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苏钰白笑话,所有人对苏钰白都在针锋相对!
周围火辣辣的眼神刺入苏钰白的身体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和难听的语言全部涌入苏钰白的耳朵中。一股热血瞬间冲上苏钰白的头顶,他又气又恨又无法辩解。
人群中突然跃起来两个蓝色人影,拔剑向苏钰白刺去。苏钰白赶紧躲闪,再定睛一看,这二人原来是齐岳门弟子。
其中一个弟子高声道:“苏钰白!你这个欺师灭祖之徒,想不到卞州也会有我们的人守着吧!上头有令,苏钰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师,我们今日必定要将你拿下!”
其他人见状,一拥而上,趁着苏钰白被两位齐岳门弟子夹击之际也前来参战。
苏钰白抵挡了几个回合,手中无利刃,有些吃亏。
此时,耳傍忽传来贺红绫的声音:“钰白少侠,用这把剑!他们以多欺寡,怎么着也得让你拿个顺手的吧!”
一柄未出鞘的长剑向苏钰白扔来,苏钰白接过剑,利刃出鞘。
眼前形式紧迫,若仍旧使用《苏式章法》,必定身首异处。被逼无奈,苏钰白只得施展起来《芳州幻术》。
这芳州幻术的剑法非常奇特,一招一式看似毫无规矩可言,却招招令人难以招架,变幻莫测,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苏钰白不愿伤及无辜,一招一式没有致人死地,而是击人软肋,让人不得不弃械倒地。
两位齐岳门弟子心中纳罕:齐岳门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招式?这是哪里的邪门妖术!
“师父,他用的什么招法?”戒嗔问道。
释安见他的一招一式,皆变化莫测,无法估量他的下一招将会如何使出。一瞬间,仿佛有无数个苏钰白同时出招,共同御敌。
这便是幻术!
“待我下去会会他!”释安说罢,从楼上一跃而下,手中权杖直直劈向苏钰白。
苏钰白眼疾手快,应付众人同时赶紧接招释安。心中想这秃驴好不奸邪,本来一路引自己至此,如今又翻脸不认人,跟他们一道要杀自己!
释安的权杖在苏钰白的剑下化成了绕指骨,仿佛有千千万万的手在拉扯他的权杖,让他动弹的不得。忽地又一用力,击退几丈之远。
释安心中大惊:这是什么功夫?苏钰白何时学了这一身神力!这一路同行,自己居然没有半点察觉。
一旁观战的贺红绫也心生疑惑:这苏钰白是拜了什么师父?功力怎么增长如此迅速!
约莫半柱香时间,苏钰白已经击退了一大半的对手。众人心里迟疑,看来这么一些人竟全不是他的对手,且他也没伤他们分毫,便也不敢轻举妄动渐渐收了手。
两位齐岳门弟子见打不过,便收住了手,开始逞嘴皮子功夫:“苏钰白,你这一身邪门妖术是在哪里学的?莫不是跟竹山派的勾结学了一身不周山的本事?”
在场另一位老者帮腔道:“素闻不周山擅长机关诡计,妖魔邪道!依老夫之见,你这一身妖术,就是拜他们所赐!”
“好你个苏钰白,当初三扣九拜入了我们齐岳门的门下,转头却去习无耻门派的功夫!可真有你的!”另一齐岳门弟子道。
“你胡说!”苏钰白百口莫辩。
一时间,众声纷纭,讨伐声四起。
“我看你就该自刎谢罪!”人群中又一声音响起来。
苏钰白耳朵里不停地灌进来许多人的辱骂声和唾弃声,将苏钰白困住,不能自己!
正在他茫然无措之际,一个洪亮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正派,好不要脸!打不赢人家,就在这儿辱骂人家,还逼人自刎谢罪!”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平府平大少爷平容。正英姿焕发地骑在马上,当时报请帖那人也跟在他身后,还有几个随从及一辆马车。
“苏钰白杀了我派掌门,背叛师门,让他以死谢罪是轻饶了他!你又是谁?怎的帮着这个逆贼说话?”齐岳门的一位弟子叱问道。
信平容冷笑一声,道:“我不过一个四处谋生讨口饭吃的人,没你们齐岳门名声大,排不上门面!”一边说着,一边悠然下了马走到苏钰白身前,道:“我的人今日来接钰白少侠到府上做客,请吧!”
苏钰白瞟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道:“平大少爷真是抬举在下了!我与你素不相识,怎能有资格成为你府上客人?”
信平容不怒反笑,凑近他耳边,悄声低语:“怒项王乃家父至交,他乡遇故人,怎的不能来聚一聚?”
单就“怒项”二字,就直直地戳入了苏钰白的心窝。他二话没说,便起身要跟着信平容走。
那些江湖人士嚷着不让他走,舞动起来手中兵器。
苏钰白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他们,忽地双目圆睁,当即红了眼,道:“今日你们谁敢拦我,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那些人哪里见过这样着了魔的苏钰白?都只知道他一贯温顺不多言,待人也七分礼貌,怎能想到他如此咬牙切齿,眼露凶光。当即止住了脚,眼睁睁地尾随着他,看他大摇大摆地进入平府大门。
一时间,苏钰白街头大战江湖各路英雄,重伤无数,结交平府权贵的消息传遍整个卞州城。
不到一天功夫,这消息又传至了卞州城外,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卞州城郊的一所茅草屋内,一灰衣农妇装扮,眉眼明亮清澈,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提着篮子进城买东西,忽听得旁边几个大汉在那儿站着聊天。
一个说:“听说那苏钰白本来就是苏元韫在昆仑山捡到的,是个狼孩!他突然怪力发作,打退了在场所有的江湖高手,说来真是蹊跷!”
另一个压低了声音,道:“我倒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这苏钰白……不一般!”
“哦!怎的不一般?”
“他……是狐族后人!”
“他就是狐族后人……难怪!跟扫把星一样……”
那女子听不下去,走上前质问:“你们说的可是齐岳门钰字辈弟子‘苏钰白’?”
那几个大汗见这女子虽然装扮朴素粗糙,但面容出色,灵动可人,以为她也是个听众,便呵呵笑道:“你说的没错,就是他!”
“你们刚刚说他什么?”女子问道。
“哦?”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充满玩味地盯着女子的身子,笑嘻嘻道:“我们说,他是狐族人!怎么,小妞,你也感兴趣?跟爷几个换个地方去聊?”说罢伸手去揽她腰肢。
那女子秀眉一竖,一手抓住大汉的手肘处,那大汉当即疼得蜷缩在一起,“哇哇”大叫。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没根据的事也到处瞎说!”女子厉声道。
其余几个大汉见状,忙过来帮忙,手还没伸出来,便被女子打了个落花流水,一个个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
女子收拾完他们后,扬长而去。
一大汉叫住了她:“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女侠尊姓大名?”
那女子停住脚步,回头目不斜视地盯着他们,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哄哄亮亮:“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齐岳门“钰”字辈弟子‘苏钰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