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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魂飞魄散 (1)

阿漓,我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我等了那么久,等来了这句话,我觉得够了。他不动声色地将我的手一点点扯下来。我知道不能改变它的心意了,干脆说出我和你一起。他愣了一下,小心地牵着我的手,走到苍山的尽头。好,但是你不要害怕,等一下闭上眼睛。我点点头,我想这个时候的画面一定是唯美的。一袭浅蓝色的衣服,带着苍凉的甜蜜。他将我搂在怀里,我觉得这若是我们的结局,也算是好的。我们……这是为了四海八荒,你说天帝会不会在苍山竖两个雕塑向后来的神仙宣敢们的伟大呢?此刻,倒是觉得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即便是魂飞魄散。他皱了皱眉头。若你说这是殉情,我会更高兴的。他拉紧我的手,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准备好了吗?我点点头。接着我便听到风在耳边的呼啸声,而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不是在下坠而是在上升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受骗了。他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间,用灵力将我弹地远远的。等我跑过去看的时候,苍山之下,只留下一片随意飘舞着的蓝色和浮云。这便是我所爱的人。我想过从那个地方跳下去,却被师傅和爹爹拦住了。而此刻,苍山之上,哪里还有魔尊的影子。有的只是我,师傅,爹爹,还有酒神。他,跳下去了?酒神回过神来,问我。

我趴在边缘,被师傅拦着说不出话来。方才那个人还和我说,若你说殉情,我会更高兴的。而下一秒,他却剥夺了我陪他的权利。酒神踉跄地爬起来,雪白的衣服在风中起舞,便如同败落的花瓣一样。喃喃道仙子,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他。但是我却赢了你。我不明白她的话,回过头去看她。那个女子,忽的从她所站的地方跳了下去。毫不犹豫,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蝴蝶虽美,却始终无法抵抗现实的折翼。她的确赢了我,我没有办法随着湛修跳下去。在他将我推上来之后,即便是没有师傅和爹爹拦着我,我也不敢跳。这一点他知道的,所以他能放心地跳下去。我会害怕很多东西,我怕身边的人伤心。负担太重了,就变成了怕死的借口。而酒神,我想和湛修说,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女子爱着你,一个爱到愿意和你一起死,一个爱了三世不悔。这两种爱,究竟是那个更爱,我也不知道。湛修跳下去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湛修为什么说天帝不会来,因为天帝知道魔尊想要什么,他想要湛修死。所以他愿意舍弃一个湛修,哪怕再舍弃一个酒神,也要让天界平稳。原来今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甚至算准了西山仙子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地位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动摇的。恐怕师傅也是知道的。

师傅问我,可恨天帝?我笑道,为何要恨?他不过是为了他的权利,他的地位。说的好听点是为了为了苍生。我又为什么要恨他?若是换了我,我恐怕也会这么做。因为,天帝从来不懂爱。师傅说,阿漓,这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我笑而不语。我想从今日开始,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阿漓了。有的只是青丘之上的一个小狐狸。相亲我在青丘给湛修做了一个衣冠冢。随意折了一枝桃花上,我想等到桃花长大了,我在花下下棋的时候,就会觉得回到了过去。天界赏下很多东西,包括为我重新定下一门婚事。神谕到的时候,我一用力,便将那位仙友送回了天界。天帝大概觉得这样子能够补偿一下我吧。可惜世人都说狐狸多情,但这狐狸一旦认定了的东西,那便是死也不会改的。小九这几日来的次数很多。他同我说,苍山之巅上天帝立了一个湛修君上的像,我也曾偷偷去看过。是按照真人来做的,温润如玉。只有那么一次,我便在也没有出过青丘。外界的那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了。小九还是天天来。一天一次,全都赶在午饭上,顺带蹭吃蹭喝。一回生,二回熟。在我娘当着我的面,将一块鸡肉夹到了小九碗里,很母爱地说了几句。小九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我将筷子敲在晚上,使劲地咳嗽了一声,希望引起两人的注意。却换来我娘的一顿白眼。感情几万年前在您肚子里出生的,是他?我想到,小九说,我是挤掉了娘的一个孩子才生出来的。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西山仙子,想必在心里认为是我害了她的孩子吧。小九冲我一笑,嘿嘿嘿的。我忍住没有想把它的嘿嘿嘿变成呜呜呜。忽的,小九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问我说阿漓,在凡界,我似乎发现了湛修的一丝气息。我回过头,将筷子弄到了地上。手忙脚乱的捡起来后,又将整桌的菜打翻。极力掩盖着自己的狼狈。我去让厨房在做一桌菜来。阿漓,从苍山之巅上跳下去的神仙,注定是魂飞魄散。即便是湛修也是如此。娘握着我的手,我踉跄地挣扎开来。我去……阿漓!她叫住我。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我知道梦破了,你不能接受。可是,梦到底还是破了。湛修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从苍山回来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也没有用。或许,上天在不久的将来给了你一个更好的。若你觉得痛苦,我可以将你的这一世记忆消除。

我似乎有些能够理解那****还是西山仙子的时候,在他面前自荆或者他还是在报复那个时候的我吗?我不知道他那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如何面对小狐狸,怎么面对我的。如今娘说,可以消除我的记忆,可是湛修留给我的也只有记忆了,若我真的选择了忘记,那么我就真的失去了他。连段回忆都没有了。那不过是湛修的一丝气息,也不知道是什么。等我查清楚了再告诉你吧。只是……小九看着我的样子欲言又止。阿漓,湛修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怕是会伤心的。我收敛了眼底的神色,湛修既然选择的是我活下来,那边是希望我好好活着,正如小九所说的,若是他如今看到我这样子,怕是会伤心自责的。我知道了。自从那日之后,小九来狐狸洞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倒是他的侍卫一天一次,每次都带来稀奇的东西,或是人间的面人,或是人间的小玩意。仙子,九皇子如今在泰山,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将一只草编的蚂蚱递给我,我觉得这东西委实神奇,这几个月来,小九均在人界帮我找湛修的气息。我也知道从苍山跳下去之后,哪里会有什么气息,不过是他在帮我编制一个谎言罢了。我们心里都有数,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帮我编制一个梦,我深陷里面,情不自禁。

如此的我,也确实比湛修刚离开的时候好多了。师傅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是在我这坐了坐便急忙地走了。上次来的时候,更是往我狐狸洞的深处躲,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刚想问什么,便看到一个穿着紫衣服的女子落在我窗前。师娘?孟婆淡淡地看着我,端详了几眼。阿漓,你瘦了我嘿嘿地笑笑,问她是不是我师傅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你不开心了?孟婆在我这做下去,撇了几眼狐狸洞的深处。没有,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找我?师娘找我做什么?孟婆微微笑了笑,手中凭空多出了几幅画,一一打开。你看看,那个男子比较好。我这一时不明白她的意思,却看到了她眼底的怒意,也知道这个时候师娘准是火了。这个时候我还是别去招惹,不然她和师傅之间的战火,我只能是炮灰。这些男子君上那种雌雄难辨类型的。看的我委实有些头疼。勉强选出一张稍微看着不那么女气的,对着师娘说这个不错。师娘笑着将其余的画卷都收起来。那便是他了。什么便是他了?这几****觉得有些闷了,想要去人间轮回转世一番,让你看看哪个当我的夫君。我这啊还没有出来,就看到师父从黑暗中冲出来,一把抢过师娘手中的画卷扔到一边。孟儿,我错了。此等软语气,我何曾见过,立刻感到匪夷所思。却被师傅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弱弱的问师傅这是做了什么?孟婆淡淡地说。没什么,不过是你师傅嫌我长得不好看,近日总是往嫦娥那边跑。我慎重地点点头,这男人埃又拿过师傅方才丢掉的画卷说。若是师娘要去凡界,我定让我师兄写一个好点的本子。这男子委实不错。漓泱!师傅重重地叫了我一声。时月!孟婆唤出了师傅在凡界的名字,我便看到师傅方才对我那股强硬的态度立刻转变成了献媚的样子,一脸讨好地看着师娘。我在心里呐喊啊,谁见过这样子的月老!师娘继续说阿漓也觉得这男子不错嘛?我嘿嘿地笑。师傅在师娘旁边如同一条小狗一样呜呜了几声,被师娘瞪了一眼,立刻没了声音。这是天界刚飞升上来的小仙,叫什么泽玉,你若是喜欢,我改天带他来给你瞧瞧。啊?我知道你心里苦,那个人过去就过去吧,这些都是我从几个刚飞升的小仙中挑出来的,你既然喜欢这个,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喜欢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师娘说。我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是帮我相亲呢!不是,师娘,这……你这次挑选上来的人,为何都是扑朔迷离的。扑朔迷离?我哭丧着脸,这男子委实一副狐狸相貌,和我那几个哥哥是一个档次的。掉到女人堆里面绝对没有人说他们是男的。男女不辨碍…你不是就喜欢这样子的吗?师娘说。

我哪里喜欢这种的?师娘又将其余的画卷都铺在桌子上。我看你喜欢湛修,特意挑选了和他类型差不多的。你再仔细看看……他们哪里和君上类型差不多?这个时候,被凉了许久的师傅进了一句话。湛修那张脸也挺扑朔迷离的。你还不是迷了那么久。我顿时愕然。在脑海中将湛修的脸放大了好几倍,在和这些男子一比较。阿弥君上,都是妖孽啊都是妖孽。即便是如此,相亲这些事情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又怕拂了师娘的好意,只是说不喜欢这些。央她帮我留意,那种虽然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但是要有内涵的,要有气质的,可以不必是仙,其余品种我都能接收。但是起码要一看看上去是个男的。怕就怕,我和这孩子出去,这天界要流行什么女女相恋了。委实丢不起这个人碍…一:三世不悔的爱在青丘呆的久了,我倒也懒得去外面了。外面的世界如何,仿佛与我无关了。我整日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整日的做着与湛修相关的梦。他留给我的只有记忆,而我也发现无论是多少万年,恐怕我都无法忘记他了。都说狐狸本是多情的,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狐狸痴情起来那是比什么人都痴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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