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陷阱放在我的面前,而我没有上钩,当时,他离我只有0.0001厘米,但下一秒,感谢废柴的梦想救了我。
似是听出了柳清逸的不情愿,赵安心中泛起些疑惑,这个外甥有些······怎么说呢,有些奇怪,这大好的前程就放在眼前,若是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定会紧紧抓住这麻雀变凤凰的机会,不过,赵安内心解释,这或许是生活环境导致的,毕竟,一个从没见过大天的井底之蛙,怎能想像得到世间宽广。紧接着,赵安又道:“姐夫啊,清逸或许是从没离开过你和姐姐,这才有些不放心你二人,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使他去学院读书也是有休假的,而且你们也不需担心清逸,我在城中有间旅舍,空置许久,一应衣食之类皆有店家照顾,舍中也有不少同为学子的可共同研修,若实在不放心,姐姐姐夫也可同去照顾,我有一间米粮店正缺掌柜,到时姐姐记账姐夫你多辛苦些,想来供给清逸不成问题,只要清逸能中了秀才,银钱便不成问题了。”
听到这,柳清逸忽然觉得这饭就不香了,看父母意动的样子,柳清逸觉得自己的梦想是越来越远。不过,还是要抢救一下的。眼看就要开新地图了,照这么下去,废柴系统就要变成逆袭系统了。
“舅舅,秀才试之前必须得有学堂可上,但有些才能的都在各个族学中教授,乡间私塾又是些给蒙童开蒙之所,我看即使去了也没什么大用,更别说考取功名了。”柳清逸把这十几年来对世界的认识都翻了个便,勉强找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
“这些清逸无需担心,”赵安话一出口,柳清逸就知道,万事皆休,最担心的事来了,这舅舅果然不是偶然提起,这时已经做足了准备,安排得明明白白。说不定,舅舅和父母早就有了定计,说这些只不过是想让他有个准备。
赵安紧接着说道:“你上的不是普通学塾,乃是青州宋家的学塾,”这就触及到柳清逸的知识盲点了,青州,宋家之类的,一听就是高级地图,作为一个没出新手村的废柴,柳清逸表示,你接着说我听着呢。赵安的话里带着仰慕和敬畏说到:“周国十六州之地,宋家虽在全国算不上顶尖,但在青州以及周围三州之地算的上顶尖的二流世家。家主宋青云更是正道翘楚,他们有独特的炼神之法,定能让你走上修行之路。”
诶,怎么说着说着就变了,听一听,这比考科举难了不知多少倍吧,柳清逸已经绝望了,当他以为已经够倒霉的时候,更艰难的还在后面,听听这,修炼之法,这已经跳级了吧,这就是从简单开局到地狱开局的变化啊。
这时柳父适时开口道:“舅哥为逸儿拜得学塾想来也十分不易,我和逸儿娘到城里有也些不适应,逸儿也长大了,此次便让他一个人去吧。家里这二亩薄田总要人来侍弄,我和逸儿娘却是离不开了。”
柳清逸听完,虽不知舅舅是怎么取到这个名额的,但从字里行间也听出十分不易。心下不禁有些感动。再一看父母,他们也是希望自己听从舅舅的安排,只不过,十几年懒散下来,柳清逸对这种事有些微微抗拒,照这种套路,接下来就是废柴逆袭,打脸一众天才,搅动世间风云,一路走上人生巅峰啊。想到这种没有灵魂的未来,废柴的灵魂就在抗拒。
可惜没如果,柳清逸的学塾之路即将开启,不过,修不修炼不知道,做个秀才想来也不是很难,做了秀才,废柴生活也更容易些。
接下来便是皆大欢喜的结果,柳父与舅舅赵安频频把盏,母亲也挑了挑灯线,填了回灯油。
第二天,鸡打了四五次鸣,柳清逸睁开朦胧睡眼,早晨的太阳有些微微晃眼。便溺回来洗漱完毕,准备吃些果子。话说也奇怪,这世界的食物不知道有什么加成,黍麦高产,蔬果清甜,实在是废柴的理想国。
垫了些肚子,舅舅赵安便说了:“姐姐姐夫,我们多年不见,乍聚便离,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但清逸这次外出求学,实在是不得不离开,学塾招学生下月便结束了,早日去早日安心,我和清逸坐着牛车,路上也不算受累,你们放心便是。”
一行四人立在路边,柳氏别过弟弟,看儿子也要离去,心中万分不舍,叮咛嘱咐片刻,拿出一包盘缠来,说道:“逸儿,此去多时,到了学塾,定要安分读书,考的上固然好,落了榜也不需丧气,若是觉得苦恼,便早日回家里来,娘已经给你物色了几家女子,只要你肯,回来便可成亲。虽然你跟着舅舅不会缺了衣食,但娘和你爹也有些积蓄,拿着,买些爱吃的。”
柳清逸听到这,已有些听不下去了,心痛啊,不过,为了废柴大业,少几年清闲,忍忍就过去了。
这时,柳父与赵安叙完话,走了过来对柳清逸道:“勿听你娘闲话,你舅舅费了好大力气才与你有这造化,不成些事你如何对得起舅舅。”柳父虽然言语严厉,但眼中担忧却做不得假。柳清逸心想,其实娘说的那番话也是爹想说的。
舐犊之情何其深也,想来父母也是十分矛盾,既想柳清逸能有些造化又心疼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此时柳清逸再怎么不愿也不能无视父母的担忧和期盼,只听他朗声说道:“爹,娘,你们无需担心孩儿,孩儿定能考中秀才,早早回来孝敬您二老,若是考不中,儿子更要早些回来。”柳清逸的废柴宣言还是那么的没有下限。听听这话说的,系统加身若再考不中,不如早些投胎去,运气好些说不定还能当个废柴皇帝。
与父母告别之后,柳清逸与舅舅坐上了去瓮城的牛车,看着村子的轮廓越来越小,柳清逸许下一个小小的愿望:我一定会回来的。
走到正午时分,柳清逸忽然有一种打道回府的冲动,这烈日炎炎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一路走来除了鼓噪的蝉鸣声,连个鸟影都看不到。
两手叠着枕在脑后,拉下斗笠盖在脸上,柳清逸听着摇晃的轱辘声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