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人是被这个世界最看不起的存在吧。
整个天下都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但是我偏偏要高看自己一眼,全天下都不屑于我,但是我不屑于这个天下,但是我渴望你在我手底下臣服,在我手底下哀鸣,为了这一天,我甘愿牺牲一切。他本名黄尚,因为入宫之时,有人故意整自己,想杀生之祸上身,谁知道这皇帝,竟然扶持到了身边显其宽宏。只是名字不能再用了,他为自己取了个名字——二狗。
“黄力士怎会有雅兴来崆峒一坐?”罗祥西摸了摸左手的白玉指环,看着这位皇帝身边的“忠狗”。
他打心里瞧不起这个人,若是常人,岂可甘心入宫为太监,这种自甘堕落的行为,简直就是大丈夫之耻。
“大将军可知陛下心意?我此来就是来告诉你小心为妙。”黄力士说着话,喝了一口茶,却看着门外,没有看着罗祥西。他知道,就算自己是天下第二,也无法使得得到所谓的尊崇,他不在乎罗祥西到底怎么看待自身。
“什么意思?”罗祥西道。
“西江隔江而治,你放虎归山必有大患,还说什么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黄二狗假意起身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道。
“陛下说让你打西江!若是不从..”黄力士坐了下来,又恢复慢条斯理的道,又偷偷瞧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他是否不满。
让我打西江?让我打西江?他怎么不去,他手握百万雄兵,让我一个杂牌将军打西江!罗祥西肺都快气炸了,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不敬。
“可有转机?”
“罗将军你认为呢,天地之间,谁能违背君王的命令,除非....”罗力士瞟了他一眼。
“除非什么?”罗祥西不是不知,但是就想让他说出来,让他彻底说出口。
“还用我说么?”他的指尖在桌子上滑动,写了一个字。
“反!?”罗祥西假意脱口而出。
“大胆!反什么反?罗将军你,好自为之。”黄尚拂袖就要离去。
“难道你不想反么?”罗祥西仿佛看透了这黄尚的技俩,此时还是心砰砰的跳,若是他不回头,那么必须死。
黄尚止住了脚步,仿佛在深思罗祥西的话。
“虽然阁下贵为力士,但是却在皇帝口中一文不值,甚至将你的原名黄尚,改为粗鄙之词。你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无任何实权。难道你不想反?我都为力士感到不值,尊严值千金。”
“哦?”黄尚诧异,你还未我感到不平,你不唾我一口唾沫不错了,呸!
“是的,你我若联手,来个里应外合。咔!断了他的江山。我有绝世武功,你有满腔韬略,天下唾手可得。”
“噢,很有道理。”黄尚假意笑笑,但是这种天真的想法没有给予认可,这孩子在骗谁呢。
“黄尚!黄尚!您坐!”罗祥西把黄力士拉了过来,放在上位上。
“有礼,有礼!”黄尚开怀大笑,这罗祥西不愧是个人才,天下淫才当有你罗祥西一位。
我有大军六十万,你在朝堂党羽林立,我就不相信大人您没有自己的经营,我等切断皇帝老儿的暗哨,来个逼宫!到那时我带六十万江湖豪杰表示臣服。
不过....大人得给我武林安排众多高手,在宫内,切其左膀右臂。
“好说,好说。”黄尚听了罗祥西的话,暗地里却在冷哼,这小杂碎,与此等人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真以为一个称号,自己就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他小看自己了,倒要你看看小杂种你有多舍得。
“这个你看,你那二夫人...”黄尚茶杯都仿佛拿不稳了,落在了桌子上。
“阁下是什么意思?”
“你看啊,我是阉人,又不能人事,叫阁下夫人陪我一晚..“.
“好说,好说。”罗祥西虽低声下气,但是内心的怨毒到达了极致,无论如何这都是奇耻大辱,更加确立了利用完,除之而后快的心。
两位貌似忠良,却心思各异的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尬聊,对于黄尚来说,仅仅是想这股实力成为压迫皇帝的资本,而对于罗祥西来说却要将自己的爪牙渗透进皇城内外。
“贱人!你居然要我做这么下流恶心之事!”
“我只是让你陪他一晚,又没叫你!而且他是太监!太监!你怎么了?皇帝要杀我等。”罗祥西一剑戳在门上,满脸的颓唐。
“你!你说怎么了?你不觉得恶心,我都觉得恶心,宫中的人都是变态!”冯玉春看过对于宫中太监的记载,里面记录了各种虐待和残忍的事情,例如鞭刑,因自身不能人道,而心理扭曲,以别人的痛苦作为满足的源泉。
“我能怎么办?不然我们一起出征西江!光凭我们,我怕被打得裤子都不剩,六大派?六大派多少人敢去打西江的?西江贫瘠,几乎寸草不生,没有利益的事情谁去干?”
“你是不是男人!”冯玉春踢了他一脚,眼里带着红光。“你要承认不是男人,我立刻把你阉了。”
“反了!反了皇帝老儿!我等江湖儿女,何惧朝廷!”
“不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塘天下尚未到分崩离析之时,山寇之乱只是局部,反?百万大军让你渣都不剩!反?我确实要反,我要的是他的江山!我需要把爪牙安插进皇城内外,与力士来个里应外合。彻底改变这天下。”罗祥西状若疯魔,几乎是嘶吼说出的这番话。
“哼!原来你做了武林至尊还不满足,还想做那无情的皇帝!”冯玉春带着凄凉之色,恨不得立马悬梁自尽。
“你想错了,大塘无义,我等需要寻找一位明君。为这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寻找一个出路!我自私?你是不是要过朝不保夕的生活?”罗祥西像是瘫软的虫子,沿着门沿滑塌的坐下。
“我答应你,事成之后,定当杀了黄尚为你报这奇耻大辱。”
罗祥西声音很轻,他的心也在撕裂,曾经信誓旦旦说我爱你的是他,如今却要她蒙羞受屈的也是他。皇天啊,定要让我登上帝位,他的心里犹如刀割一般在滴血,像午夜绽放的玫瑰般在撕裂。
他差点连自己都骗了,可是这耻辱却是真的,听着冯玉春的惨叫,他一夜未眠,仿若苍老了十岁,黑发里不知何时起多了一丝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