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王朝,王宫中。慕容桓坐于高台。台下文武百官林立。
“想必大家都知道如今前线战事吃紧,丹药法器稀缺的情况。”慕容桓又恢复那昔日帝威,朗声道。
“禀王上,只要王上拨动足够多的资金,我炼器殿保证制造出足够的装备物资。”人群中一名老者出列。
这老者身着青色法袍,法袍上炼器师的徽章闪闪发光,彰显着此人的身份。云海王朝炼器殿的殿主。
“哼,以我所见,陛下还是把资金都给我炼丹殿,炼制出更多的丹药才是解决问题之根本。”又一名红袍老者出言反驳。
云海王朝分一宫两殿六部九楼十二司。这红青法袍两位老者分别是炼丹殿殿主丹青和炼器殿殿主南岳。两人同属云海,私下却勾心斗角。
丹青为人正直,有时直言不讳却时常得罪王上。南岳老奸巨猾,处事圆润且城府颇深。
“王上,我军作战,装备上品,方能百战百胜。”
“装备再好终是外物,丹药治愈伤势,自身实力才是王道。”
“有好的装备方能以一当十,万夫莫开。”
“有丹药才能大大减少伤亡。”
丹青南岳两人你答一句,我反驳一句。两人皆有道理,抄的是不亦乐乎。一时间朝堂上,高台下分为两派阵容。
炼丹炼器是王朝花费资源最多的地方。也往往是最容易疏漏的地方。精通炼丹炼器的人终是少数,有入不敷出,货不对款的情形都难以分辨。
南岳总会在王朝给炼器殿的资源中牟取私立,就是所谓贪污。虽所取不及根本,却终究有所影响。
此时战事吃紧,南岳极力要求拨动资金,怕是想借此大发战争财,全然置戍边将士生死于不顾。
丹青自讳清高,向来不屑于贪此不义之财。他见南岳如此积极,自然深知其中奥妙,只是难以直接挑明,只得以另一种方法让他的奸计不能得逞。
“都安静吧。”慕容桓出声制止两人继续争吵:“从今往后炼丹炼器殿的资源我将大大缩减。”
“王上何出此言,难道要置戍边将士生死于不顾吗?”南岳率先发言,就连一旁的丹青也是满头疑惑,慕容桓这番举动着实是让人有些看不懂。
“我自有考虑,我在连云镇发现一家店铺,资金将全然往那边置购丹药和武器。”慕容桓也并不打算隐瞒,直接言明了林也店铺之事。
“王上,此事是否有些不妥,那么大一笔资金,有何人能吃得消。且不论质量,又有何能耐能拿出那么大一批丹药和武器。”这次是丹青率先发言,把所想到的顾虑和问题都考虑进去。
“是啊,王上此事必须慎重考虑。”南岳难得有一次与丹青意见达成一致,心中所想却还是自身利益。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慕容桓若缩减资金,南岳所能获取的利益就将大大减少,这无论如何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似乎是早已猜到有这幅局面,慕容桓看向慕容枢,慕容枢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便从芥子戒中取出药瓶,里面俨然就是在野店所买的愈伤丹。
打开瓶盖,丹香四溢,单单一粒丹药所散发的丹香瞬间充斥整个大殿。丹香如魅,入鼻勾魂,闻到的人无不满口生津。
反应最大的摸过于对炼丹造诣最大的丹青。三步并作两步,丝毫顾不上尊贵之分,就把慕容枢手中丹药抢了过来。
“是九纹无瑕,是九纹无瑕。”丹青倒出丹药,将其小心捧在手中,心中却是波澜起伏,激动的大声呼叫。
“这下诸位可知那店铺中的奇妙之处了。”慕容桓感慨于愈伤丹的威力所在,竟让原本仙风道骨的炼丹殿殿主都大为失色。
“王上,阵前大军千万,这丹药又有几许。”南岳害怕风向突变,急忙出声道。
“哼,能炼制九纹无瑕丹,必是炼丹宗师,随手便是神丹出世,可是你所能想象。王上,我同意用资金去置购这些丹药。”还未等慕容桓开口,丹青开口反驳。还不忘把丹药收好,悄悄塞进自己芥子戒中。若是能好好感悟这枚丹药,自己的炼丹术将更上一层楼。
“王上,虽说此人炼丹术了得,但天下难有双全之人,炼器之事还是得交予我炼器殿啊。”南岳向旁人使了一个颜色。
“王上,此事确实需要商讨,南岳炼器师才更为可信啊。”旁人皆是南岳好友,皆收过南岳恩惠,这时都向着他进言。
“够了,这件事我已经考虑好。”慕容桓一声喝下,对于南岳所作所为,他本就知晓七八,只是苦于炼器师实在稀有,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索性有了林店长店铺这么一事,慕容桓便可慢慢剥削南岳势力。不曾想这南岳竟然还蹬鼻子上脸,在太岁头上动土。
“王上息怒,我只是为我云海着想啊。”南岳看上去虔诚俯首,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想着什么主意。
“那你有何见解。”慕容桓耐心十足,他倒要看看,自己决定了的事,南岳还能如何左右。
“我可跟随前往那家店铺,为王上明眼监察。”南岳一幅诚信面孔,鞍前马后的态度尽显。若非了解他之人,怕都会被蒙在鼓中,误以为他南岳是个忠义之士。
而南岳跟着前往,不过妄想从中作梗,扰乱交易。总之在他眼中,这笔巨款已经属于自己,没人可以沾染半分。
“那明日你便随置物司前往连云镇,一显你的明眼之能啊。”慕容桓说的饶有玩味。他从头至今未曾透露林也的实力。也是想看看这南岳奸人面孔,小人作风,会在林也小店中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那便散了吧。”交代事宜,再无要事。慕容桓令下,便先行离去。台下文武百官也都缓缓散去。
“丹老头,我的丹药呢。”慕容枢这才意识到刚刚那枚愈伤丹拿出后便不见了踪影。
“什么丹药,我不知道。”丹青吹着胡子,瞪着眼。全然不顾慕容枢,挽起袖子一溜烟的就跑了。
......
后宫,慕容桓与南妃对立而坐。
“南妃,你的兄长愈发越界了。”慕容桓抬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我曾好言相劝,仍不知悔改。”南妃为慕容桓斟满酒杯。
“如何。”慕容桓婆娑这掌中酒杯。
“其心已异,其道相右。“南妃轻柔地按着慕容桓的肩膀。
“我想杀了他。”
“诛其异心,断其逆道,判其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