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参见齐王殿下!”沈云清后退几步,规规矩矩的给君子言行礼。
看到这,君逸言心中原本见到沈云清的喜悦,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间熄灭。
他压下心头那一抹苦涩,若无其事的走到桌子前,坐下,开口冲沈云清说到:
“早在外听说,当年丞相府的纨绔大小姐,嫁人后不到一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变得知书达理,端庄大度。”
“看来不是假的啊!”君逸言扫了一眼桌面上的点心,皱了皱眉:“我的桂花酥呢?”
“……”
“不知齐王要来,我以为是点错了,便退了。”
君逸言点了点头,突然用扇子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
“站在做什么?坐啊。”
沈云清也懒得矫情,反正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便坐下了。
“你还是喜欢来这听这些无聊至极的戏啊!”君逸言听着外头传来的一阵阵喝彩声,开口说。
“齐王不也还没改了这爬窗的习惯吗?”沈云清刺到,脸上却毫无波澜。
“我可就只爬过你一个人的窗户!”君逸言不满的回答说。
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沈云清看了他一眼,重新拿了一个茶杯,给他倒上。
君逸言也没客气,沈云清刚往他这边推,他就拿起一口气喝完了,再次放在沈云清面前。
沈云清怔了怔,却还是再给他倒了一杯。
“我听说,肖子若带了个小妾回来?”君逸言看着她,问道。眼中闪烁着一丝狡猾和笑意。
“齐王此次回京,京中倒是一点风声都没有。”沈云清答非所问的说。
“那你跟肖子若什么时候和离啊?”君逸言再问。
“齐王此次回京,可是有何事?”沈云清尽量平稳自己的语气,不去在意君逸言说的话。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肖子若带了个小妾回来,然后我就回京了。”君逸言从盘中拿起一块糕点,小巧玲珑的,样式也别致。
他不吃,就拿在手中看,也不在意会不会把手弄脏。
“怎么,那小妾是齐王殿下的故人?”沈云清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回答。
自从君逸言四年前离京后,哪怕是这几年,皇上身体抱恙,又或是君逸言的母妃良妃,每年佳节都会修书一封给君逸言,他都一直杳无音讯。
别说回京,就是信都不曾回过。
如今突然回京,理由居然还是肖子若身边的那个芍药?
君逸言看她目光里带着探究,就知道她是误会了,急忙解释说:
“不不不!我跟那女人可没关系!认都不认识!”
“我只不过是觉得,时机到了,我就回来了。”
“所以你什么时候跟肖子若和离啊?”
沈云清目光带着冷清,嘴角勾起一丝轻笑,语气轻柔,开口问:
“齐王殿下在哪听来的闲言碎语?谁说我要与将军和离的?”
君逸言看着她,四年不见,她变了很多。
不管是从语气还是举止,都带着克制和端庄。以前的她,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率真而洒脱,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人还是当年那个人,只是当年眉眼里的朝霞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清冷的月影。
“阿清,我足够了解你。你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说到这,君逸言目光飘忽,似乎是想到些什么,突然轻笑出声,继续说
“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就如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表面上装的多大度,心里头怕是连坟地都给人选好了。”
“…………”
沈云清不语,拿起一旁的茶杯饮了一口,这才继续说到:
“殿下说笑了,天子脚下,臣妇断不敢做如此谋逆之事。”
“沈云清,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君逸言一直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一丝神情。
看着她嘴角含笑却不入眼,语气轻柔却不带情,纵然是他想要勾起一丝丝沈云清对他的愧疚之意,却发现,她好像真的不在意。
什么都不在意,包括自己。
所以才会如此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