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前。
百合手中捏着一张桑皮纸，正是陈有余给她的十两银票。
将银票又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百合才慢慢将银票收好。
陈有余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自小缺钱的他，对于“金钱的力量”有很深刻的领会。
收了银子，百合的不耐烦消失了，对陈有余的态度也180度逆转，她一双黑眸在陈有余身上打转，十分灵动。
“陈公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想投其所好，我就告诉你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学院东南的一片珊树林里。
自从接连有三位女学子失踪，本来有些热闹的避暑圣地，变得人迹罕至起来。
用来交易，再好不过。
从百合的话语中，陈有余还是获得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位大人物其实有两种容貌，一种是外现的、陈有余平日里见到的容貌。
另一种是真实的容貌。
她的誓约与禁制，名为“驻颜师”，具体运作规则，百合也无从知晓。
陈有余也不便刺探。
按百合的说法，初心的本来面貌，净若琉璃，宛如天上仙子。
以陈有余对女人的理解，这有违常理，好看的面容是驻颜后的，才符合隐性逻辑。
百合冷哼一声：
“院长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嫁不出去，她思量着是自己颜值太高，条件又太好，才让那些须眉男子望而却步，所以她才以平庸的相貌示人。”
陈有余不这么看，结合她那日对刘教习直白的骂娘，应该是她性格太“凶”，所以才落了个“孑然一身”。
这次交谈最大的收获，了解到初心在天火城买下一处房产，苦于没有银子修缮，闲置了几年。
以天火城高昂的市价，陈有余估算，花草鱼虫、屏风家具等等齐备，少说需要千把两银子。
买房的举动，透漏不少信息。
一般而言，女子买房无外乎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感情受过创伤，决心终身不嫁，第二种是缺乏安全感，在遇人不淑时，有房子这个退路。
不管哪种可能，其实都不重要。
陈有余已将一千两银票递了出去，作为突破第三层次的酬劳。
……
很快，陈有余就见到了初心，这是一个相貌平凡、掌握权力的女人，也是陈有余为自己选择的“导师”。
身兼道术和巫术于一身的女人，对于力量与控制的理解，自然非同小可。
遗憾的是，
初心气识扫了一眼，说出一段令陈有余目瞪口呆的话来：
“方向错了！”
初心轻笑一声：
“你对力量、速度与控制，三者的理解已经趋于圆满，早可以晋升第三层次。阻碍你突破的，是气量不够。”
见陈有余满脸困惑，初心笑道：
“一般而言，修行者都是先将修为练到圆满，然后再领悟这个世界的规则。你走的是野路子。”
说到这里，她淡淡看了陈有余一眼，然后缓缓说道：
“把手放在桌子上”
陈有余神色略有踌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左手平稳的放在桌上。
初心的手轻轻扣在陈有余的寸口，喃喃自语：
“嗯嗯，腰腹力量不错，手臂力量也可以，丹田的气很乱，没有规矩，精纯度也不够。脑力尚佳，誓约与禁制算得上优秀……”
对症施药——
初心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来。
陈有余见上面写着“紫阳气决”，猜测是一种循序渐进的功法，如果自己没有生死的大事，这种功法自然最适合，可眼下突破在即。
他哪里等那么久。
不禁脱口而出：
“有更快的办法吗？”
初心一愣，又打量了陈有余一眼，以手抵额，似在静静思考，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死亡特训”
正谈话间，百合走了进来，声音清脆：
“方副院求见。”
“好”初心答应了一声，指了指偏房，语气中有一股威严，“你呆在里面，我还有话说。”
陈有余进了偏房，心中嘀咕方知趣此行的目的。
这时他打量了室内一眼，这是大龄女人的卧房。有乳白色的壁橱，床榻被一道华贵屏风隔开，屏风上画着一朵朵雪梅。
在梅花的中心，隐约有一个细小的“潜”字，若不细看，难以发觉。
潜？
这时方知趣急促的声音传来。
“希望借助沈院长的能力，找出我儿的尸身。”
“死者为大，百合上茶。”
“不用了，言归正传，我一刻都等不及。”
“好，不过以我目前的能力，只能推算三步”
推演术？陈有余十分好奇，忍不住继续偷听下去。
掏摸声……
“第一个问题。”
“有无毁尸灭迹？”
“无”
“尸身在不在墨家学院”
“在”
“是不是在密林？”
“不是。”
两人简短的几句对话，听得陈有余心胆欲裂，恐惧入脑，身体不由得发颤，他彻底明白了推演术的恐怖可怕。
初心听得偏房有响动，急忙咳嗽几声，掩盖过去。
方知趣何等人物，早听得明明白白。
早听说沈初心喜欢娇嫩的苹果，看来都是真的。
方知趣内心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谢谢沈院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