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曜立刻把手里的麻醉药扎上去,不明生物没有一丝挣扎,只是死盯着他,眸子异常大而明亮,像是要把尤曜吸进去一样,他吓得立刻闭上了眼,不敢再看。
“尤曜,你怎么了,没人来这啊。”实验室一阵安静后,秋黎觉得奇怪,就从床底爬了出来。
尤曜也感觉不明生物消失了,他睁开眼睛,低头往地上看,地上却什么也没有。
“狼?怎么会……”秋黎指着应该摆着狼的地方,现在却不见它的踪影。
“刚刚的动物明明中了我的麻药,怎么可能还能带着狼一起走?还是我们低估了它们……”尤曜抬腕看看现在的时间,已经快零点了,他声音低沉,继续说,“还是先找到他们再说,分开可能太危险了。”
“好,先拿些能防身的东西。”秋黎立刻动身去找了,结果只找到一些平时解剖小白鼠的小刀,她有些尴尬道,“有总比没有的好,至少能给自己安全感,也就……骗骗自己。”
秋黎把自己找到的三把刀中挑了两把交给尤曜,道,“你是男生,力气肯定比我大些,所以……请保护好我。”
“嗯。”尤曜使劲地点头接过了刀。
俩人打着手电筒出了实验室,尤曜慢慢往前走,负责身前的安全。秋黎扯着尤曜的衣服,负责身后的安全。
“秋黎?”旁边突然有人冷不咚唤了她一句。
不是尤曜叫她,她差点吓得叫了出来,但她立刻捂住了口,怕引来其它动物。
秋黎拿手电筒照去,松了一口气,道:“苏苑,你吓死我了。”
秋黎一把把苏苑拽过来,尤曜分给她防身,三人继续向前走。
三楼的一个病房反锁着,小白菜对一只弱小的植食动物已经严刑拷打审问了许久,却还是问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这里究竟是哪里?”伍宥秉掐着它的脖子,把它按在墙上,“说!”
“这里不就是研究院吗?”它欲哭无泪,这个男人已经无数遍问了他这里问题了,还要它怎样?
“这里不是的!”伍宥秉也放弃了,可能它就是个无知的病人呢,并不了解研究院的情况,他继续问,“院长办公室在哪?”
“伍宥秉?”尤曜极轻的声音传来。
“小白菜,你在里面吗?”
“就先放过你!”伍宥秉给它使了个眼色,就去开门了。
苏苑仔细打量了伍宥秉一番,没有受伤她就放心了。
“现在也晚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防止动物突袭,我们轮流守夜。”尤曜说道。
“我知道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秋黎突然开口。
她带路,三人跟在她后面在走。
到了目的地,除了伍宥秉丝毫不在意外,尤曜和苏苑俩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秋黎,异口同声道:“你确定?”
“你们还能想出比厕所更好的地方吗?那群动物起初也是人吧,它们肯定会和人一个思维,首先避开厕所吧,谁在厕所会有食欲啊?”
秋黎话音刚落,苏苑就看向伍宥秉,尤曜不明所以也看向伍宥秉,最后三人一起看向他。
“护工说宥秉今天中午是在厕所吃的饭,而且……还、还听见了冲水声。”苏苑看着伍宥秉说道。
尤曜无奈扶额,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是这样吗?”秋黎不敢置信地看向伍宥秉。
“不是,是中午食堂的油弄混了,我就只能把菜倒进马桶冲走,让护工以为我吃了。”
“哦~”秋黎恍然大悟,道,“所以——进不进?”
“男厕还是女厕?”苏苑指出一个重要问题。
“就洗手台可不可以,进了厕所难不成睡马桶?”尤曜放下扶额的手,眼见着伍宥秉向女厕迈去罪恶的步伐,他立刻伸手一拽,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
伍宥秉不明所以,道:“大多肉食动物都是雄性,女厕它们会避讳一些,进女厕吧。”
伍宥秉反手勾住尤曜的肩,由于身高优势,伍宥秉很轻松地把尤曜撸进了女厕。
“这这这这……至少也要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人吧?两个变态!”苏苑只能接受现实,也跟了进去。
“这什么味儿啊?”苏苑进去不久后又出来了,拉着秋黎不让她进去。
“应该是腐尸。”里面传来伍宥秉的声音,“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下,马上处理好。”
里面俩人竟然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怎么处理啊?”尤曜站在腐尸前,束手无策。
“拿手啊,打开窗户扔下去。”伍宥秉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竟然就真的准备空手去搬那具腐尸。
“别啊!”尤曜拦住他,看见白花花的蛆虫从腐尸的口中漫出来就忍不住反胃。
“你不是医生吗?就当是人的尸体咯。”
“人的尸体会这样吗?呕——”
尤曜直接冲进一个隔间,对着马桶就是一阵干呕,鼻子又嗅到一股恶臭,再想起刚刚看见的蛆虫蠕动的情景,他不仅把晚饭给呕出来了,连着一日三餐全都吐干净了。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来,擦擦嘴,刚刚是不是饱餐一顿?”伍宥秉说着风凉话,递给尤曜几张纸巾。
尤曜闻言,扯过纸巾跑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苏苑和秋黎已经进来了,听见伍宥秉的话纷纷惊讶地张圆了口。
“那具腐尸你们说的解决就是吃了吗?”秋黎问道。
“没啦,我是开玩笑的,我哥一看到腐尸就一直干呕,至于腐尸我给扔下去了,在空中乌鸦就扑过去乱啄,落地被别的动物抢走了。我哥他没能吃到,挺可惜的吧?”伍宥秉说着就开始笑了起来。
外面的尤曜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干呕起来。
“小白菜,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恶趣味的一人呢?”秋黎奚落完,就跑出去帮尤曜拍背。
十几分钟过后,外面俩人终于进来了。
凌晨一点了,四人各自坐在隔间马桶上,都不敢睡,竟也没有一丝睡意。
“我说,我们的平凡生活就要结束了吗?”尤曜突然说了一句话。
“是吧,我回国两天,没想到竟然……呵呵呵。”苏苑自顾自苦笑起来,可现实让这苦笑显得苍白无力。
“这是一场梦吧,是梦是梦一定是梦。”秋黎慢慢呢喃,给自己心理暗示。
只有伍宥秉没回应,尤曜敲敲右边的隔层,道:“阿宥?我这样叫你可以吗?我很小的时候就想过如果我爸妈生二胎,我该怎么亲切地称呼,可他们没生。现在你既然叫我一声哥,我叫你阿宥可好?”
“好啊~”这个声音各外轻柔,像是弟弟终于得到了哥哥的认可。
“阿宥,你是不是是一个正常人?”尤曜又问。
“我……不是啊~”伍宥秉抿了抿嘴唇,在黑暗中抠着手指,又继续说,“我……有很多病的,臆想症是其中的一种,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们今天所看到都是假的,是我在误导你们呢?”
话音刚落,秋黎立刻开口:“不可能,我们都看到的,不可能我们都有臆想症了吧,这又不是传染病!”
伍宥秉冷笑一声,可谁也没听见。他有轻哼一声,道:“是吗?你们就这样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精神病人?”
“宥秉,你不是来历不明,我们大学四年的同学,我了解你。”苏苑慢慢说道,后半句语气很坚定。
“阿宥,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们。”
“呵,真是谢谢了。”伍宥秉打开门,打着手电筒,信步走了出去,“我来守夜,不用替我,你们放心睡吧。”
伍宥秉关了手电筒,手肘顶在围栏上,捧着脸,微微一笑,他现在的心情美好极了。
他突然看见趴在高台上随时准备跳跃的狮子,脸冷了下来。
黑暗中,他的眼睛异常明亮,泛着绿光,狮子见了后退了一步,立即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