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看你一眼,那怕这一眼之后脚下是幽然万丈深渊,余其扬想着若此生自己还剩着一口气也要带她走,断然不愿看到她日日与恶人同眠,不愿让她就这么错待了灼灼年华,木偶般的受这世界残忍,如果有事那就让两个人一起担,也好过她在永江这么独自不明不白的受着。。。
庭芳放下听筒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住了眼泪,脸庞平静的走出书房,在走廊里刚好遇到母亲,“张太太找我说明天要送些桂花糕来给瑞生,还有些她做给瑞生的小衣服。”“总是麻烦她也不好,我这一年多犯眼疾,针线活少拿,你大姐做的小衣你又不喜欢,张太太没有孩子,怕是眼馋我们家的小人儿。”母亲笑着说:“小厨房里炖着甜汤,我让秀巧帮你也盛了碗,多少吃一点,今儿个看你你晚饭吃的少。。。”
庭芳把上衣拢了拢,浅笑着回答:“我不饿,若是晚一点想吃再唤秀巧去厨房拿,母亲我先回房睡了,瑞生一个人睡在房里我不放心。”
“也好,你快回房陪他,你在沈家规矩大,这两日里你就多陪陪孩子,等回去了我的外孙又要跟奶妈子一起睡,时间长了怕是看到你这个娘也眼生。”大太太说完后转身回客厅去了。
夜里还是雨声不断,滴滴答答的打在窗前的芭蕉叶上,庭芳接晚电话脸色有些发白,回到房间里见瑞生睡得很熟,她随手拿了本书,见是本上次在庭珍那里看到的闲步庵所藏的一册抄本,名曰“一岁货声”,有光序丙午(1906)年序,书上讲的是北京市上一年里的叫卖的各种声音,想着三妹连这等无趣的书也会买来看,正寻思着另外换一本,又转念一想这书也是好的,随便看看就好睡觉了,她心里烦着这恼人的雨声,又不愿再去想刚才阿其在电话里所说的。
她靠在床沿上看书,过了一会儿瞌睡就来了脑袋一歪人就睡着了,秀巧敲门进来叫她也没听到:“二小姐,把衣服脱了再睡吧,免得着凉了。”秀巧拉开被子见庭芳的旗袍还没脱就靠在床上拿着书睡过去了,庭芳嘴里含糊的应了声就由着秀巧帮她脱衣服,这时小床上传来了瑞生的哭声,“怕是饿了,把瑞生抱去奶妈房里,吃过奶再抱回来。”秀巧挂好了庭芳的旗袍关上衣柜的门,就转身走过去抱起瑞生,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往外走。
“把他的小被子包紧些,怕是外面风凉。”庭芳嘱咐秀巧道。瑞生这一闹倒把庭芳哭醒了,一时间瞌睡也没了,想着自己刚才睡了快两个小时,肚子也有些饿了,一会秀巧带了孩子回来,让她去小厨房一趟给拿点宵夜过来。
庭芳穿着件鹅黄色的睡衣,领口和袖口都绣着一串白色的铃兰花,头发也睡得有些乱了,她穿着拖鞋下了床想把刚才看得书放回书格子里,就觉得身后一凉,想回头看看是不是秀巧抱了瑞生出去门没关好,就感到腰上一紧见有一双手扣在了她的身上,她正吃惊的快要叫出来时,身后传来一股熟息的味道,侧过身一看是阿其。
“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她梨花白的面颊霎时间红了其来,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声音就被阿其胸前灼热的气息占据,阿其抱起她软软的腰,庭芳垫起脚柔软的身体一瞬间就安静在阿其的怀里,她长长的黑发垂在胸前心也跟着纠结在一起,庭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德急促了起来,这一刻他身体的热度隔着单薄的睡衣透过来暖暖的贴着庭芳的心,他炽烈的吻慢慢地沿着庭芳的耳垂、颈项一直延伸到纤细的锁骨。
庭芳的两只手拼命的推开阿其,嘴里低声含糊着说道:“阿其放开我,门。。门没关。。。”阿其眼底热气倏地烧了起来,就如同一个干渴的人看见水一般,他死死的扣住庭芳的腰,把她环绕在自己身体里,仿佛要把她压碎了揉烂了融到自己的肉里,他的鼻子贴着庭芳的鼻子对着她神思不属的说:“我等不及挂了电话就过来了。”庭芳哆嗦了一下,觉得脚下冰凉,只见刚才挣扎之间脚上的一只鞋子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便也脱了另一只光着脚踩在阿其的鞋上:“你怎么进来的。”“翻墙。”阿其望着她痴迷笑着眼底满是如星辰般闪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