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真相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变得模糊,也可能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明朗,而这在于某人是否坚持这对错。
而乱世也,个人荣辱也变得丝毫的不重要,因为个人的对错,在岁月的浪潮中,真的变得不重要。
而唯一重要的是,你是否有抗衡,抗争对方的资本。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一切的一切对错也好,正义与否也吧,都在浩如烟海的红尘里变得微不足道。
丁纯早已不在纠结那些到底是谁杀害了令狐中,到底是谁害的自己逃亡,甚至与自己曾经的家走向了对立面,只是心中时常会感伤。这样的不安与失落,让她与周芊芊悄悄的夜行千里,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峨眉山上。
“师傅!”如今的丁纯与周芊芊穿着华贵的锦袍,完全不像当初那般清贫的峨眉弟子。而她的心却十分不舍,年少时经历的一切。
“不要叫我师傅,两位女侠悄悄潜入峨眉山究竟何事?”裙摇还是和原来一样,只是头发好像更斑白了一些。
“师傅,我想说其实令狐中不是红云教杀的,红云教从来不用毒箭。”她多希望眼前这个老女人能听自己一言,可是她的心却像是铁做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冷漠。
“如果没有其它事请两位女侠速速下山,未免彼此刀锋相向!”
“
师傅,你怎么能这么无情!”禅房很安静,只有一座微弱的烛光,映照着峨眉掌门那张老迈的脸,那脸丝毫不曾动容。
两女跪在她的面前,泪流满面。
“你可知你现在是魔教中人,我随时可以一掌打死你。”她闭着的双眼丝毫没有睁开的节奏。
“我不相信师傅会亲自打死她抚养长大的徒儿,可是你为何不肯听我一言,为何师徒之间为何要走到对立面。”
她蓦然的睁开了眼睛,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可怕:“人这一生,无法左右的事情太多,但是命运让人走上了不同的路,每个人有自己的宿命,我不是你。丁纯奔跑着走到了峨眉的对里面。而我的宿命是守护好从小长大的山门。”
“重要么?在你心里有我这个师傅?在你心里有峨眉?出事之时,你若杀了那红云老祖,你就是人人景仰的峨眉女侠。就算不敌,老尼为你出面,不至于落的个江湖同道人人喊杀的下场。而今你要我体谅你些什么?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弟子吧。我不想动手,你走吧。”裙摇再次闭上了双眼。
“慢着!老师太未免太过无情!”渣兄突然从房门外跳了出来,他抱着双手,漫步道。
“呸!如果不是你这个泼皮无赖。我峨眉大弟子怎会沦落成人人喊打的妖女!而今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还丁佩命来!”裙摇对这个市井之徒很是不感冒,差点怒火中烧,拔剑就斩。
”渣兄,你还是走吧!”丁纯十分紧张,要是渣德华把裙摇打死了,而且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而且居然黑牙也当了跟屁虫。
“哎!老师太我得说一句,第一丁佩确实因我而死,你应该这样做。但是,就像你赌博一样,你把所有的一切押在了罗祥西那小子身上,如果他死了呢?你是聪明人,你是老江湖!当初若是你要执意报仇,我渣德华绝对不可能苟活于世,但是你却没有和他人联手。那么证明师太有自己的价值观。”
裙摇不说话,默默的听着渣德华“大放阙词”。
“好,你明知道有猫腻儿,却害怕峨眉遭受灭顶之灾,搞到和红云山一样的地步,我理解。但是,你无权干涉别人的选择与做法。乱世将起!天下暗流涌动。冥王殿,阴阳宫,燕北骑兵虎视眈眈,谁能独善其身,唯有以战方能止战。倘若天下崩了,你峨眉又该如何自处,你是宗门,你该臣服于谁?”
“好,好,好,不愧是老江湖,让罗祥西那小子顶住皇帝的压力,你们各大派划地自治,可是这能持续多久?”渣兄忍不住笑了。苦笑的看着盘坐在禅房的裙摇。
“总有人希望得到天下第一,总有人希望称霸天下,而你却在担心没人顶?红云老祖的目光是否短浅,你这样做,你不怕有一天把自己给弄死了么?”裙摇仿佛嘲笑一般看着渣德华。
“甘被驱使?甘心被成为别人手中的屠刀?不分青红皂白,只为自保?”渣德华厉声质问道。
“堂堂男儿竟然再此威逼一位年迈的女人,你当真是大豪杰!好啊,好啊。”裙摇拔出挂在墙上的剑:“我倒要看看红云老祖到底几斤斤两!”
“乐意奉陪!”
叮叮荡荡,裙摇还穿着休憩服,一把抓起衣物,快速束好。三步之下,来到庭院。
峨眉的剑,如同峨眉的山一样,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看起来柔软无比,却处处暗含杀机,而裙摇的剑已经初具道境。
她单脚独立,宛如在黄昏时分在山间的仙鹤,展翅高飞突击,欲追逐最后的光芒,而这展现出来的是无尽的剑影。武功的最高境界在于创道,每一个门派源远流长,就算是同样的基础最后走的路都不尽相同,所谓道无涯。
“小子,你小瞧我峨眉。而对于这个世界你究竟了解多少呢?”
渣德华仿佛看见了一只追逐光明的仙鹤,不断被光灼伤,而越是灼伤,它的嘶吼越是凌厉,攻伐越是激烈,好像它已经无限接近了那黄昏一般。
她的剑不仅仅是快,而是绝顶的熟练到了极致的剑招的融合,无需思考,随手拈花。
剑无尽,道无尽,可是随着最后一声剑鸣,唰唰的,裙摇,甩出三剑,她从凌厉的攻伐开始落幕。
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而万物不可概括。所以她的路断了。
渣兄,完全是被动的接招,她的剑影,铺天盖地,犹如光一般的四散。就在自己觉得抵挡不住,要被太阳灼烧殆尽时候,她却戛然而止。
她的剑道很奇怪,别人是都是追逐道境,而是她从道开始,去诠释道。犹如道在世间绽放,绚烂之极。而人,或者说用剑无法展现道的极致光辉,导致力竭。就好比是传说中开天辟地的巨人盘古,化了这个世界,却身死道消。
“小子,若不是我已经老迈,给我三十年,说不定,你就已经死了。”裙摇,带剑犹如清风一般回到禅房,禅房门瞬间关上。
渣德华突然觉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低调的老太婆,谁都觉得她没什么本事,但是一出手,竟然如此惊人。正如她所说,给她三十年,自己就死了。其实不用那么复杂,要是没有领悟乌龟剑法,他好像都接不下来。
“速速下山,我能教你的都教你了。要是有一天,峨眉没了。丁纯就是新一代的峨眉掌门。”
禅房窗户内突然飞出一道令牌。
两女接手,带着欣喜,展颜而笑,这意味着师傅是认可自己的,两女跪拜,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