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风雪绕顶山月,无由思绪满腹深藏。越是在意,越是痴缠。
加班对于荷璇来说是常事,然而整个公司只剩下她和叶离两个人加班,就成了很不寻常的事情。出乎意料地,叶离邀请她一起晚餐,她没有犹豫就接受了。叶离其实是个很幽默的人,说话不紧不慢,但是对什么事情都很有主意,她在工作上的问题,叶离都会认真倾听,然后帮她分析问题,他们的聊天非常愉快,仿佛老朋友一样。
“我原以为你是个闷葫芦,没想到瘦的人四肢矫健,头脑也这么灵活。”熟稔之后,荷璇倒是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叶离低头一笑:“那现在是不是很了解我了,对我也感兴趣了?”
“嗯,如果愿意带我打游戏的话,那我会对你更加感兴趣。”那时候的荷璇,喜欢打攻略游戏,但她在游戏这方面似乎没有什么天赋。可是上次在外面聚会的时候,叶离带着她玩游戏,倒是十分轻松就攻破了关卡。
她拿出手机,和他并肩坐在一起,让他教她如何攻略游戏。叶离也乐此不疲,直到深夜,叶离才送她回家。也是这次独处之后,他们之间也不再是初见那般疏离,相反地他们有说有笑,她偶尔会调侃他太瘦,他偶尔又会笑她的小肚腩,工作上他们互相配合,生活上也会有小聚小闹。
时间到了冬季,冰冷南方来的别样地迟。无雪无雨寒凉尽,有风有阳无暖意。这一日,是荷璇的生日,妹妹荷瑶从上周就给她寄了生日礼物,是一条温暖的红色围巾,荷瑶说她不常回家,父母牵挂,但也支持她在外奋斗的决心,所以没有过分要求她必须要一个月回几次家,偶尔想家就回去。
看着妹妹写的贺卡,上面的字还有少许稚气,略有点歪,但是那些祝福语却是一道暖流,流过她的心扉。叶离经过她的办公室,正好看到她在对这那张贺卡笑。他看着她笑,自己也不知觉地笑了起来。荷璇抬起头时正好对上他带笑的眼眸,于是举着手中的贺卡朝他招了招手,叶离走到她身边,顺势看了下她的贺卡,继而长叹了一声:“原来今天你是寿星啊,生日快乐!”
“谢谢。”她狡黠一笑,眼里掩饰不住满满的欢欣。
“今晚可否赏面,请你吃个饭为你庆祝生日。”
荷璇抿抿嘴:“可是,我答应了蕊儿他们,他们说今晚要给我过生日,要不你也一起啊。”
“好啊。”叶离心里稍许失落,但是能和她相处他还是很开心的。
晚上的时候,盈盈和一些小同事给荷瑶开了个包厢,大家也玩得尽兴。可是不胜酒力的寿星却早早地醉了,叶离见此先将她送回家。荷璇一个人住,一房一厅的公寓,干净又安静,叶离帮她煮了热水,然后又拿着过水的毛巾往她脸上擦拭。
忽而,荷璇睁大了眼睛,借着酒力,她抓住了叶离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呵呵,你不走,等下你就走不了了。”
“那我就不走了呗。”叶离继续帮她擦拭,企图去除她身上的酒味。
荷璇整个人倒在他怀里,她手扯着他衣服,痴痴地笑了起来:“叶离,谢谢你送我回来。”
叶离苦笑着摇头,心想着以后还是少让她出去喝酒了。正想着的时候,荷璇突然双手捧起他的脑袋,那双流光盈亮的眼睛锁住了他,四目相对时,一个眼中迷离幽幽,一个眼中火光微弱,下一秒,在叶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唇已经印上了他的,那柔软的触感令他顿时一阵错愕。
“呵呵。”夺走他的唇角后,荷璇头抵着他额头猛地摇晃:“啦啦啦啦......”
叶离想,她是真醉了。
翌日清晨,城中村的房子好不容易挤进一抹阳光,荷璇起身的时候感觉脑袋十分沉重,打开房门的时候正看见叶离在沙发上睡觉,他蜷缩着身子,像一只清灵的狐狸。荷璇见他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模样,内心却是一阵火热和欢欣交错,昨晚是这个男人照料她一个晚上。
她给他拿来被子,正要为他盖上的时候他醒了。
“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像什么吗?”第一句话,他被她问得有些哑口。见他恍惚,她说:“像一只狐狸,就差个毛茸茸的尾巴把自己圈起来。”
叶离伸手勾了勾她鼻尖:“借下你的床。”很明显,他没有睡够。荷璇也没有拒绝,她的被窝还暖着,而且她一点都不介意他睡她的床。
直到中午十二点,荷璇做好了午餐,才把叶离叫起来。其实他们也有过好几次独处,但是这一次在她家里的独处,明显就有了暧昧的气息。
“我下个月就离开公司了。”叶离打破了饭间的寂静。
“啊?”荷璇内心一震,有些不可置信:“你要去哪?”
叶离放下碗筷:“已经和我表哥注册好了公司,下个月就开始运营。”他说:“盈盈也会跟我们走,有空你可以让盈盈带你过来公司玩。”
五味杂陈各种翻乱,荷璇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上下浮动,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有失落,有难过,还有一丝丝痛。她沉下眼,脸上不见喜怒:“那以后也没法常见到你......们了。”
“不会,我们还可以一起玩啊。”叶离说的云淡风轻。
荷璇嘟起嘴角,像个孩子一般模样:“好吧,那你,怎么不把我也挖过去?”
“暂时还不需要你这岗位啊,再说你在这边做得好好的。”叶离按捺住内心的躁动,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她一起带过去,毕竟可以天天看到她。但是公司尚未稳定,也不知道接下来发展是否会成功,他怕到时候失败了她会没了经济来源,等于是拖累她。
“好吧。”见他吃完了饭,她收拾着饭碗,然后一言不发地到厨房洗碗。叶离看她似乎并不是很开心:“下午我们去动物园吧,晚上我想去吃上次你跟我说的那家西餐厅,去不去?”
突如其来的邀约,她内心不禁欢喜:“好啊。”
见她回应地欣喜,叶离也不禁笑了。
心悦君兮君亦知,两情相欢意缠绵。
夜晚没有了明月,星光也不见几滴。西餐厅里传来了悠扬的小提琴声,那是荷璇喜欢的曲子,巴赫的《平均律》如水一般的韵律,温柔的感觉漂浮周身,她看着叶离专注拉着小提琴的模样,嘴角笑意绵绵,眼中爱意浓浓。
这一刻,荷璇确定,她爱上了叶离。
一曲完毕,叶离走向她,迎着她美丽的笑颜,心中亦是颤颤。他伸出手,带着她走在珠江边上,远处的小蛮腰灯光璀璨,悬浮转动着某个产品的广告标语。她很是自然地挽着叶离的手臂,和往常一样与他聊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小蛮腰熄灯的时候,夜色微沉,沿江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夜空的云雾飘散,凉凉的感觉渗透肌肤,令人感觉十分舒适。
“阿璇。”叶离停下脚步,打断还在说着快乐快乐往事的荷璇。
“怎么了?”她也跟着停下脚步,这才意识到她离他很近,属于他的气息在鼻间萦绕,她抬起头,即使近视了四百多度,依然看到了他此刻望向她时,眼中的深情款款。
忽而感到一阵脸热,她有点不知所措。
叶离抬起手抚触她的脸颊,眉眼带欢,他笑着:“嘿,我爱上你了。”
荷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冲的有些昏:“啊?你......真的?”“嗯,我爱上你了。”
仿佛一瞬间听到白百花齐放的声音,不知做如何回答的荷璇,脸已经烧得通红,心跳也加速起来:“那,我,我也是......”
没等她说完,叶离已经将她紧紧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