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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克里特的抵抗

装饰得金碧辉煌的舱道两边密密麻麻站满近卫军和法师,这条巨船长三百多尺,宽一百尺,完全能容纳下一支五百人的重装部队。这哪里还像一艘船,已经变成了一座可以移动的坚固堡垒。十尺阔的舱道甚至能让马匹毫无阻碍的急速奔驰,也只有帝皇的座船能够以这种标准建造,不然哪有足够的人手将巨船从船坞里移出来? 大厅前面站着三个披着红衣的教士,阿尔丰斯在受衔的时候曾经见过坎贝尔,他并不在其中,这三人应该是教廷的红衣大主教,而出动三个红衣大主教共同前来迎接阿尔丰斯,这种场面也只有与教皇同一地位的人才能享有,无形中教廷已经承认了阿尔丰斯死神代言人的身份。 “欢迎,骑士大人。您来得越迟我们就越会感到宽慰。”其中一个干瘦如柴的老头向阿尔丰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话锋和对阿尔丰斯的称呼很不相称。 阿尔丰斯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不怕他不自动送上门,而且他还不会逃跑,因为还有三十七军团的两千人在那里牵制,教廷同样也将阿尔丰斯的个性摸透了,这个死神代言人不会像其他死神信徒那样将自身安危摆在第一位。 “恐怕我再来迟一点命都没了。”阿尔丰斯哈哈大笑,他很明白那个红衣大主教的意思,来得越迟,就证明能力越高,颠覆塔隆的希望也就越大。 双方的城府都极为深沉,一两句话之间就能说清楚很多问题,无需开门见山弄得太过直白。对暗害阿尔丰斯的事,教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副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阿尔丰斯也没多作计较,无论是声色俱厉的疾声喝问还是温言软语的好言相求,在气势上都会显得矮上一截。无形中都会失去谈判的筹码。 舱门打开,两排近卫当先走了出来,中间的一人全身精金铠甲,正是奥古斯都。 “敝人对那件礼物很好奇,想到上面看看,失陪了。”奥古斯都友好的向阿尔丰斯略一点头,以示招呼不周,同时很有礼貌的向大主教们欠身致歉,即使身为帝王,也显出了良好的教养。 奥古斯都十分清楚阿尔丰斯此来的原因,正好趁机开溜,以示他绝不参与宗教之争。在君权神授的体制下,贵为一国之尊都得让位于神权。这四人,无疑代表着遍布西方大陆两个数一数二的宗教势力,而且这种宗教最高层代表之间的事情凡人也不便参与进去。 “陛下请慢行。”四人同时回礼恭送,近卫军和其他主教都跟在奥古斯都后面走了出去, 舱门马上被关起,若大一个的船舱里空荡荡只剩下即将谈判的四人。 “怎么,还怕我会开溜吗?”阿尔丰斯在厅上的长桌边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其实也经过了仔细考虑,阳光从背后的气窗中透入,照在对面的位置上,无论谁坐在他对面心情多少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最紧要的是阿尔丰斯可以翻身逃脱,舱壁的木板都被天网封锁,唯独气窗上没有网格痕迹,光线中也没有任何影子,从小磨练出的经验让他很轻易就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 “猊下即然来了,就算您面皮再厚也不会开溜的。我们只是有点担心混在近卫军里的斯林姆眼线会将会谈内容泄露出去。”说话的红衣大主教面额上垂下两陀肥肉,一双被肥肉挤成一团的小眼睛却射出炯炯精光,他抬脚在地上用力踏下,十几条白色的气丝自脚底向四面八方延伸,眨眼爬满整个船舱,就像一张已经织到一半的蛛网。 先前那个干瘪精瘦的红衣大主教也一脚踏落,从他脚下延伸的是黑色的气丝,两种由不同的人同时施放的魔法组成一张完整的法术之网,网格稀疏之极,阿尔丰斯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这是为了方便我们之间的谈话,一般的低阶神闯不过这张天网,而中阶神就算过来也一样会被觉。”中间那个身材矮小的红衣主教开口说道,声音宏亮之极,好像钟楼上的大铜钟在耳边长鸣不已。 阿尔丰斯心里忌惮是教廷隐藏的实力,如果这张网能挡住低阶神,恐怕这一肥一瘦两人已经是冷山所说的那种顶级半神程度,也许他们还是低阶神。只是耶威暂时性赋予他们神力而没有给予相应的神职,因为东征部队需要神力的守护。他对神祗的东西还是有点摸不清头脑,一年前神祗只是用来说笑的话柄,沙漠里没有一人可以使用神力,能召唤元素作战已经是特权阶层的事了。而这三人的做法极可能是一种变相威吓,就算不用其他神系动手,他们一样有实力将阿尔丰斯剪除。 “为什么赏金榜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两位大名?”阿尔丰斯吹了口气,顺口讹上一句,他根本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榜上其他人的名字,同时他也想证实一下那个榜是不是受到教廷的控制。 “没上榜的人恐怕连数都数不过来,不过只有最倒霉的家伙才会一直被挂到榜上,这样说不知道能不能满足您的好奇心。我叫亚当斯,这两位是裴非和艾伦,在东征中出任我的助手。”五短身材的红衣主教摸着下巴沉声说道。 胖子艾伦双眼一翻,他在阿尔丰斯对面的上坐下,毫不畏惧直射而进的阳光,“你是一个很注意观察四周环境的人,不过你现在坐的并不是一个好位置。” 阿尔丰斯面前一花,好像有一种和太阳对视时的刺痛感,艾伦那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珠里金光闪动,他不但不畏惧阳光,还将阳光反射进阿尔丰斯眼里。其他两人微笑了一下,都坐了下来,还没开始谈判,阿尔丰斯就先磨去了一层屠龙带来的锐气。 “猊下,您想从哪儿开始?”和阿尔丰斯正对面的亚当斯单刀直入的问道。 阿尔丰斯双手乱摆,“千万拜托,请别再叫我什么猊下。我来这里是谈条件的,我不想再玩下去了。我也实在玩不下去了,我愿意回塔隆。” “那个巫妖几乎被你打的散了架,今天您的所作所为又让我损失了一名珍贵的雇佣兵,这笔烂账到底该怎么算?”瘦个子的裴非伸出舌头在拇指上轻轻一舔,哪里还像个虔诚的红衣大主教,全身上下洋溢着一种草莽江湖的气息,活脱脱一个市井流氓。很明显,那头青铜龙是受了他的指使而来,一副得理不让人的神态。 “我对您的话不太能理解,什么巫妖?我从来没见过,或许死神手下会有少数这样的不死生物。但我始终坚信的一点,神圣地教会绝不会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至于那头龙,好像它临死前当众说出来,有人用一箱珠宝将它收买了。”阿尔丰斯面不改色的矢口否认见过冷山,对于青铜龙他不但没有解释,甚至还实打实的倒打一耙,一口咬定是被人唆使。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阿尔丰斯和回答确实让他们为难,又不能真的将冷山弄出来当面对质,教廷和巫妖合作会有什么后果?他们心里都一清二楚,而青铜龙更是死无对证,裴非可以指责阿尔丰斯杀害他的雇佣兵,而阿尔丰斯却可以说那头龙是教皇派来骚扰自己的,反正都是无凭无据,以讹传讹,看谁传得厉害罢了。 阿尔丰斯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好像刚才那句不想玩下去的话并非出自他的口。 “那今天我们就当您没来过,这游戏还可以玩上很长一段时间。”亚当斯嘿嘿一笑,他竟然毫不让步,“我们是没问题,可你的问题就大了,你的士兵,我可不保证他们会不会在什么时间死上一两百个。” “我也不肯定,你们的教士会不会一夜之间全军覆没。你能杀一个,我就能杀一双。不管是谁动的手,只要我的人出事,我就用两个教士或修女补数,听说,你们培养出一个主教也不容易,起码也得十五六年时间。而我只需伸手一招,聚集到麾下的士兵累以万计,不到一年,我就可以将他们训练成勇猛的士兵,继续玩下去吧,看谁更能经受得起人员上的损失。”阿尔丰斯悠闲的笑道。 谈判的时候不能太过在意自己人,畏手畏脚只会成为累赘。必要时,阿尔丰斯也肯定会按照自己说的话去做,只是在做之前,手下的两千人肯定会先死得一干二净。 “你在威胁我们?”裴非瞪大了一双凶目盯着阿尔丰斯。 “奇怪,既然你们能威胁我,我为什么不能威胁你们?”阿尔丰斯回瞪着,气氛顿时凝固,谈判还没说几句话就陷入了僵局,这是双方都没想到的事。这场谈判也没有中间人在场劝阻,因为船上已经没有人能胜任这个中间人的责任。 “我们还可以拉上奥林匹亚神系,他们中间也有很多神祗想得到那个秘密,死神又怎么样,只要恶蛇继续呆在外层位面,没人能奈何得了宙斯。”艾伦冷冷的说道。 “要是将宙斯扯过来,耶威还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到时候你们一切的努力都变成了为他人做的嫁衣,我并不认为你们真的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阿尔丰斯很快就从种种蛛丝马迹中判断出,如果教廷真的是想用宙斯来压制奈落,那么上次过来的就不会只是一心想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坐平的波塞冬,想动用宙斯,教廷还得再掂一下自己的份量,而且宙斯不会永远甘心仰着秩序双蛇的鼻息做神,只要有机会他恐怕也会放手一搏,成为统治众神的神上神。 神力之争,和人世的权力之争没有本质分别。 红衣大主教们面色一缓,阿尔丰斯知道自己就算不全对,也猜得个不离十,所有的背景都被扯出来,复杂的情况下双方最终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我这个人也没别的本事,不过谁开的条件优厚,就帮谁办事。诸位,难道今天我们坐在这里,只是为了一场无关的口水仗?”阿尔丰斯口风一转,太过强横绝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这场谈判演变成宗教大战的宣言。 “你想要什么,钱财?权力?美色?随便开出来,就算当一个王国的国王我们也有能力办到,在世俗的条件方面我们绝对能满足任何人。”亚当斯不动声色的将逐渐无聊的争吵牵到正题上。 “我什么都不要,唯一的牵挂就是手下这支部队,我想尽量让他们得到公平的待遇。”教庭开出的条件和当初奈落的比起来也差不多,当时阿尔丰斯就没想过要得到这些,现在更不会为这些东西低头。 “如果你跑进沙漠十年,难道我们还得帮你养十年兵?要么我们全是笨蛋,要么你就在异想天开。”艾伦勃然大怒,阿尔丰斯说出的条件简直就是将他们当白痴玩,好像没有半点诚意。 “那你们自己看怎么办吧。如果我被迫进入沙漠,说不定二十年也不会再出来。而且,帮我养兵,总比让我成为国王要简单得多。”阿尔丰斯知道教廷的人确实不是笨蛋,不可能让自己的盘算得以顺利实现,不过话是嘴巴说的,同一理由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取得的效果也会不同。 “如果成为国王,我们对你无可奈何。但你手下的人却跑不掉。本来我们想在你身上下一种慢性毒药,一年解一次毒,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用了,任何毒药你可以用内劲逼出来。如果你真心诚意想帮这个忙。我们会找人在你身上下一个降咒,或,用你最亲近的朋友作为人质抵押在我们手里,我是先小人后君子。”亚当斯缓缓说着。 “那两千人,不就是最好的人质么?反正他们由你们养着,如果我不合作,想杀想剐随便你们。如果不是为了这帮家伙,我根本不会和你们坐在这里废话连篇。”阿尔丰斯微微一笑,终于将问题绕到自己想要的轨道上,“难道你们还能等我生了个儿子之后再让我回沙漠?” “的确有这个意思,你那些士兵的份量在我们心中轻到可有可无的地步,就凭你的魅力和身份,正如刚才所说那样,走到哪里都会有支持追随左右。”亚当斯哈哈大笑,“如果你对女人感兴趣,每个国家甚至每个种族我会亲自挑选出十个最美貌动人和充满智慧的处女送到你床上,让你尽享艳福,而且我可以保证,你绝不会戴绿帽。” 乖乖!阿尔丰斯暗叫一下厉害,按照他这样算法,那不是有几千各族美女等着自己,一天睡上十个,一年也还轮不完,教廷把自己看成一匹种马?或种牛?种……不对,他们并不只是想将自己的后代当成人质扣在手里,一定还有其它目的,如果真要麻醉自己,那么光凭美貌动人就已经足够打动人心,何必再加上智慧这个条件? “你们想要我的子嗣干什么?”阿尔丰斯并没有沉入的胡思乱想中,相反,脑门一阵冰凉,心中直犯恶心,妈的,这些家伙竟然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教廷绝不会对自己的生育能力感兴趣,他们还有更重要的目的,恐怕不是仅仅停留在人质这个层面上进行理解。想要深一层了解教庭的用意,不妨先顺着他们的话,反正最后决定权在自己手里。亚当斯笑而不答,而裴非只是嘿嘿干笑几声。 “很简单,在二十年内,他们将会被当成人质受到教会的监护,我们保证他们是世上最快乐的孩童,将会受到最优良的教育和最全面的技能训练。二十年之后,他们当中有的会成为教士,接手各地的教会事务,有的,将成为各个死神教会团体的领导。他们因为父母亲的血统关系,会是世界上最优良的人种,这些自小在教会教育之下长大的孩子们,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大两个宗教团体之间的纽带,从而将两二合为一。”艾伦的话几乎给了阿尔丰斯当头一棒。 教廷想用血亲的关系同化甚至吞并死神教会,让杜基教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宗教势力。这些人的父亲是死神代言人,教廷可以籍由他们的手控制死神教会,让它成为教廷控制下最强大的地下势力,一个完整死神教会系统,远比一两个半神巫妖的作用更大。而自被教廷洗脑的孩子们则会坚定不移地执行自己身上的神圣使命。 替主神寻找原力固然重要,谁也不敢保证阿尔丰斯就能揭开那个年代久远的秘密。而教廷有着更重要也更贴合实际的目的,就是同化竞争对手,同一种教育下出来亲兄弟,就算不能将两个教会合并到一起,至少也不会处身不同阵营而互相仇视,教庭就能放心大胆的抽出更多的精力来投入更重要的事情上,相比之下教庭的盘算更精明。 拥有死神代言人头衔的确实也只有阿尔丰斯一人而已,实力强大如君主,也因为受到国界的限制而不能拥有这种世界性的宗教声望。只是,他们难道不怕同一个父亲的后代们会像世俗的皇室成员那样为了争权夺利而同室操戈?阿尔丰斯长吁一口气,既然自己能想到这点,教廷一定早就想到了。他们自会采取有效的措施,而且处理起来比皇室更加有效,起码教皇的选举体制一直沿用了上千年,而和他们同一时代的国家很多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你不用做任何事,尽情享受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就够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帮你处理好,如果你是个男人,我想你不会拒绝这种动人之极地条件。”亚当斯很自信的说道,“说不定以后你的儿孙们将会统一这个世界。机会,大家都是相等的。我们既可能利用你。你也可以利用这个最便利的条件。” 这话可真是说得漂亮之极。但谁也不能保证在孩子出生之前阿尔丰斯是否已经命丧沙漠,就算不失去生命,也得继续为教廷探索秘密。 洗脑教育全是杜基教会一手包办,还说什么机会相等,实际上阿尔丰斯连一线的机会都没有,到时他单独一个人怎么能和整个宗教团体抗衡?更何况,团体里还有着自己的后代,他也不可能真的对自己的儿女动杀机吧?洗脑教育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些儿女们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一眼,光凭一句血浓于水又有什么用,而且他们还拥有信仰的力量在支撑,在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教廷和从未谋面的生父这个问题上,后绝不会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阿尔丰斯来谈判之前没有想到教廷会将赌注压在二十年之后,也只以为教廷最多也只是想扣下兰希作为人质,他没有那么长远的战略眼光,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二十年的光阴已经超越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教廷已经将二十年后的事情规划好,和这样的对手周旋,需要的不再仅仅是胆量、智慧和武力,还更需要具备一种深谋远虑的眼光和经验,而这恰恰就是阿尔丰斯所缺乏的,武力可以刻苦锻炼。胆量和智慧可以天生,但是眼光和经验,只能靠漫长岁月的积累和沉淀。 拒绝还是接受?只要阿尔丰斯说一句“不”,接踵而至的刺杀就不能停止。接受很容易,不过那只会让他在心里一直痛恨自己,直到永远,在是与否之间的选择他都不能接受。 双方的条件都已经开出来了,阿尔丰斯是用部队作为抵押的人质,教廷方面却希望对阿尔丰斯的儿女们进行监护,阿尔丰斯用的是友情,教廷用的是亲情。谈判双方需要达成一个共识,而这个共识到底在什么地方? 谈判再次陷入沉默。 如果阿尔丰斯只是一介凡人,那么这种条件必定很乐意接受,几千个美女,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无边的权力,人的一生不就是追求这些东西吗?问题是他不仅仅是一个普通人,在没有领略神识境界之前,他有可能会答应,但现在却绝不能点头。就算他对这些女人没有任何爱意,也会导致内息的极度混乱,在这之前舍利内的那个神秘武僧已经提醒过他,如果真的和几千个女人上床,恐怕这一辈子将会在原地踏步,再无寸进。 兰希现在在做什么?她会和自己那些属下们在等待自己回去吧?阿尔丰斯突然很想看到兰希,和她说上几句调皮话,总远胜于坐在这里和这些红衣大主教们进行艰苦而无聊透顶的谈判。 兰希……,她以前不是也经常勾引别人入套吗?而且掩盖功夫也很到位,就连布兰克这种缜密细致的人也信以为真,难道自己在床上干着女人的时候教廷的人也会在一边看着,究竟那个是不是自己的种?有兰希这个鬼灵精做后盾,以自身作饵倒不失为一个应变的对策,起码可以解决眼前的困难。 阿尔丰斯在做出决定的同时,面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忧郁,好像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 “好吧,既然贵教如此拳拳盛意,身为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么?”阿尔丰斯无奈的摇头笑着,“像我这种思维狭窄的人可猜不出二十年后会生什么事。” “至于那些女人,她们有着牛奶一样的皮肤,天使一样的美貌,精灵一样的苗条身段”,裴非半开玩笑着说,“当然了,少不了像兽人一样的炽热,能让骑士大人您欲罢不能。” “看来您是想让我精尽人亡啊。”阿尔丰斯抚怀大笑,畅快的笑声竟然没有带着半分勉强的意思。只是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要是有一天这几个人落到自己手里,肯定将他们削成人棍塞到粪池里吃大粪,或将他们那玩艺儿割下来塞到屁眼里。 “过一会我将会谈结果以书面形式向瓦迪垦的总部报告,第一批女人将会在克里特岛等着您,当然,除了她们之外也少不了尊贵的爵位封号和对平等骑士团的赏赐,大人就准备好强壮的身体等着享受这一切吧。” 在亚当斯宏亮话声的祝福中这场非正式磋商宣告结束。 “几千个女人?老板,你的家伙是不是特别粗壮特别耐久,而且还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没有结婚的人都会梦想自己能夜战连场,一旦结过婚就不会那么想了,恐怕两三个女人你都会嫌她们麻烦,教廷一定以为你是一匹与世无双的种马。”一向不善言辞的韦伯也不禁捧腹狂笑起来。 洛卡和奥帕更是笑得打跌,恐怕没有男人会用阿尔丰斯这种心态来签署这份文件。 凯瑟琳和布兰克吃惊的看着阿尔丰斯,不是教廷疯了就是阿尔丰斯神经大受刺激,故意说这种话来骗人。 兰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的泰勒大人确实有本钱这样做,只要他不想,没人可以让他软下来。我差不多已经受不了他那种狂暴了。”身为一个女人明目张胆的将床第上的宣之于口,她确实也够张扬的了,“不过以后处理公务的时候,恐怕大家都得一边听着女人的呻吟一边开会了,不知道谁有这种定力。” “忍受不了我的狂暴?谁啊?好像有人在心满意足进入梦乡的同时还在直流口水。”阿尔丰斯装出一副疑惑的神态看了兰希一眼,这个女人的表现太出乎常意了,一点世俗女人的嫉妒都看不到,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开玩笑还是已经猜透了自己的真正意思? “唉,说实话吧,我只是想亲眼看到你的儿女们能组成的一支亲卫军团,幸好也不用太长时间,大人只要您马不停蹄的奔波一年就能实现我的心愿了。”兰希叹了一口气,又再轻轻叹了一口气,像个慈祥的老祖母一样摸着阿尔丰斯的头, “幸好,干她们的不是我,而是你。”阿尔丰斯反手搭在着兰希的手背上,放声大笑。“以后就劳烦夫人您去照顾这些美女了,就像以前你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 “我以前做过些什么事?我可一点都不记得了。”兰希冲阿尔丰斯吐了吐舌头,假装不懂他的话,冰雪聪明的她自然明白阿尔丰斯就算答应也不会亲自去身体力行了,在这点上她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如果阿尔丰斯真想要女人,凭他的身份,手指一勾,大把女人排着队甘愿自动奉献。 “好像某个漂亮的女士说她自己有一个大队的情人,从城堡排到城里也排不完。”阿尔丰斯悠然说道。 布兰克的干咳声不断,这可是他以前对兰希的评价,可这些天同一船上,兰希虽然对士兵们有说有笑,却始终没有过分的表现,只是对教士和贵族还显出和以前一样的风骚和放荡,这副样子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她的内里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谁啊?”只有奥帕还在傻傻的问着。 兰希在伸指在食人魔巫师腰眼里一戳,“别问太多,好奇心太强会有报应的。” “不问,再也用不着问了。”奥帕痒的一跃而起,它终于知道阿尔丰斯说的是谁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教廷送来的女人?”凯瑟琳沉声问道。 众人的眼光都看着阿尔丰斯,谁都知道他并不好色,那些女人处理起来也颇为困难。 “还用说吗?我们的士兵们都是精力旺盛的家伙,交给他们最适合,既不用找妓女,又不用强暴普通妇女。实际上,当时我还得感谢教廷帮解决这么一个大问题。”阿尔丰斯冷冷一笑,“而且他们送得越多越好,。” 奥帕皱了皱眉头,“就怕她们当中隐藏着教廷的奸细,这只是窥探我们的借口。” “那就帮她们造梦吧,一个永远也不会醒的梦。”阿尔丰斯悠然一笑,扫荡的梦域可以大派用场了,它的意念力足以改变一切,只要在她们脑中植入一道命令,就算让她们将一条狗当作阿尔丰斯,也不是难事,谈判的时候阿尔丰斯只想到兰希,而忽略了拥有强大意念力的扫荡。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女人也不放过,阿尔丰斯确实够阴毒,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送来的人都不能放走,这边教廷刚送来,那边就转手放人,不是明摆着违反协定吗? 凯瑟琳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阿尔丰斯随即补充说道:“如果她们中间有人是奴隶,我会让她们获得最大程度的自由。”他也顾及到凯瑟琳的想法,她确实很讨厌将女人当成奴隶。 兰希看在眼里,轻轻笑了。 “那补给怎么办?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留给她们,而且船上也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下这些人。”洛卡从军事角度考虑,这些女人也需要吃饭,也要占用宝贵而有限的船舱空间。 “那就更好了,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借口在克里特岛大肆购买船只,组织自己的船队,这支船队会归到平等骑士团名下。如果缺少足够的金钱,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知道运用自己的才智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阿尔丰斯用力一拍手掌,他才不想为这些细微的问题头痛呢,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奥帕欢呼一声,它跟随阿尔丰斯最久,这么说无疑是一个信号,暗示他们可以放开手脚大抢特抢,甚至可以制造绑架勒索等一系列它最喜欢的私人娱乐活动,如果得到阿尔丰斯的直接肯,动用这支部队洗劫整个克里特也不是问题,这就是和教廷合作之后的获得的好处,他们会将这种行为解释成一种友好的慰问方式。 自从阿尔丰斯表面化的象征性妥协之后,半个月的时间里再没出现过任何问题,一路风平浪静的到达克里特岛南端的卡利港,东征船队开始进入和斯林姆对抗的前线。 这个富饶而古老的麦迪特海域最大小岛的统治权掌握在柏黎廷帝国手中,地处连接几个大陆的中心地带,海上交通极为便利。在海岛上,斯林姆信徒的踪影四处可见,似乎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渗透活动,柏黎廷帝国虽然有很大一部分人笃信杜基教义,但同时也存在和杜基教徒人数大致相等的奥林匹亚信徒,更有少部分人干脆就皈依斯兰姆,无怪他们西方的盟友们总是指责这个国家的人为见风而倒的墙头草。 这个墙头草国家所获得的商业利益无疑十分巨大,东西方的货物全部在这里集中,然后通过商人的手流散到各个国家,刺激了海上商业贸易的极大展。因此,只要是商人,在这里倍受欢迎。 为了维系巨大的利益,对于东征柏黎廷无论朝野官民,全都上下一致反对出兵圣城。所以,带着攻伐性质的十字军在这里不但没有得到鲜花和笑容,反而还迎来了臭鸡蛋和碎石头,当地人用这种不甚友好的方法表示他们对军队的无比怨恨。 第二军团和第四军团一部分上岸取水的士兵忍受不了这种无礼的侮辱,开始和当地人互相推搡起来,最后还生了小规模的暴力冲突,而引流血事件的最初原因只是因为几个当地人指责西方国家的教士其实不懂杜基教教义,双方都试图用辩论的方式解决,辩论从教义一直争论到三位一体的矛盾上,就圣灵的问题上双方更是各持己见,柏黎廷的家伙们认为它是一个单一体,而正统教士则认为它是一个圣父和圣子的混合体,这个争论一直延续了四百年,只要一有机会,双方还会各执一词,死不认输。 教廷和兰西帝国的教士们根本不能和这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演讲家们相媲美,高深神学问题的辩论让刚登陆的西方布道们无所适从,而这些自以为是的墙头草对西方权威们的理念也嗤之以鼻,继续进行着自己的异端学说。尽管教士们还在拼命忍受着刺耳的论调,可是勇猛而虔诚的士兵们可不干了,他们带着浑身的臭鸡蛋味扑向那些讨厌的嗡嗡乱响的害虫,老拳在他们身上雨点般落下,冲突不可避免的生。 这可让在旁边一直看着的阿尔丰斯大开眼界,杜基教里竟然还会出现这种类似于死神教会的事,还真是少见得很。信奉同一宗教的人只因为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分歧问题而大打出手,恐怕其内在问题不会这么简单,他匆匆忙忙命令士兵在平民家中买好水之后就马上离开,以免卷入无谓的冲突当中。 布兰克将阿尔丰斯拖到一边进行解释,这个国家的国王曾经好几次想勾结斯林姆暗害兰西帝国的几位最杰出的君主,他们甚至容忍斯林姆教徒在国土上建筑寺宇,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这次要不是必须需要补充淡水,兰西帝国的士兵根本就不愿意将自己的双足踏在这个倍受诅咒的领土上,虽然现任国王在努力对兰西帝国表现出恭顺的态度,但两个民族之间的怨恨已经深种在人们的心中,一有机会就会爆血腥的萌芽。 阿尔丰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欣赏着双方闹市一样斗殴的场面。 高傲的奥古斯都甚至连船都没下,作为一国之主,他无法原谅这个国家的统治对自己的祖上所作出的下作勾当,但显然一切口头解释都过于苍白无力,这个无耻的国家的盟友以及这些无耻的人民早已经被高贵的王族遗弃了。奥古斯都和他的座船一起停在外海域,上岸补充淡水的只是一些坐在小艇上划过来的士兵,就连他们的心里也对柏黎廷的人充满了愤怒,恐怕如果没有宗教开启的争执,士兵们也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 教廷本想通过这次取水补给缓和两国的矛盾,再想办法将双方的君主重新拉回谈判桌上,这个小岛所处的重要地理位置几乎让所有的人都垂涎三尺,无论军事还是经济方面,它都驻守在南北交叉的战略要冲上,想不到现在还是教廷的教士先惹起事来,实在是有悖原来的初衷。 阿尔丰斯侧身避开两个迎面飞来的鸡蛋,站在他身后的两队士兵对使用这个阴险方法的几个身材丰腴的女人怒目而视。这个地方的妇女继承了远古以来的优良传统——以丰满为美,而不是其它国家的姑娘们那种以苗条的身材来赢取年青小伙子欣赏目光的一贯做法,面对那些丰满得近乎臃肿的女人,阿尔丰斯差点就没大倒胃口,教廷送来的不会就是这类女人吧?好在像卡尔他们这些壮硕的雄性生物只要是雌性的就能上,裤子一脱,双眼一闭,趴上去解决问题就行了。爱情在这些人心中是不存在的,杀人赚钱,然后找个老婆生儿子,这才是士兵们的朴素人生观,要他们像贵族那些风流倜傥的向女人献殷勤,来世吧,可能他们在天堂上学会良好的教养后重新做人才会表现出来。 “老板,我带兄弟们都镇上去去就回,办点男人的事情用不着太久时间。”卡尔看着那些女人不断舔着嘴唇,他身后的三四十个士兵的表情几乎和他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他们已经脱下十字军外袍,摇身一变成为普通的雇佣兵,差不多一个月的航行,他们也忍得实在辛苦,是时候找个女人调节、抚慰一下倍受压抑的身心了。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别栽在女人的肚皮上。”阿尔丰斯淡淡一笑,“在全军登陆之前,禁止你们碰任何女人!” “老板,可是、可是我们……我们会坚决果断的办完事情,不会拖上哪怕十秒钟时间。”卡尔往自己跨下指了指。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那里就快肿爆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这是命令。”阿尔丰斯并不禁止他们召妓,只是现在还是非常时期,谁知道上次被扣地事情会不会再次生?“如果真的憋不住,补上一刀就彻底解决了。”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卡尔愁眉苦脸地按住下体,“那,还是算了,要是从此失去这个人生乐趣,还不如直接死了更痛快。” “吃一口这个,会让你感觉棒极了。”布兰克将手里的一串提子抛过去,“就像女人的一样爽。”跟在阿尔丰斯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他也学会了怎么对付这帮批着军装的流氓。 卡尔狠狠摘下一颗抛入口里。“没一点肉味,差远了。”说着将提子往后递了过去,后面的人出一阵哄笑。 其实阿尔丰斯也在船上呆久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透透气,而且在这里将会得到游荡收集的大量情报资料,他相信道格拉斯的手下绝不会让付钱的顾客失望。凯文也跟在阿尔丰斯身边,只有他才知道和情报主管的联络暗号。每一个地区,每一级情报系统都有着不同的联络暗号,而且不定期更换,打错一个手势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隐藏在身边的杀手干掉。在这鱼龙混杂之地。谁杀谁都是瞬间的事情。 三匹狂奔的战马穿越过嘈杂的街道,径直朝码头冲来。一路上被狂马撞飞踢翻的鱼摊和果摊不计其数,逃脱束缚的虾蟹们在人们的脚间肆意横行,粗壮的海鱼赖在地上反复跳跃挣扎,天空飞着的青色的不是雨点,而是从果摊上被撞飞的青橄榄,市集上一片哭爹叫娘声,伴随着的是冲天咒骂。 “袭击!”刚才还在愁眉苦脸的卡尔瞬间拔出腰间长剑,带着属下迎面冲了上去。他正闷了一肚气,刚好可以用这种突时间缓解一下满腔的精力。 扭打在一起的几十个平民和士兵见状纷纷松开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或就地滚到旁边,将中间的道路空出,谁也不愿意以身尝试铁蹄的滋味。 缰绳随着马匹的奔驰在空中飘荡,骑士伏在鞍上双手紧紧扣着马辔。三匹马只有一个骑士,剩下的两匹都是空鞍而行。白色的马腹两侧印着一滩滩暗红的色泽,连卡尔都看出来了,那是鲜血被晒干以后形成的污垢。 卡尔左膝半弯,侧头看着对面而来的狂马,确定马腹下面没有人之后一挥手,十多个士兵一齐涌了上去勒停马匹,仅剩的一个骑士挥舞起手里的长剑就劈,也不抬头看个清楚。 “叮”一声悦耳的铁器碰撞声中,卡尔挥剑将对方的攻击架住,“兄弟,我们是十字军!” 骑士再也保持不住身体的平衡,从马背慢慢滑了下来,刚才那一剑显然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他腰间还插着四五支弩矢,阿尔丰斯看得很清楚,确实是弩矢,后羽被修剪得短而平,不像箭羽那样棱角分明。 他是谁?从装束上也分不出骑士的身份,更不清楚他的来意。 阿尔丰斯自身麻烦一大堆,如果事不关己,也不想再惹麻烦,这人已经没救了,身上不但有箭伤,还有剑伤,已经伤及肝脏和肚腹,就连肠子也挂到铠甲外边,幸好他没将箭枝拔出来。否则也支持不到这里。 “水!娘的,谁带有水?”卡尔接过一个士兵递过来的水袋,均匀将水洒到骑士的面上。 因失血过多而干瘪白的嘴唇一张一翕,拼命用舌头将脸上的甘露舔入口中,清醒一会之后他低声呼唤着:“带我去见亚当斯主教,有重要……” 卡尔蹲下身体,用手垫高他的脑袋,将水袋凑到他唇边,“他们没来,喝吧,可能这是你生命中最后一次喝水了。” 骑士灌了几口,胸口激烈起伏着,艰难的问道:“泰勒大人……第三十七军团的泰勒大人在吗?。”说到这里,他的瞳孔开始扩大,人就快支持不住了。“请把这封信件交给他,我们在半途受到袭击……信……在我腰……”他艰难的移动着手臂,白的指节再也不受身体指挥,呼吸就快接不上来。 “跑!”阿尔丰斯疾声高喝,也来不及冲过去,手指一弹,手心揣着的一枚灾币电射而出,他看到街上有一个平民从衣服下摸出一把轻十字弓,对准了骑士躺着的地方。 “呲呲”一阵轻响过后,那个垂死的骑士胸口钉上了一排短弩,十多支射向卡尔的短矢穿过半空,在海面溅起一堆水花。 被钱币撞中喉结的那个人抚着喉咙倒了下去,他以后也不用再说话了,这人在临死之前还拼命扳动了机括,只是失去准头,弩矢全都射上半空,转眼消失不见。 卡尔还不清楚什么回事,就感觉好像有人凭空拉了他一把,身体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已经移到一边。在最危急的关头,阿尔丰斯用遁术救了他一命,他看见自己的副团长的时候手里的水袋还沽沽的冒着清水,能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救人的也只有阿尔丰斯。 三个身穿平名装束的人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手持匕朝离自己最近的十字军扑了过去,目标中有两个是三十七军团士兵。“真神万岁!”的声音响彻街道,他们是斯林姆教徒。 弩的声音很轻,街上的人听到的也没几个,他们都还想着围上去观看那个骑士的尸体,“真神万岁”的口号一出来才明白生了什么事,显然这是一场蓄意暗杀,刚从斗殴中平息过来的场面一下间再次变得混乱起来。平民们互相推搡着躲到两旁,十字军可能不会对他们拔刀亮剑,斯林姆就说不定了,抱定必死决心的狂热份子管得你是军人还是平民,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阿尔丰斯冷哼一声,这三人没受过任何训练,而这种自杀式攻击完全不能起到任何作用,这伙人都是一群宗教的狂热份子。 韦伯飞爪送出,五指插入一个人的咽喉,反手一扯,整块喉骨被活生生扯掉,急冲而出的鲜血直飞五码之外。一人身体还在半空已被十几把长剑透体穿过,直接捅死在了空中,最后一人荷荷狂呼,竟然不管同伴死活,奋力向前。 阿尔丰斯伸手在卡尔手腕上一按,从他手中接过长剑,随手掷出,剑锋刹时穿过最后一个刺客的前胸,剑把撞击的余力将他牢牢钉在地上。刺客口中鲜血狂涌,却还没有立即死去,阿尔丰斯的部属随即冲上,二十把长短刀同时剁下,将他肢解成二十多块碎尸。 “没准你在哪个女人肚皮上快活的时候,这里就开花了。”阿尔丰斯手指在卡尔脑门点了一点,将他从震惊中唤醒。 “老小”,我……我……”卡尔惊魂未定,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袭击别人,现在是受到别人袭击,这种成为标靶的心情确实很难转变。在根诺街头他也曾经经历过一次刺杀,只是那时的目标不是自己,这次却是当其冲直奔自己而来,和死亡擦肩而过的巨大压力和刺激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没谁想说卡尔懦弱,事实上卡尔并不畏惧死亡,可是身体的瞬间反应却不受大脑的控制。 “别说了,哪见过快上战场了还将心放在女人身上的战士,快收回来吧!”阿尔丰斯点点头,将卡尔手里的水袋塞到他口里,水,可以让一个人回复镇定。 连续灌了几大口之后,卡尔一把甩开水袋,仰天大吼一声:“这帮狗娘养的!” “老板,这是从骑士身上拿来的信件。”一个士兵将信交到阿尔丰斯手上。 耳边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三个十字军跃上马匹,到地方官署前去报案,出了人命就不能轻易善了了,必须正式通告才能脱身。 阿尔丰斯接过信,想了一会说道,“拿去给第一军团的士兵,让他们转送到红衣大主教手上。” 这种信件看不看也没多大关系,只不过是正式的任命书而已,要是教廷的人想进行内部通信,肯定不会这么大张其道。爵位阿尔丰斯不在乎,只是那个封赏可能还有点看头,那可是以后平等骑士团将来的活动经费来源。 凯文拿着一个大包袱走到阿尔丰斯身边,低声说道:“东西送到了。” 阿尔丰斯点点头,终于要和斯林姆面对面较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萨拉丁这个传奇人物?不过见到他并不是件好事,那将标志着双方主力已经进入决战状态。他既期待,又满怀不安的看着东方的天空,那里只有一片洁白的浮云在缓缓飘过。 事情的解决方法出乎意料的简单,当地的官员并未故意留难,好像早已知道会生这种事情,连记录都没有,只是随便将死尸碎块装入布袋了事。克里特岛官方的态度是双方都不得罪,要打就自己去打,他们只是顺便帮收拾一下残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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