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白病已骇然变色,他们距离二师兄极远,且都用了敛息术,竟还是被二师兄发现了。
二师兄的气识强大到不可想象。
陈有鱼神色微凝,心里一声冷笑。
在陈有鱼看来,二师兄发现他们后,最好的策略是——不声张,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实施突袭。
但他却用嘲讽这种愚蠢方式提醒他们,从而白白错过一次大好机会。
真是谢天谢地!
对手的降智通常是自己最好的机会,陈有鱼毫不客气的出手了。
轰!轰!轰!
弹丸如疾风骤雨般倾泻而出,尽数招呼在二师兄的胸腹前一尺处,竟连他的护体紫电都未曾击破。
二师兄的嘴角洋溢着不屑和轻视,“放肆!卑微鼠辈,竟然敢在师兄面前……”
“嚣张”二字并未出口,二师兄猛然惊觉,他杀人无数,从来杀伐果决,今日怎么废话连篇?
他灵眼一扫,陡然看到一条具象化的锁链,一端正连接在自己身上,心中暗叫:“不好!”
二师兄脸色微变,却未来得及斩断长索,因为一片剑光已然欺身而至。
一抹杀意在二师兄眼中浮现,手一抬起,一团紫色闪电迎上了剑光,顿时流光四溢,顷刻之间,剑光被闪电全部击碎了。
哈哈,二师兄怒极反笑,“两位师弟,师兄最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今天,就让师兄,陪你们好好玩玩吧。”
说完,他却背后冷汗直冒,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又走错了一步棋:截住剑光后,最佳的策略应该是立即反击,而不是说一堆无聊的蠢话!
今天是怎么了。
杀伐果决的他,竟然接二连三出现失误!
他不禁再次扫了一眼锁链,长索之上有莫名的禁制力量闪动,二师兄脸上浮现一丝讶色,难道此索能削弱人的战斗意识?
不管长索的功能是什么,最好的办法依然是:
斩了它!
二师兄对接下来的火索攻击竟不规避,口一张,一团尸气从口中狂涌而出,一闪而逝的打在降智索之上。
这团尸气落在降智索之上,细微的爆裂声密密麻麻的向陈有鱼扑来。
陈有鱼当即骇然变色,右手中指一弹,收了长索,同时火索啪的一声击在对方的紫电护罩上。
呯!
闪电护罩崩溃瓦解,二师兄后退数步,嘴角渗出一口鲜血。
趁此机会,白病已眉心飞出一柄长剑,血光一闪,瞬间来到二师兄的头颅前,恶狠狠的疾刺。
见此,二师兄脸色微变,但他应变却极其迅速,整个身躯忽然上提,用胸腹挡了一剑。
金麟甲不愧传自上古,防御力之强,远超两人想象,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白病已的本命飞剑直接崩碎。
哇的一声,法力反噬,白病已猛然吐出一口浊血,身子瘫软,跪在了地上。
白病已的修为和对剑道的领悟,都在二师兄之上,在练尸宗白病已甚至有小剑三之称,二师兄若没有这件宝甲,白病已要强过二师兄三分,奈何双方装备差距太大,“小剑三”竟在瞬息之间,败下阵来。
陈有鱼望了一眼白病已,一愣之下,下意识的问道:“还能站起来么?”
这次二师兄没有变得愚蠢:吐槽什么我的麟甲怎么怎么厉害,白病已的伤势一时之间怎么怎么难以复原。
而是在一声低吼后,一语不发的攻了过来。
霎时,一座翻山印在滴溜溜一转后,金光四射的向白病已罩去。
白病已是陈有鱼当前的盟友,陈有鱼自然不会让他这么容易死掉,控尸术发动,一具尸体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
那翻山印威力奇大,嗤的一声,尸体崩碎,祭坛上空顿时下起一场肉雨。
肉雨过后,翻山印猛地砸下,轰隆一声巨响,方圆数十丈尽为平地!
剑光闪烁,白病已向后射出,现身时浑身浴血,脸上却露出一丝茫然。
在刹那间,他的五脏六腑已然震碎,脑浆崩裂后,意识一片空白。
他摇晃了一下,就此气绝。
一代剑客,天之骄子,竟然这么没了。
陈有鱼心下骇然,二师兄却冷笑一声,整个人向白病已欺身而来,左手无情的一按,顷刻之间,白病已随风而散了。
二师兄得意至极的摘下对方储物袋,蓦然间,变故陡生,他心中咦了一声,一道庚金剑气从虚无中升起,直冲而来。
二师兄迅速后退,庚金剑气却比他更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二师兄的一只手臂被切了下来。
“可悲……”,一声叹息从黑暗的远处传来,二师兄内心发颤,那是……白病已的声音!
怎会……这个五师弟一向痴迷剑术,连誓约能力都没有,怎会运用分身之术!
原来被轰碎的白病已竟然只是一具分身,是陈有鱼用小造化术制造的分身!
庚金剑气虽然强悍无比,却也不能伤到金麟甲一丝一毫,但二师兄的手腕却没有金麟甲保护,针对此种情况,陈有鱼想出将庚金剑气和本命飞剑藏在“分身”肉体之中的这个阴招。
借由五师兄暗中巧妙的操控,惟妙惟肖的演绎了一个穷途末路的剑客模样,此时一击凑效,二师兄少了一个胳膊,战斗力自然大减。
当然,整个过程,陈有鱼没有解释给二师兄听,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二师兄愤怒的情绪失控,他爆喝一声,手中的翻山印顿时金光大盛,同一时刻,一道禁绝的长索却悄无声息的袭来。
“斩他右臂!”
白病已没有犹豫,体内庚金剑决运转,冲天剑气跨过数百丈的距离而来,二师兄骇然变色,却顿时失去了意识,在时间的禁绝下,只到两臂血流如注,他才“清醒”过来。
失去双臂的二师兄战斗力锐减,白病已一声冷笑,“我的二师兄,再让你尝尝没有腿的滋味。”
“不必了,现在杀了他”陈有鱼催促道。
二师兄心黑,该死,杀之即可,若施加折磨,他们所作所为和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病已显然享受折磨的乐趣,一道血光闪过,二师兄的左腿消失了。
陈有鱼闭上双目,不忍再看,接下来,一声惨叫,二师兄的右腿化归虚无。
“最后是头。”白病已的笑容癫狂而病态。
“落!”
伴随着最后一声落,战斗结束了。
白病已收下了二师兄的储物袋,手一挥,一团烈焰压在二师兄胸腹上,火焰过后,只余下一件金灿灿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