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上两瓶费舍尔牌啤酒,还要一碟茴香豆,”
圣丹尼小酒馆的格局,向来是与别处不同的。
迎门放着两张破旧的长桌,几个破椅子,进门的客人便都避不开要和喝酒的人要打个照面。
右手边就是柜台,酒馆老板在柜台后仔细擦着杯子,两张上了年岁的长桌拼在一起,箍圈早就锈掉的橡木桶里倒剩着些不多的威士忌,是冰封前的珍品。
酒馆里吃酒的客人热闹着划拳,喝在兴头上的客人们还可以到决斗场上打上一架,无论是什么,都是冬日暖身的好办法。
可那都是一个星期休息两个小时的美好时光,偶尔偷得的空闲可能是在病床上等死,才得以彻底的安息了,人们的日常便大多是奔波于帝国内外干活加班吧。
帝国以一个巨大的烧煤的供暖加热锅炉为中心,需要不断提供煤炭,以供火炉不断燃烧运作。再用一根根细小的供暖管通入由铁皮和烂棉花组成的简易棚屋。保持十分温暖的零下十度。以供人们的正常生活。
彻夜不熄的除了供暖加热锅炉还有费舍尔的皇宫,皇宫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皇宫里的花园里的花开的格外妖艳,皇宫里温暖如春。丝毫感受不到外面零下五十度的寒风。
他是唯一一个在寒冬中汗流浃背的人,有人说是他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这片末世绿洲的未来才这样,又有人说那是费舍尔曾经身为天选先知的能力,然而谁又都说不了真切。
记得费舍尔的嘴角始终都扬着,带着轻快的笑容叫着我们贱民,听的好笑又显得不耐烦,我们便只能唯唯诺诺的加班去了,明明记得起初他并不是这么称呼我们的。
日子随着寒冬越发严酷,筑起的除了警戒的高塔,还有疯狂洗脑的宣传中心,宣传部长兼参谋长贝瑞尔特,天天用城市里的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的洗脑。
天天巡逻的近卫军,不是为了保护人民,而是武力镇压反抗的人,费舍尔皇帝高高在上,人民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只听得费舍尔满脸愁容的念叨着救救孩子,便将空闲的孩子赶出去,又签了个孩童全部上岗的案,可过了几日便没了下文,又听闻煤矿崩塌,或许的确是出事了吧。
“we are free!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平等。拒绝童工,救救孩子!”帝国的百姓在街上游行示威,高呼的口号震耳欲聋,就连帝国外的打猎的猎人都听得见。
在帝国最高的建筑最高层,一个男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但是这个男人只是点了一支雪茄,并没有说什么。
这里是费舍尔帝国的皇帝办公室,办公室的温度和室外简直是天差地别。办公室里的空调一刻不停的工作,吹出呼呼的热浪。
费舍尔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汗说道:“卡尔!把这些贱民给我全部镇压了!”
“是!皇帝陛下!可是楼下的贱民越来越多了!”卡尔一边召集皇家护卫一边说着。
“那就把他们都解决掉!做成肥皂!”费舍尔怒吼着。但是办公室实在是太热了,费舍尔又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该死的天气实在是越来越热了。”费舍尔擦完了汗把手帕叠好放进上衣口袋嘀咕着。
“皇帝陛下!让近卫军来干掉那些不听话的贱民吧!”军机大臣范范仁给出了一个建议。
“也好,这样也好。赶紧让我回皇宫,我受不了这里的鬼天气,热死人了!”费舍尔脱掉了外套,瘫坐在办公椅上:此时的他已汗流浃背。
费历236年十一月,就算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费舍尔皇帝还是进行一年一度的冬季狩猎。
他穿上华丽的礼服,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把一把他最爱的镀金象牙的左轮放进手枪袋,佩戴上自己最华丽的宝剑。
同行的有弗里德里希亲王,皇家护卫总督,还有近卫军队长汉文。以及一队全副武装的近卫军。
一行人离开帝国境内不久后,暴风雪袭卷了帝国。能见度极低。气温不断降低,帝国内部里一片混乱。
百姓们成群结队冲向费舍尔帝国的储煤库,团结一心砸开了库门,一窝蜂冲进库房,拿上自己能拿上的煤,甚至大包小包拖着走。
街道上,百姓打翻了费舍尔帝国的施粥棚,冲进储粮仓,抢走了大部分面包与腌制的肉类,只听见高音喇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不要放弃希望!”
另外一边的雪地里,费舍尔看见了一头白鹿,手持一把长弓冲了过去,在能见度极低的雪地,一下没了踪影。
近卫军队长汉文见状,马上派出近卫军四处寻找,可是仍不见皇帝的踪影。
暴风雪越来越大,不得不回帝国境内,近卫军队长汉文主动请缨,深入雪地寻找皇帝,亲王和总督则回到了帝国。
雪还在下着,巨大的加热炉不停工作,冒出滚滚黑烟,百姓们一边取暖一边呆滞地看着远方,盼望着皇帝的归来。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片雪原里,他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