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大清早的校园里,徐行一如既往地睡不醒,昏昏沉沉地走在校园里,打着哈欠走在路上,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看不清,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学校作为全市美女最多的初中,而徐行却一个都没勾搭上的重要原因,他困得路都快看不清了还看人?
他在校园里就像一个小透明,没有偶像剧里帅气的发型惹眼,没有小说里惊世脱俗的长相吸睛,他就是一个留着寸头,相貌普通的男生。
“哎,你就是星云吗?”一个女生突然跑了过来。
徐行被她的速度吓得清醒过来,揉揉眼睛,说:“啊?什么?”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MVP星云?”
“啊?”徐行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全校都知道了呀!”
“啊?”
“你和恩潼的同学露娜单挑的事,全校都知道了,他现在对你佩服得不得了,一遍一遍地给同学看你们俩的对局录像。”
“啊?”
“别啊了,能给我签个名吗?”那女生睁着可爱的大眼睛,问。
“我……我不是什么明星,不……不了。”徐行见势不对,撒开腿就跑,一路狂奔回自己班里。
“哟?MVP!”班里的男生叫唤起来。
“MVP!”几个和男生玩得很好的女生也叫了起来。
徐行看向肥仔,肥仔耸耸肩,表示这真不是我说的。没想到,自己都瞒了一个多月了,还是在中考前被学校里的同学们知道自己去参加了省级联赛。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徐行走到校园哪个角落,甚至是在食堂吃顿午饭,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声地议论:“哎,他就是星云,花木兰可厉害了!”但是徐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很担心被老师听见,然后告诉自己的父亲。
……
“徐行,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等了很久的一句话,最终还是逃不过,从班主任嘴里说了出来。徐行叹了口气,感觉大难临头了。
肥仔上课传来了张纸条,说:“兄弟,对不住了,是我祸害了你。”
徐行看向他,他双手合十做了个道歉的手势,徐行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事。其实,他也知道,肥仔不是主要问题,自己骗了老师说去夏令营才是最大的问题。
“徐行,你还想不想读书了?”班主任没有任何的掩饰,开门见山。
徐行不说话。
“还有十几天就要中考了,结果一个月前你居然还去打游戏?拿了MVP了不起了是吗?在学校现在到处有人吹捧你,把你当偶像,你知道给学校管理层带来多大的问题压力吗?”班主任训斥道,显然,学校的管理层也给了班主任巨大的压力。
徐行依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徐行,我现在就问你,你想不想参加中考了?”
“想。”徐行小声地说。
“那麻烦你先把游戏放一边行吗?管理层因为知道你的情况,特地下载了游戏,结果发现你最近还每天晚上都在玩游戏。徐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能考上好高中的,你不要自己荒废了。”
徐行清楚,老师并不知道自己的家庭经济条件有多糟糕,他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徐行,你是我们学校很靠前的学生了,学校还指望着你争取荣誉的,你不要因为游戏把学业耽搁了。游戏没出路的,你说你能打职业吗?就算能打,打个游戏能挣多少钱?不要因为眼前的利益耽搁了长远的发展啊。”
徐行依旧只是默默地点头,不吭声。
“我已经把你的情况通知家长了,你爸爸会监督你的。”前面的如果说是乌云密布,那后面这一句才是真正的雷电交加,徐行知道,如果父亲知道自己骗了他去打比赛,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行了,你走吧。”
走出教师办公室时,徐行已经傻掉了,他不敢回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父亲。他一个下午都没听进去课,放学了也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写不下作业,就在那里干坐着。
外头已是夕阳日斜,天空已被晕染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直到校园响起关门的广播,徐行才背上书包,在校门口吃了一份5块钱的,根本填不饱肚子的晚饭,伴随着渐渐黑暗的天色,孤单地走回家。
【徐家】
推开家门,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徐妈妈见徐行回来了,连忙把他领到自己屋子里,不让他装在他父亲的枪口上。
“行行,你是不是去打游戏了?”徐妈妈焦急地问。
“啊?”
“外面的是个教练,说要让你去打职业。你班主任下午打电话给你爸了,说要盯着你好好学习,你是不是现在还每天晚上都在玩游戏?”
“嗯。”徐行老实地点点头。
“你这孩子,打游戏能有什么出息啊。我们家好不容易有你这个孩子,能考个高分,你怎么自己去打游戏了呀。”徐妈妈急得都快哭了。
“妈,我想去打职业。”徐行不忍心看妈妈这么伤心,说,“妈,我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供不起我上高中,我去打职业,教练会给钱的。”
“这能挣多少钱,打游戏没出息,会被人笑话的。”
“不会的,妈。”徐行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母亲解释,母亲没上过学,也没有工作,每天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根本不理解打游戏能赚钱。徐行心里也急,他想打职业,可是他现在没法跟教练见面说话。
“不可能!我儿子不会想打游戏,他学习成绩那么好,你让他去打游戏!”外头,徐爸爸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徐行知道父亲这是要下逐客令了,连忙跑出去,说:“爸,我想打职业,我能打!”
教练终于看见了自己心水已久的天才少年,当听到他表达这样的意愿时,连忙顺水推舟:“徐叔叔,徐行是真的有天分,他能打职业。”
“不可能!”徐爸爸怒不可遏,走进徐行的小房间,把他的房间翻了个遍,找到了飞刀给他的那部手机,说,“你想打职业?你打啊!”说着,接着怒气,一口气把手机掰成了两半,丢在地上。
徐行当时就愣住了,哭出声来:“爸,你干什么!我们家不是没钱供我上高中吗?怎么就不能让我打职业。”
“没钱,我们家是没钱,但我告诉你,我就是卖房,卖肾,卖血,我都要供你上高中,都要供你读书,你别给我去打什么游戏,让人觉得你没出息!你班主任下午都打电话给我了,说全校都知道你去打什么游戏比赛,这下好了,让全校的人都笑话你!”徐爸爸气得脸都红了,把所有的话都吐了出来。他自己一个人撑起一个家,就是为了徐行能读好书,以后能有出息,现在突然听到他自暴自弃,真的是觉得自己所有努力都打了水漂。
教练看着地上碎裂的手机,和跪在地上哭泣的徐行,有些难受,但此时他也不敢再去顶撞徐爸爸,只能在一旁看着。
“你出去!”徐爸爸指着教练的鼻子,吼了一句。
教练把公文包里关于星云的成绩统计和高光时刻放在桌上,说:“那行,徐爸爸,我把资料留下,你可以的话就看一看,我就先走了。”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