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开山创业
强哥给小雨一套干农活的装备,球鞋、草帽、棉T恤、长袖套、宽松大军裤,小雨武装齐全,跟着强哥去翻田,正式上手前,小雨拍了一个自拍,广发朋友圈。小雨虽生长在县城,县城周边都是农村,但地地道道的农活,他鲜有知道,小雨按照强哥说的方法,认真地开着翻土机,这些地以前都是菜地,有的收过菜,有都没收就自然枯死,留下干枯的秸杆和根,干裂的土地在随着翻土机的前进,很听话地翻出浪花,一些根茎随着新土翻上来,一垅一垅的,小雨不时的看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非常有成就感。强哥让小雨休息下,小雨随强哥找了个有荫的地方坐下来,小雨这才感到什么叫挥汗如雨,小雨的衣服全汗透,腿上的汗直往下滴,他扯下袖套,顾不得流汗和热,他摸出手机开始拍自己翻的田、菜地的菜,拍完之后,就打电话过问小纯他们菜卖得如何,小纯说:今天真倒霉,车胎连扎了两次钉子,现在刚补好胎,到现在才送完两个小区的菜,小雨说:现在都11点半了,那还有两个小区的人都等着菜做中午饭,抓紧送到、一定陪礼道歉,车子你开,你熟悉路况。
小纯说:车是自己在开,自己也在做解释工作。
强哥随手在菜地里摘了几根黄瓜,在水塘随便洗了洗就递给小雨,然后自己大口呱叽呱叽吃起来,小雨不接用手直推说:这样能吃吗?会不会传染病?
强哥说:我们的有机肥就是洒在这些新翻的土里,然后再盖起来,过几天再松开洒秧,苗出来后就是浇水,而且都是管道喷洒浇花,相对来说,这一类的果蔬是比较干净的;而且动物粪尿一般要经过发酵处理,这个过程中,有些细菌、寄生虫会被杀死。当然讲卫生,清水再洗一下更好。但我们农村人糙,没这么讲究,你试着吃一个吧,解解暑。给你穿的这些衣服,吸汗、比你的牛仔裤、高级衬衫舒适。
小雨接过黄瓜看了看,想吃又不敢吃,还是放回了原处。
小雨跟着强哥一直干到12:30才收工回去,到家小雨又累又饿又晒又热,快中暑的感觉,他打开冰箱,强嫂准备得好周全,冰水、冰镇西瓜、绿豆汤……解暑降温的食物塞的满满的,小雨抱着冰镇绿豆汤就咕咕咕一饮而尽。
赵叔大清早和杨书记一行到另一个村办事还没有回,小雨吃完饭把自己的碗洗涮好,回自己房间打电话,他问小纯吃了没有,小纯叹气说:今天真倒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午车胎老被扎,中午在路边餐馆带司机他们吃个便饭,饭还没吃完,就一会儿工夫又被贴条,是不是遇上什么活动,警察这么严?
小雨又用社会上普遍对警察的偏见玩笑话说:可能警察想发奖金了,贴了条罚了款好提成,你们早点回来吧。
小雨的爸爸妈妈看了小雨的自拍和视频后,就给他打电话,说:记得多喝水,出门涂点防晒霜,又问他是否吃得习惯。
小雨说:铮铮八尺男子汉,涂什么防晒霜,简直开玩笑,吃得比家里好,在这里一切都比家里好。
爸爸问小雨伙食费、住宿费等等交了吗?记得要交给房东,赵叔的费用是赵叔单位和村里对接,你们的要记得自己付,自己的事要自己做,不能像在家里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小雨听到爸爸以这种教育的方式讲话,他习惯性地把手机拿得远远的,皱着眉头说: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去休息吧。
小雨打完电话,就开始仔细浏览手机各微信群,发视频,发菜品,回复客户的问题。
小雨处理完这些事,问强哥下午几点出去,强哥说不急,下午5点出去,先喂鱼,再翻剩下的地。
小雨可能由于第一次顶着烈日干活,确实辛苦了,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小纯回。
3点多小纯到家蹑手蹑脚地走动,他怕吵醒小雨,小雨还是惊醒了,小雨说:先去喝点冰镇绿豆汤,再统计明天的菜,晚上我们上网再催一下订的装菜的袋子,同时看一下6吨左右的货车。江城开始要菜了,已经联系了五个小区,每个小区平均4000户,形式大好,我们得赶紧买车,不能掉链子。
小纯说:今天真是邪气附体,车每到一处不是胎被钉子扎就是被贴罚单,真邪。
小雨说:可能车旧车胎老化了,加之天又热,热胀冷缩,胎压高,一碰石头就会被扎破。
小纯说:奇怪的是都是螺钉,像是有人故意弄的。
小雨说:这个破车谁稀罕,大热天谁这闲,你也敢说!
赵叔上来了,赵叔问他俩在说什么,这大声。小雨就把这事给赵叔详细说了一遍,然后说他们正在看车,有买一辆大货车的打算。
赵叔说:这是有人故意为之,你们动了人家的奶酪,别人在故意找茬,得继续观察然后报警。
两个单纯的年轻人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卖菜,抢了别人的生意,别人在报复自己。
小雨又问赵叔:自己和小纯每月交多少钱给强哥他们。
赵叔说他问过杨书记,杨书记说你们多帮村里卖货就行,就当是对你们来承包的优惠政策,杨书记这两天有点忙,还没来得及给你们讲,只是让我大概的给你们说一下。
5点多小雨小纯随强哥出去喂鱼食,强哥边喂边告诉他们养鱼塘的相关知识,原来养鱼这么复杂,养鱼并不是把鱼苗扔鱼塘就不管,原来还有什么清塘、养塘、施肥、喂养、除菌防病……这么多的事,而且3-5个小时要喂养一次。刚来第一天就学到了这么多农村种植养殖学问,他俩感到太新奇太有趣了。可能也觉得太好玩了,兴奋不已。
第二天强哥是计划带小雨去给果树施中期肥,告诉小雨一些果树的种植技术,由于前一天车胎被扎事件,他决定跟车去观察,吃罢早饭,小雨把碗洗好,就准备去送菜,强嫂说碗就不洗了,你们只洗你们的衣服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管,在一旁的赵叔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用管他们。
菜送到第一个小区,小雨没下车他坐车里观察情况,他发现,他们搬菜到指定地方去的时候,紧挨着自己的车,停了一辆小骄车,从车上下来两个比自己还小的男孩朝着自己的车走过来,他迅速给小纯发信息目标出现,请迅拍照捉脏取证、不要打草惊蛇、过来"捉活的",小纯如实照办来了个"人脏具获",小雨、小杨同学、司机都赶过来,小雨对着作案嫌疑人说:你想怎样?你们是哪一家的。
其中一个说:你挡了我们的财路,我们不爽。我们是城关菜批的。
小雨生性老实,也是一个讲道理明是非的人,他也曾听舅伯和他说过要遵循市场规律,要大致公平竞争,长期经营卖菜这个生意,价格要符合当地巿场供需、要维持整个行业的稳定平衡;小纯的妈妈也提醒过他们。于是,小雨说:你们拿出方案吧!
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男子就说:你们菜价再适当往上涨一点,你们给两个品种的菜直接发给我们,我们代售,你们就不卖这两种菜,你们这样瞎标价卖,租门店卖菜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江湖就你一个人玩?有意思吗?
小雨一听是县城最大菜批的,心中大喜,他说:好,没问题,你任意选两样菜,要多少供多少,前提是,农民给的成本价一分都不能少,不能佘,如果拖欠耍赖,我跟你们血战到底,你们派车自己来拖菜,大清早来,不远30分钟,我们加个微信,不打不相识,我们共同合作。
年轻人,懵懵懂懂,什么事情一知半解,但侠肝义胆,古道热肠,这件事就这么摆平了,而且可以说是双赢,小纯、小杨同学、司机对小雨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拱手说佩服佩服!高,实在是高!
经过一、两个月的学习摸索,县城里的售菜模式已基本形成,而且较合理,小雨他们也希望这种模式可持续发展,小雨他们是以小区为单元送,每个小区先聘一个合适的负责人,建一个蔬菜群,小纯负责在群里发菜品,群里客户根据自己所需订菜,小纯再根据菜单分菜,赵叔建议的包也买回来了,小雨他们把客户要的几种菜一起装进包里,大致原则是发这次菜,收上次装菜的包;然后每个小区聘用一人接菜,佣金是享受一份免费菜,每一家提几毛;客户发展多,提得多,这样一个月下来,也是很可观的一笔收入,而且,工作的时间短,在规定的时间,小区客户短时间把菜拿走就行。都省事都划算都赚钱。
货车买回后,江城送菜也是复制的这种模式,江城对新鲜农副产品的需求更大,口碑传播速度更快,不打广告,一个介绍一个,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购菜的蔬菜群就有上十个,一时之间,小雨小纯忙得焦头烂额,会开车的年轻人都加入了送菜大军,经过半个多月的摸索调整,小雨和县城城关菜批的商量,自己的部分货由他们带,小纯押车,到小纯家中转、然后再由小纯负责送往每一个购菜小区;江城的由小杨同学和司机负责。
小雨这段时间一边忙着学经营,一边忙着学农活,每天晩上还要扒拉扒拉算出入账,累并快乐着,各方面成熟了不少。
功夫不负有心人,9月中一盘算,进账30多万,两个人又黑又瘦。两个人以为是在做梦,小雨说:判断有没有做梦,就是互掐,使劲掐。
小纯不忍心掐小雨,他说:你掐我就行,只要一个人感到痛就不是在做梦。
小雨哈哈大笑:逗你玩的,你好好把钱袋子菜蓝子管好就行。我们离李静说的目标不远,完全有希望赎回房子。但,我舅伯、李静他们说我们还没有做好,这么多小区,这么多户人家,我们天天送,两个半月,差不多三个月,这个收益不算很可观,我们有时间再请教下赵叔,争取年底每个人都可以去赎房,你不要笑,我们马上就要收水果、鱼、家养土猪肉……强哥说,过年山里的东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