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打扮好和映雪一起出发,我向她解释为什么她早上找我的时候我不在,我说我和貔貅帮助了一个内心孤僻的老宅男,重新回到社会,顺利再就业,这个过程比较曲折,遇到了很多困难,其实就是把王二蛋送到天庭劳动改造去了。
还好,看来映雪并没有因为我的邋遢形象疏远我,我们打了个车,映雪给司机说了个地址,一听地址我肃然起敬——神庭退休干部疗养中心。
我去,这村边日家得多大势力,一般像这种疗养中心,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没一定级别,那可是连门都不让进。
果然,到地方了才知道什么才是腐败呀,我们的出租车沿着公路一路行驶,与公路并行的是绵延好几公里的铁丝网,跟军事基地似的,里面人工湖上还养着天鹅,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呃……这不是重点,还有大型高尔夫球场,几个老头在里面正玩着呢,这些货一点也没有老年人的觉悟,你腿脚不好就别折腾,斗个地主打打麻将娱乐一下身心不好吗,太特么腐败了。
就在刚才还路过一个露天的大型水上乐园,里面全是老头老太太,这水上乐园就像电视上播的那种闯关的娱乐节目一样,不是斜坡就是木桩,到处是障碍,刚才看见一个老头被大摆锤怼飞起来好几米,真不知道这些老人家都七老八十了还来玩这个,乐趣在哪,好好活着不行吗……
一路上那各种娱乐设施我就不细说了,最可气的是入口这个大门楼,跟特么凯旋门似的,怎么不在旁边立根铁塔呀。
村边日映雪出示了不知道什么证件,门口的保安敬了个礼就把我们放进去了,我悄悄对映雪说:“你爸是啥领导呀?”
映雪调皮地一笑,“不告诉你。”
切~多大领导咱没见过,我还跟盘古大神喝过酒呢……
一进来就看到不远处住宅区,要说起来人家真正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才不住高楼呢,都是小院子,而且还是那种古香古色的青瓦青砖,房檐上也不知道雕着什么动物,这种风格在神庭这边还真是少见。
一路跟着映雪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门前,黑色的大门上两只铜兽口中衔着铜环。
其实我有些怯场,要是像见玉帝这种不要脸的人,我还能叫声哥应付应付,这种正式的场合我特么还真没啥经验。
虽然有门环,但那只是装饰用的,人家大门上有视频对讲系统,映雪刚要点击触摸屏,我拦住了她。
映雪看出我有些不自在,“怎么了,紧张了?”
我:“有点,你父母是啥样的人啊,你还没给我讲过,今天会不会玩砸了呀?”
映雪:“你就把他们当成普通人就行。”
听完这个我更没底了,什么叫“当成”,那意味着本身就不普通,“呃……冒昧的问一下啊,您这二位多大啦?”
映雪:“我妈妈今年整四十,我爸爸大一些,四十二了。”
联系到映雪二十三岁的年龄,而且她前面还一个哥哥呢,“我了个去,难怪催你结婚,你们家这么早熟吗?”
映雪:“他们那一代人都这样。”
我很奇怪,这里可是退休干部疗养中心,按说她父母的年龄怎么也够不上退休呀,我还是问清楚吧,省的一会见了我面胡说八道,“四十出头就退休???”
映雪:“退休的是我爷爷,一会我爷爷奶奶也要见你。”
我特么扭头就走,映雪把我拉回去,我哪知道今天这么些人呢,这场面我还真没经历过。
要是严格说起来,我也是见过家长的,不过可不是这种场面,当年还没跟太白在一起的时候,拍了她爷爷一板砖……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映雪已经接通门上的对讲系统,一个盘着发髻的女人出现在视频里,看样子应该是穿着和服,一看保养的就很好,说她二十八我都信……
门锁打开,映雪推开大门,隔着院子,我看见屋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穿着岛国传统服装,黑色的宽衣大袖,看上去特有范儿,我心里一阵嘀咕,这特么一会称呼什么呀,我又不是二鬼子,总不能特么管他叫太君吧……
我悄悄问映雪,“你说我管你爸叫叔叔行吗?”
映雪为了表示我俩亲密,特意挽着我胳膊,悄悄说:“没问题,我爸爸很好相处的。”
她挽着我轻轻用力,示意我往前走,我修正了一下自己平时那副流氓相,努力使自己表现得像个绅士,不然怎么配得上映雪,人家请我来帮忙,不能演砸了。
这时候必须报仙号,那才能显得有身份,“叔叔,你好,我是天庭来的板砖真君,呃……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没想到人家见了我还挺热情,“你就是映雪的男朋友啊,来,陪我喝两杯。”
映雪抗议道:“爸爸,还没见过爷爷奶奶呢……”
见映雪的爷爷奶奶倒是没什么好说的,老头老太太在下围棋,我特么只会玩五子棋,看也看不懂,映雪拉着我礼貌地告了声退就离开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映雪她爸有酒瘾,按说他应该喝清酒,这特么开了一箱茅台是几个意思,你要喝死我呀……
关键是连盘菜都没有……
作为酒精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特么非喝趴下他,当然,我这是喝酒之前装逼的想法,其实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偷点奸耍点滑还真就喝不过他。
“你好,我叫村边日野狼,你可以叫我野狼叔叔。”
我去,听名字就野的不要不要的,不违反野生动物保护法吗,狼能同意吗……
我学着野狼的姿势跪在那,话说以前我们古代管这个动作叫“坐”,那特么是因为没发明小板凳呀,岛国人民不觉得难受吗。
“野狼叔叔,我给您满上。”
我刚要给野狼倒酒,被他制止了,野狼示意让映雪帮我们倒。
我心里嘀咕:我们妇女都解放这么多年了,你们咋还压迫妇女呢,这要是在我们家,我敢示意太白帮我倒酒?不把耳朵拧下来已经很够意思了。
映雪乖乖遵从,同样跪在旁边帮我们倒满。
头几杯那是不能偷奸耍滑的,那一看就能让人看出来,只有对方喝的晕晕乎乎的时候才好使用这个技能,喝到后面就能掌控局势了,对方喝十杯,我顶多喝一杯意思意思,他还得夸我好酒量。
酒具是比较普通的玻璃小杯,喝了三杯,肚子里烧的慌,这特么什么习俗,而且跪在那腿都麻了,还不能要个小板凳坐一坐。
我偷偷观察这个野狼,发现他喝酒也不行呀,脸都涨红了,虽然我的情况可能也差不多,但是咱有自知之明呀,不装逼呀,你上来就开一箱茅台,我还以为你多能喝呢……
映雪趁她爸举杯喝酒的时候不注意,在我耳边悄声说:“这是考验你呢,他其实酒量一般。”
听完这个我心里就有点底了。
又喝两杯,我感觉稍微有点晕乎,不过意识还算清醒,利用举杯喝酒的时机悄悄观察对方,野狼似乎酒量还不如我呢,嘿嘿嘿,这就好办。
之后几杯,趁着野狼不注意,悄悄用手掩住,放下酒杯的时候迅速倒在身后地上。
野狼喝的有些上头了,开始吹牛逼了,当年如何如何,我寻思怎么岛国人民喝点酒也吹牛逼,这算大概算是继承了我们的传统文化吧……
野狼看着我说:“板砖真君,你说,为什么喝酒的时候大家要碰杯?全世界都这样。”
我看他是真喝大了,再加上我也有点晕,我开始胡说八道,“呃……大概是怕有人下毒吧……”
野狼一脸疑惑,“什、什么意思?”
我:“你想啊,碰杯的时候,我给你杯里洒点,你给我杯里洒点,谁下毒都得一起死。”
野狼还不住点头同意呢,“哟西,你很有学问。”
野狼又问:“可是还有的不碰杯,大家举杯致意也能喝酒的。”
我:“不碰杯的这种,那就叫‘走一个’,谁喝了有毒的谁就走……”
野狼一杯又一杯地喝,我一杯又一杯地劝,野狼还说呢,“小伙子挺能喝的,做我女婿准没错。”
最后,野狼吧唧趴那就不动了,我叫了两声“野狼叔叔”,一点回应都没有,卧槽,不会出事吧……
只见映雪淡定地叫了两声“爸爸”,然后对我一摊手,表示她很无奈,我大概明白了。
关于喝酒这事,我觉得世界上分这么五种人,酒量好又爱喝的、酒量好但是喝起酒来比较克制的、酒量不好还爱装逼的、酒量不好但是有自知之明的、野狼。
像我就属于酒量不怎么好,在装逼和有自知之明之间来回徘徊的。
但是野狼就不一样,为啥把野狼这货单独拿出来归一类呢,这货就纯属于酒量不好往死里喝的,遇上这种人你都不敢跟他喝,不出人命就特么烧高香了。
很显然这个野狼喝成这样,映雪已经见怪不怪了,我觉得吧,可能他们家对他喝酒管控的比较严,今天这事就是特么个幌子,这货是拿我过酒瘾来了,我总算想明白,为啥一进门就招呼我喝酒了,这货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