑非笑的眸子。怎么又是他?自己是不是跟他有仇啊?
“你能不能多吃点,长那么瘦每次都把我撞的头疼,”这话里带了些许夸张,可在别人看来,估计就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我从小就瘦。”繁亦良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可把阡留气的不轻:“你刚刚一直低着头干嘛呢?找矿呢?”
“我……”
“就你这身高和体格,低着头走路,前面有个玻璃就能把你撞晕。”
阡留白了繁亦良一眼,她连腹肌都有的好不好?哪里会柔弱到那种地步?刚想揪住他把他暴打一顿,就有个大汗淋漓的外国人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 Est-ce que vous comprenez le fran?ais, Mademoiselle? J’ai voulu aller aux toilettes, mais le centre était tellement grand que je ne pouvais pas le trouver et j’ai demandéà de nombreuses personnes qui ne pouvaient pas Me Comprendre.(这位小姐,你能听的懂法语吗?我想去洗手间,可是商场太大,我找不到,问了好多人,他们都听不懂我说话。)”
“Vous pouvez aller au deuxième ou quatrième étage, et au troisième étage, il y a de la nourriture, il n’y a pas de toilettes. Descendez de l’ascenseur et allez tout droit, puis tournez à gauche pour voir.(你可以去二楼或者四楼,三楼是食品,没有洗手间。下了电梯一直走,然后左拐就能看见了。)”
“Merci. merci. merci beaucoup.(谢谢,谢谢,十分感谢你。)”
阡留看着满头大汗的法国人,感到一阵无语,怎么不学些简单的日常交流语?也不至于他连洗手间也找不到,看来是真急了,大冬天的,即使是南方温度也不高,如果不急不至于出汗到这种地步。
她回头,看见了同样一脸懵的繁亦良和徐浩轩,两人都那么傻乎乎的,怪不得可以做朋友,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
“他是法国人,想要去洗手间却找不到,别人也听不懂他说话。”
“你怎么会法语的?”
“因为……因为我会,所以我会。”阡留也笑着跟他卖了个关子。
“徐浩轩?”她将目光转移到了旁边的徐浩轩身上,他和繁亦良身高相仿,穿衣风格也不差多少,只是眼神里透着股儿痞痞的味道,一看就知道很爱闹腾。
繁亦良冷漠,徐浩轩爱闹,这样的两个人,也能成为好朋友?真是稀奇……她突然很好奇,徐浩轩是怎么征服繁亦良成为他的兄弟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徐浩轩还沉浸在阡留竟然会知道他的名字的疑团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格外可爱。
“很难吗?”阡留挑了挑眉,双手抱胸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呃……”
人家是学校的音乐高材生,又是易家大小姐,还是F寂的少主,随便哪个身份,知道他的名字都轻而易举,更何况,他身边还有繁亦良这样一个叛徒——
“来都来了,傻站着干嘛,一起逛逛吧!”
以后有这两个小家伙,估计自己的上学之路就不会太过苦闷了……繁亦良和徐浩轩对视了一眼,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你那只狗呢?今天怎么没带出来?”
“怎么?还想被咬?”
“你说一只狗叫啥不好?非叫小辉,包子、雪糕的多好了?”
“谁都跟你一样庸俗?”
“我看它那么奶白奶白的,不如就叫团子吧?”
“你说改就改?”
“改——”
“不改——”
“改——”
……
跟在他们身后的徐浩轩差点惊掉了下巴,这是传说中冷酷无情,不留情面的阡留?这是跟自己同窗九年,对谁都板着一张脸的繁亦良?
他揉了揉眼睛,两人还在边走边争执:“是我傻了?还是他们疯了?”这不是前几天还因为“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呢,怎么就参加了一个婚礼,还……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商场很大,转完一圈就用了几个小时,当然,这其中还是因为阡留跟个孩子一样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看,繁亦良无奈,她是没逛过商场吗?但是阿浩,和她玩的倒是不错,两个小孩儿一样!
终于到了一楼门口,繁亦良看了眼手机,下午6:17,她整整逛了六个小时。
“所以,这一大圈,你什么也没买?”
“啊?”阡留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习惯了!”
繁亦良皱眉,这习惯……
“天色不早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繁亦良刚想拒绝,身旁的徐浩轩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他还没坐过劳斯莱斯呢,肯定很舒服吧?繁亦良白了眼徐浩轩,他不知道徐浩轩那家伙心里想的什么就白跟他做了九年的兄弟。
坐在车里,徐浩轩不停的研究着车的构造:“那个……这车是限量版的,你多少钱买的?”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阡留打了下方向盘,将车挪到靠右的车道里准备右拐:“这是朽儿买的,他每年都会买车,我没问过。”
徐浩轩顿时噤声,土豪的世界,真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不,她还不是土豪,人家是真的富……
同样都是第一次做人,为什么人和人的差别这么大呢?
到了学校附近,阡留放慢了车速,这时候都是从外面赶回来的学生,人流量大,还是小心一点好。
“那个……阡留,我们去吃烧烤吧?”徐浩轩顺着车窗,指着学校外的小吃街:“这时候人少,再过一会儿,我们就挤不进去了。”转了这老半天,他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繁亦良竭力的忍着自己想打徐浩轩的冲动,他本以为阡留肯定不会同意和阿浩一起去吃路边摊,谁知道她竟然说了一声好。
阡留刚把车停下,徐浩轩就迫不及待的冲过去占了一张桌子,点了啤酒和各种烧烤,大声的招呼两人过去。
“喝酒伤身,你们少喝一点。”
繁亦良一愣,自从星河死后,再也没有一个女生跟自己说过“喝酒伤身“,星河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要分手呢?如果不分手怎么会有现在的种种乌糟是非?
没想到,第二次听到这句话竟然是从仇人的女儿嘴里。
想着想着,他就格外烦躁,一杯接着一杯的啤酒灌下去。
“喂,不是说了喝酒伤身,还喝那么多?”阡留看着几瓶酒已经见底,而他还像疯了一样不停的灌自己。
“你是我什么人?管的着吗?”繁亦良抢过酒杯,面色潮红,应该是有些醉了。
“你——不知好歹!”阡留生气的拿起车钥匙,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开。
“亦良?你那样说她干嘛?”徐浩轩搂着有些神志不清的繁亦良,这家伙——估计是一时喝的太猛,酒精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唉~徐浩轩重重叹了口气:“还得我把你扛回去,你就说吧,你有我这么个兄弟幸福不幸福?”
回到家,阡留洗了个热水澡,坐在顶楼的阳台上看着月亮。已经八点了,朽儿还没回来,这几天公司好像格外忙,他回来陪她吃饭的时间都少了。
“小辉,你说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抱着奶白的小辉,目光对着月亮,说不出的感伤。
阡留的脑海中想起以前上学时和他在一起看月亮的场面,回屋抱出了吉他,唇畔轻启——
(明白一切后,却多了份忧愁,
一直执着的答案,现在却成了烦恼的邂逅
明明我有最野的烈酒,依旧走不过没有你的深秋
我眼睛里的雨天,你却看不见
装作无所谓的挥手寒暄,仿佛很遥远
眉头紧锁的依恋,转角成了漠然
已经不回头的赤色流年
街角余我一个人的思念,轻轻呢喃……
我想起那个雨天,最后一次见你的笑脸
你没有看见我的可怜,死生契阔的誓言
你身边却换了人来演
心痛也要挥手说再见
毕竟给你成全,是我最后的尊严
我想起那个雨天,你说以后就会走很远
她会陪你到天边
我也骗自己你已走了我也放手了
选择为你离开,是我最后的执念
天空亮的像泪洗过,心疼的无人诉说,只剩我一个,别再记得.....)(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