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骑士:德纳尔
于元年历970年3月12日生,于元年历1020年4月10日回归主的怀抱。
功绩:信仰传播四万于人,斩怨恶1000于灵,除恶800于人。
骑士精神永世存,光辉信念自魂燃。
神之教义传天下,天灵之神救世人。
愿你在天堂之国安好。
刻碑者
独女:崔丽丝
............
“父亲吗?”看着最后的留字,炎嬅心中一震。
“来了吗?”崔丽丝盯着石碑有些发怔,良久才意识到炎嬅的到来。
“嗯。”
“陪我走走吧。”
“好。”
崔丽丝默默的领着路,炎嬅也沉默的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在崔丽丝的带领下来到山上,越过了小路边的茅草屋。
旁边一条山泉倾流而去,哗啦哗啦,甚似动听,周围一些篱笆院子中,还有着无数练武的痕迹。
她却未作停留,一直走到小路尽头,来到山崖处。
炎嬅跟随而来,一入眼,便是那漫山遍野的石碑林,远比在山下要看的多很多。
少女捋了捋被风吹的有些散乱的黑丝,望着满山遍野的石墓林沉默不语。
良久,她突然有感而发的叙述说道:“原本这山,不叫圣山。
自从三十年前德克教堂建于荒芜城,第一个牺牲的人便埋在这里。
从那时起,它就是教会圣山。
这里的石碑有六万于座,其中大半都是战死。
我的爷爷,奶奶,母亲,克烈叔叔,徐占叔叔,徐年大哥,以及德克教堂的大主教,我的父亲兼老师。
他们全部在这其中,每一个都是战死的英雄!
你知道吗?圣国一共有460个城池,灵会在这也有460个教堂,而每个教堂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圣山。
三十年来,一座教堂战死三万多人,460座教堂战死于一千万多人。
他们不光是天灵会的战士,还是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母亲的儿女,更有甚者是一家人的依靠。
投入教会,就等于失去财富,投入教会也等于放弃拥有财富的机会。”
崔丽丝轻声徐徐,诉说着她所看到的点点滴滴。
说到最后。
少女突然望着炎嬅,轻声问道:“你说,他们为的是什么?”
炎嬅想了想,如实说道:“我不懂,我只知道,弱者没有选择的余地。”
崔丽丝有些意外,对方给出的答案,居然和很多人不一样。
同样的问题,有人告诉她是信仰,有人告诉她是力量,还有人告诉她是为了不被欺负,更有甚至者为求温饱。
她觉得他们所说都有些道理,可却又有些茫然。
此刻炎嬅的这一句话,让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些都没人选择的余地啊。
可是,那她的父亲呢?
堂堂荒芜城的大主教,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吗?
为什么他还是一生都为信仰而奔波?
传播信仰的目的是什么,愿世界没有纷争,愿世界和平,愿人们不在流离失所,愿人人能吃饱穿暖,愿人人能平安一生。
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变强了就做到吗?
于是,少女疑惑的反问道:“近乎无敌的教皇大人是弱者吗?”
炎嬅微微思考后,回应道:“人的念想有大有小,自然也有强有弱。
需求的层次不一样,需要对应的实力自然也不一样,不管他是谁,都离不开这个因果。
如果教皇的梦想一统天下,就算是他,在这个伟大的梦想面前,也不过是弱者。
每个人的梦想都不一样,每个走的路自然也就不一样。
有的人道路已尽,有人还没找到路口。
我们不过是初行者,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这条路上我们不知艰难,不知福祸,更不知结果。”
说到这,炎嬅眺望远方,似乎在安慰对方,又似乎在激励自己。
最后竟肆意而发的仰天长笑道:“哈哈........!那我们且走且看,这路能有多长,我们便走多长。
走到何处,那就何处为家,倒在何处,那就何处为碑。
既然路上墓碑以万千,那又何须在意多你我两座。”
“受教了。”崔丽丝一怔,两行清泪忍不住滑落脸颊,却仍然认真的作礼道。
骑士之路,万般艰险,在成为骑士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准备,相比较父亲的失望,死亡又有何惧。
母亲在她两岁时战死,父亲便是她唯一依靠。
但他却一直忙碌于最前线,根本对她不管不顾。
那时还曾生出一丝怨恨,怨恨他为什么连照顾她的时间都没有。
后来因为她的闹腾,父亲被克烈叔叔和徐占叔叔联合逼迫下,这才答应带她出去游玩一个月。
听到消息后,她欢呼雀跃着,万分感谢着两位叔叔。
那天晚上,她还为此兴奋的睡不着。
游玩的时间总是很快,那一个月,她就宛如生活在梦境中,幸福又快乐。
然而一个消息让她的美梦化为噩梦。
恶灵絮乱,罪恶审判者克烈带队,一行五人,全队回归主的怀抱,其中就包括徐占叔叔,徐年哥哥。
看着懊悔自责的父亲,她那一刻明白了,父亲不只是她的依靠,还是整个德克教堂的依靠。
事后父亲的事情更加忙碌了,但他却并没有责怪她,或者说没有时间去责怪她。
她仿佛被人遗忘在了角落里,这反而让更加她难受。
从此,她发誓,一定要为教堂做些什么,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她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但父亲从小就觉得她没有资格做骑士。
因为她有着父亲一直不相信的秘密。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成为骑士。
一个与众不同的单手剑骑士。
为此,她努力着。
当她从无数小伙伴中脱颖而出,凭借自己的努力被他收为弟子时,她再次看见了他欣慰的笑容。
那一刻。
她笑了,笑着哭了。
从此,骑士精神铭记于心,教会守则严格于行。
她曾经想过自己会离开他,但她可从未想过父亲会先离她而去。
如今唯一的亲人走了。
独留于她。
哪她呢?
她的一切信仰源于父亲,先于父亲,如果有天父亲离开教会,她也一定会跟随。
可她深知他对教会的信仰至死不渝。
她自然也一样。
可她也不懂,不懂无数人的牺牲到底为的是什么?小时候的荒芜城和如今有变化吗?
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该来的灾难始终会来,该来的拯救也会来,他们不站出来,难道圣国会不管吗?
她陷入了心结。
同伴的安慰不知为何,并不能让她释怀,所以她随意找到了这个陌生的‘炎龙’。
炎嬅看的有些揪心,递上了手帕安慰道:“好点了吗?”
“其实你不是炎龙吧。”崔丽丝也不避讳,接过手帕,擦拭着泪痕。
“......嗯。”炎嬅无语。
她知道应该是那个网名的问题,为什么她总遇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之前那个身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