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余在自家的卧室中躺着。
他的手中握着一枚古朴的铜镜,镜中人却换了一副面孔。
这种感觉,
很怪……
咚咚咚!
“进来。”陈有余将铜镜放在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
打开房门,认得是朱五。
原主的记忆中,朱五是驿站养马人,负责管理马匹。与陈有余只是普通同事,谈不上多大交情。
“有余兄弟,驿丞招呼你。”
“好”陈有余答应一声。
朱五向房内探视了一圈,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这才低声说道:“有余兄弟,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陈有余本能的警觉起来,难道他的身份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他有些好奇的想到:非法侵占他人身体,依据野国的律法该如何判?
是杀人的既遂,还是杀人的未遂?
不过,他还算镇定,没露出什么马脚,面带不悦的说道:“有什么不对么?”
“说不上来,往常你送信回来,都是练习剑法直到深夜,现在你一回来就回房睡觉,让人觉得有些古怪。”
“额……这样……啊!”陈有余呵呵一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解释道:“有些累了罢了。”
“既然这样,有余兄多休息”
“嗯”陈有余点了点头。
……
朱五有些奇怪,既然'蜘蛛'已经收到了羊皮卷,为何他还活着呢?
……
走入小阁楼,一眼就看到肥胖的驿丞,正弓着腰,拿着玉米粒,逗笼中的黄鹂玩。
“来啦?快过来!”一见陈有余,驿丞满脸堆笑,声音之中蕴涵一股说不出的亲热。
见此,陈有余心中暗叹了一句:人精……
他赶紧屁颠地小跑到驿丞身边,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让自己的行为,更有代入感。
“大人,您找我。”
陈有余语气中的恭敬,让驿丞很满意,他捻了捻并不存在的胡须,笑道:
“嗯,好事!很不错的差事,有一份州府的公文,要送达干草城。你再辛苦一趟。”
“好”陈有余答应一声,接过公文,藏在怀里。
“干草城方圆百里都不怎么太平,那里马匪横行,你可要注意安全,关键是差事不能办砸了,明白吗?州府怪罪下来,别说你,我也担待不起。”驿丞脸色一变之后,施展起软硬兼施的手段来。
“一定不辱使命。”
见陈有余态度这么端正,驿丞很满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其'可以离开了'。
随后,自顾的逗黄鹂去了。
陈有余返回卧房,扒开床底下一块砖头,将原主的私房钱取了出来,银子的光芒令人炫目,好不容易他才收回贪婪的目光,将原主的银子毫不客气的收入储物袋中。
回想起驿丞的态度,陈有余有些犹豫。
原主在送信途中被人割喉,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自己可别因此送了小命。
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谁也不能保证还有下一世。
跑路?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陈有余发现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去楚国,那里经济发达,国富民安。跑去做一个安稳的手艺人,去卖烧饼,包子,馒头都可以,就这样安稳渡过一生······
咚!咚!
陈有余回过思绪,起身开门。
朱五站在门外,满脸堆笑,“有余兄弟。”
“我不是说累了,要休息么!”见是此人,陈有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别介,有事需要兄弟帮忙,”朱五大大咧咧走进卧室,掏出一封书信来。
“这是给小妹和老母的家书,半年未见,甚是想念,希望兄弟辛苦一趟。”
“也在干草城?”
“不错,上面有详细地址,兄弟帮我这个忙,回来,我请兄弟吃十只白斩鸡。”
原主喜欢吃白斩鸡,可自己并不喜欢,陈有余更喜欢吃红烧肉。
陈有余有些奇怪,原主和他并不熟,他为何对原主的爱好打探的这么清楚。
陈有余点点头,淡淡一笑。
“举手之劳。”
见陈有余答应了,朱五更客气了,拱手说道:“那就谢谢兄弟了”
或许是为了活跃气氛,陈有余忽然道:“你妹妹漂亮么?”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朱五却立马紧张了起来,他额头见汗,有些紧张的说道:
“小妹早就许配给城北徐家,徐公第六子···”
看着朱五的尴尬模样,陈有余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小弟胡言乱语,朱五兄弟不要介意”陈有余略显歉意的口吻说道。
“不会,怎会!”听了这话,朱五连忙应道,同时擦去头上的冷汗。
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有余已有了逐客的心思。
“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送信。”
“那就不打扰兄弟了。”朱五转过身去,脸色一沉,双目中升起一股狠戾之色。
这一幕,陈有余自然没有看到,目送朱五离开后,他悄悄拴上了门。
之后,陈有余面露凝重之色,小心翼翼的将一把杀猪刀,从储物袋中取了出来,在腐草荧光下,细细观摩着。
此刀入手甚沉,估约着有四五十斤重。
太重了吧,用来砍人太不方便了吧?
这是什么材质,密度竟这么大?
仔细端详之下,仍看不出什么名堂。
只见刀背上刻着“岁月“二字。
大约是刀的名字,有名字的刀应该不会太俗吧?
陈有余顿时生出一种底气不足的感觉。
不知这刀,锋利否?
……
夜里睡觉,陈有余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明明是自己开玩笑,结果睡梦中真的出现一位马脸美人。
还特么盘旋不去!
朱五是马脸,他的妹妹有很大可能也是大长脸。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人呐,就是这点贱。
忽然,陈有余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从床上爬起,满眼的惊恐之色。
原主的父母哪去了?
他仍然记得地球的爸爸、妈妈和妹妹,但是原主的呢?
没有人天生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
怎么回事?
似乎有一个橡皮擦样的东西,抹去了他与原主父母有关的一切。
他轻抚额头,越想越恐怖,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