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乾根本没把墨玉放在眼里,所以他打向墨玉的掌只用了一成功力。雨乾的右掌打向墨玉的左肩,同时,墨玉的右掌打向雨乾的右胳膊。雨乾认为,他的掌一定会先打到墨玉身上,所以他也不变招。而结果也确实如此,雨乾的右掌的确先打在了墨玉的肩上,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掌竟然擦着墨玉的肩头滑过,像打上又没打上。就在这时,墨玉的掌已经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雨乾的胳膊上,雨乾心里顿时一惊。他惊的不是墨玉打伤了他,因为凭墨玉现在的功力根本伤不了雨乾,他惊的是墨玉出乎意料的掌法。
墨玉见雨乾没躲过自己的掌,便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王兄,我的掌法如何?”
雨乾微微一笑,说道:“看这招如何?”说着,雨乾又连续进攻了几招,但也都被墨玉巧妙化解,同时自己又吃了亏。雨乾这才意识到,墨玉掌法的精妙。雨乾为了学习这种掌法的精髓,开始从各个方向攻向墨玉,并且攻向墨玉身体的各个部位。这次雨乾也学乖了,他也不等打到对方身上就开始变招,而墨玉也跟着雨乾变招。二人打了半天,竟谁也没碰到谁。最后雨乾向旁边一跳,躬身说道:“少爷掌法高明,在下自愧不如。”
墨玉也非常高兴,说道:“今天我也是头一次打得这么痛快,平时陪我练武的那些家奴没一个顶用的,如果王兄弟能早些来,说不定我现在就是武林第一高手了。”
雨乾听后赶紧顺着说了几句好话。但他心里更加高兴,因为墨玉的掌法既开阔了他的眼界,又丰富了他的思路。就这样,雨乾在墨府一呆就是半个月。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陪着墨玉练武,墨玉的掌法也更加精进。与此同时,墨玉对雨乾也更加依赖。二人除了练武就是一起喝酒谈天,感情也是与日俱增,最后竟然拜了把子成了兄弟。
这一日,雨乾正在陪墨玉练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玉儿”,雨乾一听心里就是一惊,因为这个声音他似曾相识。还没等雨乾回头看,墨玉就已经跑了过去,恭恭敬敬地站在来人旁边。雨乾跟过去的时候,他就偷眼看着来人,其实他心里知道,来的人肯定是墨西魂。墨西魂中等身材,面色黝黑,两只眼睛很小,但却闪着精光。
“我看你的掌法大有长进,为父很是欣慰。”墨西魂面带笑容地说道。
即便受到了夸奖,墨玉依然不敢造次,他谨慎地说道:“还要多谢父亲的教诲。”
墨西魂点了点头,忽然看见雨乾,说道:“这个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墨玉赶紧解释,说道:“这人名叫王宝,是我的结义兄弟。”
“结义兄弟?”墨西魂看着雨乾低声说道。雨乾听后也赶紧对墨西魂施了礼。“你怎么会同他结拜?”墨西魂对墨玉说道。
墨玉听问,他也不敢隐瞒,说道:“孩儿不孝,前几日偷偷跑了出去,没想到遇到一帮恶徒,孩儿差点被他们打死,幸亏王兄弟出手相救,我才捡回一条命。这些天来,也是王兄弟陪我练武,我的武功才有了长进,所以我才和王兄弟结为兄弟。”
“胡说。”墨西魂显然动了怒气,又接着说道:“常通城谁不认识你,还有人找你麻烦?”
墨玉一听,赶紧跪下,说道:“孩儿说得千真万确,不敢有丝毫隐瞒,当时王兄弟和我两个仆人都在场,他们可以作证。”
墨西魂一见,感觉墨玉不像说谎,便扶起墨玉,问道:“他们长得什么样,说自己是谁没有?”
墨玉听问,便把那群人的样貌装束描述了一遍。
墨西魂捻着黑胡沉思了一会,说道:“此事我自有理会,你以后只管练武,不要出去给我惹事。”墨玉连连答应。墨西魂又来到雨乾跟前,说道:“你救了我的儿子性命,现在你们又结为兄弟,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定要感谢你才是。现在我们赤衣帮里正缺一个管事的人,你明天就到我帮里来吧,待遇自然从优,你看怎样?”
雨乾虽然心理想去,但他知道,墨西魂一定不是真心想让他去,墨西魂只是在试探他。想到这,雨乾说道:“我曾答应少爷要陪他练武,现在岂能半途而废?况且,我和少爷已经结为兄弟,我定要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才是。”
显然,墨西魂对雨乾的回答很满意,他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接着,墨西魂又把墨玉叫到一旁嘀咕了阵。雨乾本想运起五行诀偷听,但在墨西魂面前他又不敢冒险,生怕自己体内真气的流动被这个绝世高手察觉。
墨西魂走后,雨乾和墨玉也是一如既往地练武,喝酒,谈天。只是雨乾在见过墨西魂后,平时的行为也更加谨慎,待墨玉真如亲兄弟一般。雨乾也从墨玉眼里,看出他对自己的信任。
一个月之后,雨乾突然接到墨西魂的传话,说是让雨乾去赤衣帮。雨乾这次不能推辞,便跟着使者来到壁垒森严的赤衣帮。雨乾一进入议事大厅,使者便退了出去,而墨西魂已经恭候在那里,除他之外,并无旁人。
墨西魂一见雨乾便说道:“你可知我叫你来干什么吗?”
雨乾恭敬地说道:“在下不知。”
墨西魂看了看雨乾说道:“之前我叫你来赤衣帮效力,却被你婉言谢绝了,这次我还是老调重弹,希望你能答应。而且这次是让你当帮里的总管,并不是普通的杂役。”
雨乾依旧不为所动,谦恭地说道:“帮里人才济济,我又初来乍到,恐怕会辜负帮主的厚意。”
墨西魂叹了一口气说道:“诚如你所说,帮里的人才确实不少,但是没一个能堪称我的心腹。以后,帮里会有很多大事要做,如果后方没一个可靠的人操持,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况且,你与小儿已经成了异性兄弟,你帮我也就是帮他,你说呢?”
听到这里,雨乾终于听明白了。墨西魂生性多疑,他不信任帮内的任何一个人,他希望墨玉能当帮里的总管,可是墨玉偏偏不谙此道。而现在,雨乾作为墨玉的兄弟自然也就成为了新的候选人。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墨西魂认为雨乾还是可以信任的。雨乾听完墨西魂的话,先是犹豫一下,最后才说道:“既然帮主错爱,在下奉命就是。”
墨西魂听后大喜,随即传令让帮里的大小头目都来到议事厅。大小头目按排位站立两旁,其中有两个人分别站到两侧的最前面。一个就是被雨乾偷袭过的钟离楚,另一个雨乾虽然没见过,但从他手里的流光剑猜测,他就是段石基。之前,雨乾偷偷到赤衣帮打探莲月下落的时候,曾经制服了一个小头目,并从他的嘴里得知莲月的流光剑到了段三基的手里。这两个人武功极高,是墨西魂的左右堂主。
等人员到齐,墨西魂就当众宣布让雨乾当帮里的总管。话音刚落,厅内就是一片议论之声,显然这是一个令众人垂涎欲滴的职位。墨西魂一拍桌案,顿时吓得众人默不作声,并且声明,不允许任何人为难雨乾。于是,即便众人心里不满,但也都领命而去。
段石基最后一个退了出去,当他路过雨乾身边的时候还冲雨乾笑了笑。雨乾虽然以微笑回敬,但心里的怒火却想把段石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