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舞陆和大家一商议,决定乘船出海,随戚去墨到主权岛拜访两位师父。孟严和焦冲欲派官船相送,被龙舞陆婉言谢绝,把金乌马等交给焦冲照顾。
焦冲通过蜃楼老板马云龙联系了一条商船。第二天准备出发,卫总管带领齐经纶、唐枫在海市街采购了生活物资,请人搬到船上。
早早吃了午饭,焦冲送龙舞陆、姜思象、呼延星、高揽月、雷图、唐枫、齐经纶、戚去墨和卫总管父女共十人来到船上。
商船长约二十米,平时用作载客和商业交易,除了大船舱,另造有二十几间客房。船主马行空是个健壮大汉,是蜃楼老板马云龙的弟弟,船上还有十几名水手。
焦冲与马行空交待了一番,和大家告辞回城去了。马行空把客人们都安置好房间,一声令下,起锚扬帆出海。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众人聚集在甲板上,看海天一色,天高海阔,都是第一次出海,兴高采烈地谈天论地。
马行空微笑着走过来,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光泽,他温馨提示客人们注意安全。戚去墨上前和他说着话,商谈航行方向。戚去墨经常往返于东青城和主权岛之间,最是熟悉。
由于沿海与东瀛倭寇在停战时期,刘黑旦等海盗近段时间也消声匿迹,海上显得难得的安宁。
一路上风平浪静,到了下午时分,戚去墨遥指远方,马行空指挥着商船加快速度行驶,渐渐一座海岛映入眼帘。
商船慢慢靠近海岛,垂下跳板。呼延星和高揽月晕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龙舞陆和卫桥扶着他们走过跳板,坐在地上休息。
大家伙一起搬运东西,马行空也带着水手帮忙,东西很多,有油米、肉鱼、淡水、帐篷等生活物资。龙舞陆和马行空约定三日后再接他们回东青城。
“请放心,三天后我们再见。”马行空礼貌地答应,指挥水手起航。
“前面那块大礁石就是我二师父的家,也是我的家。”戚去墨站在岛上,心情有说不出的快活。
龙舞陆开心地笑着说:“走!咱们先去拜见二师父。”在地上选了两样重家伙拎在手上迈步就走。
戚去墨忙拿些东西赶上前去引路。
呼延星和高揽月毕竟是练武之人,很快克服了晕船症状,又活蹦乱跳起来,和大家一起提着货物跟在后面。
“二师父!二师父!徒儿回来了,带了很多朋友来看您。”戚去墨边走边喊,声音在寂静的海岛上远远传送开来。
没有回应,“难道二师父睡了?我先到洞中看看。”戚去墨笑道。
他走到礁石下,往上看准,纵身一跃,立在洞口,往里一看,虽然有些幽暗,仍可看清床铺平整,里面没有人。
“二师父外出了,大概是去找大师父了。东西先放在这里,我们一起到树林中找我大师父吧。”戚去墨下来征询大家的意见。
龙舞陆答应着,把物资整理放好。大家跟着戚去墨往树林里走去,戚去墨在前引路,道:“这里有我师父布置的机关阵法,你们跟着我走。”
戚去墨口里念着“前六后一,左三右四。”眼中看着标记,带着众人走了大半个时辰,到了大师父房子下面。大家听戚去墨介绍过,知道他大师父房子建在四棵大树上。
“大师父,大师父!二师父!”戚去墨大声呼喊。心里犯着嘀咕,以两位师父的武功和警觉性,自己带着一帮朋友步行到此,他们早该发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戚去墨纵到木房上,见门窗俱开,二位师父却不在里面。
“师父们到哪里去啦?是不是捕鱼打猎去了?不行!我要去找找,各位先在这里歇息一下,不要到处乱走。”戚去墨对大家说。
“歇什么歇,又不累,我们正想在主权岛到处走走,一起去吧。”高揽月挽着卫桥说道。
众人都是此意,戚去墨带着大家向前穿过大树林。极目远望,只见礁石密布,地势高低起伏,一眼望不到海水,看来这个岛还不小。
“师父!师父……”戚去墨加快速度,前面有块平地,他和师父们平时就在那里练武。
“前面有打斗声!”姜思象和龙舞陆对视一眼,施展轻功,赶上戚去墨,顺着声音来处掠去,远远看见有人在激烈厮杀。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使一杆银色长枪卷起满天瑞雪,挡住前面十几个人的围攻。老者身后的人文士打扮,把一根乌黑短棍舞得棍影如山,十几个海盗模样的人不敢靠近。两人配合默契,互相照应,与几十个海盗相持不下。
戚去墨哪里还能忍耐,虽然没有带装武器的木箱,挥舞铁拳就冲了上去,一拳一个,打倒俩个海盗,努力向二位师父靠拢。
龙舞陆战斗双方都有所留手,暂无凶险,游目四顾,发现外围还站着几个人在观战。仔细看看,还都认识,最高的那个人正是“海难王“刘黑旦,旁边站着两个白衣蒙面人,还有一个粗壮汉子是牛老四。
这时刘黑旦发现来了一群人,和龙舞陆视线碰撞在一起,顿时瞳孔收缩,背后冷汗直冒,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到龙舞陆,这是他这段时间挥之不去的噩梦啊!
刘黑旦和牛老四嘀咕了几句,转过头去,命令海盗们住手,戚去墨和两位师父也停止攻击。刘黑旦带领手下转身就想走。
“故人相见,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龙舞陆冲刘黑旦叫道。
刘黑旦闻言转身,强作镇定,拱手道:“万万没想到在这里重见神力无敌小王爷,自上次一战,我是服了,甘拜下风,难道要留下我们不许走吗?”
“王爷就不要叫了,我如今乃一介布衣。我且问你,你为何带人登岛,围攻我朋友的师父。”龙舞陆冷着脸。
“这个……龙公子,我不过是想跟两位岛主合作罢了,并无恶意。”刘黑旦陪笑道。
龙舞陆上前见过戚去墨的两位师父,问其中缘由。老者陈庆夫怒道:“这厮到岛上骚扰了几回,想要我们两人为他效力,我呸!凭他也配。一计不成,他又想出资买下这个岛,我一口回绝了他。然后他就派人来不断骚扰,估摸着软的不行想来硬的。”
“不敢,两位前辈武艺高强,来历不凡,刘某也不想得罪。既然谈不拢,那就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永不再来进犯。”刘黑旦见过龙舞陆等人的手段,自己这边人数虽多,打起来恐怕不够打,所以一味的示弱。
龙舞陆冷笑道:“你打消这个念头吧,两位前辈在此居住十数年,岂是你能霸占的。这件事既然我知道了,就与我有关,你们要是再上岛一步,就是与我为敌。”
眼光扫了牛老四和两个蒙面人一眼,接着说:“战场上我虽杀人无数,下了战场我从不轻易杀人,但是你们如果再勾结东瀛倭寇,为非作歹,我可以为你们例外。”
“知道了。”刘黑旦朝龙舞陆拱了下手,带着手下往礁石群走去,隐隐约约有一条海船停靠在哪里。
文天礼和陈庆夫听戚去墨介绍了龙舞陆等人的身份。知道龙舞陆曾是当朝荆王,几兄弟也曾军中任职,不禁百感交集。虽然他们隐退得早,没有带兵和夏朝军队作战,但此情此景,仍有恍若隔世之感。
眼看天色将晚,戚去墨和二位师父商议,到陈庆夫的山洞里做晚饭招待朋友们。一行人顺着海边走到大礁石,地上堆成小山似的,有粮油、肉鱼、酒水和生活用品,卫总管把帐篷找出来准备搭帐篷。
龙舞陆笑道:“冒昩打扰两位前辈了,本来想送两位一份见面礼,但晚辈想到两位世外高人,一些俗礼实在拿不出手,不如多采购些生活物资更为实际。礼数不到之处,望两位前辈勿怪。”
“如此最好,龙公子客气了。你们都是去墨的朋友,还曾救过他,把他当作真正的朋友,老夫心里感激得很!”文天礼笑道。
“只是小岛简陋,几位过海而来,我们没有象样的招待,委屈各位了。”陈庆夫也客气地说。
“你们别光顾着客套了,龙兄,我们分工如何?我和师父去做饭,你们主要是把帐篷搭好,不然今天要露天居住了。”戚去墨对龙舞陆说。
“天作床,地作被,吹着风,听海浪,月朦胧,星闪烁……想起来都美。”高揽月在那儿摇头晃脑地拽文,卫桥和呼延星笑个不停。
文天礼呵呵笑道:“美则美矣,然而海上天气瞬息万变,现在好好的,等会儿就可能****。要想不淋雨,还是老老实实把帐篷搭牢固吧。”
高揽月伸了伸舌头,拉着呼延星和卫桥去帮卫总管搭帐篷。姜思象和雷图、齐经纶、唐枫已经开始了。
龙舞陆把做饭用得上的肉、鱼、蔬菜每样拿了一些,还有熟菜、水果,喊着戚去墨多拿一点。陈庆夫顺口请龙舞陆一起到山洞中坐坐,龙舞陆笑着答应,跟着他们一起登上山洞。
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山洞门口做了一个灶,掏了烟囱通向洞外,里面有两个床位,石桌石凳都有,后面凿穿开了两个小窗户。
陈庆夫很快生起火煮饭,文天礼和戚去墨在旁边帮忙。龙舞陆不会做饭,又插不上手帮忙,干脆告辞下来看帐篷搭建得怎么样了。
姜思象和卫总管在大礁石背风的地方选了一块平地搭帐篷。计划要搭建四座帐篷:龙舞陆住一座,卫总管住在一起好照顾;两个女孩高揽月和卫桥肯定要一座;唐枫、齐经纶加上雷图一座帐篷;呼延星选择和姜思象一个帐篷。
人多力量大,把四座帐篷搭好,床铺铺好,天刚刚黑下来。龙舞陆一看戚去墨和二位师父饭也快做好了,一合议,十二人挤在山洞里显得太挤了。干脆把饭菜摆在外面地上,大家席地而坐,点起篝火,来一次野餐,更是惬意自在。
一声号令,大伙儿兴致勃勃地搬菜端饭,从地面到洞口,纵上跳下,热闹得很,有的还比起轻功,看谁姿势漂亮。碗筷、杯子、盘子都是新买的,洗干净了摆好,酒是海市街的特产“蓝浪”。
月朗星稀,难得的好天气,戚去墨点起篝火,大家伙围坐一起尽兴地吃喝、嘻戏、说话……没有前朝将军,没有当朝荆王,国仇家恨暂时放下,江湖恩怨丢一边。置身在这天地间,大家浑然忘我,忘记了尘世的喧嚣,心旷神怡,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