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如果你要去找一个真相，我已经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我需要证据，你空口无凭，让我怎么相信你？”丁纯看着渣德华，更加灰暗的脸。
“呐，我问你你杀了人，会承认么？我已经说了。你姐确实是我杀的，这就是结果。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准备口若悬河的说，你当时的情况多么紧急了么？你不想辩驳了么？难道你真的想我一剑杀了你？”丁纯脸都气青了。
“我尝试过了，我觉得这个世界不需要人理解。”
“喂喂！你们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赵玉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发现自己稀里糊涂的跟着红云老祖上了贼船，而且是真的“贼船”。
“好，我杀了你！”丁纯把剑一横，横在渣德华的脖子上。
“把剑放下！”提着狼牙棒的黑牙少女跑了过来，拿出飞镖架在丁纯的脖子上。
“暗器放下！”渣兄淡定的道。
微风在江面上吹起一朵朵浪花，船桅好似与天地连成一条线。
诸人沉默。
“这是江湖？”赵玉不解的问。
“这是江湖。”渣德华回应她的话。
你们都怎么了，先前你拼了命的要救他，现在又拼了命的想杀他。
赵玉见三人不为所动，掏出一枚令牌直呼:“郡王令在此，尔等速速听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通通都把武器放下。”
“你威胁谁呢？”黑牙少女，露出尖尖的牙齿，对于此女她实在忍不住发笑。
赵玉吹了一声口哨，一飞鹰盘盘旋在天际，发出来嘹亮的叫声。
黑牙少女迅速击射出一道黑影，飞鹰发出一声惨叫，速速的往下落直到落在了甲板上。
“你！”
“对于官府的人，我们通常都是先奸后杀。”黑牙少女灿烂的一笑，眼睛咪成了一道月牙。
“今天吃野味！”不再看呆在原地的赵玉，黑牙少女捡起怎么挣扎也飞不起的飞鹰走进船舫。
自然，丁纯也是做做样子，她缓缓的把剑放下，静静地看着江面。一是不想面对渣德华，二明明自己一直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他非要拆自己的台，也许自己的内心。真的是不愿意杀渣兄的吧。
“你怎么不一剑杀了我？”
“难道你想我立马跳下船喂鱼？”
渣兄还真就没法接这句话:“没想到敢于刺杀红云老祖的丁纯，竟然怕被喂鱼。”
你要是再不收敛你的嘴，就算我不杀你，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你自己的嘴上。
“嗯，不过，也许会有个女人，奋不顾身挺身而出的救我。”
渣德华沉默半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句话，让两个女人的脸突然就齐刷刷的红了，丁纯更是羞愧，暗恨自己三次机会怎么都没宰了这个魔头。
“难道就没有一句感激？”赵玉问。
我感激你也没用，刚好我受伤，刚好我遇难，刚好碰见两个本来想杀我的人救了我。我觉得人生很难遇到第二次。
“感激是为了你们献身，难道你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于是你要我感激。”
渣德华慢慢向赵玉走过去，直逼在船栏边上。
“你要是再靠过来，这把刀铁定会插进你的肚子。”她的声音很冷。虽然她很单纯，但是她并不是一个笨蛋。
渣德华一看，腹部果然被什么顶住了。
“受伤了还那么不正经。”黑牙少女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放在甲板的桌子上，认真的白了渣德华一眼。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好久没去青楼了。”
红云老祖果然名不虚传，这是几个女人心中的话。
早就听说红云老祖无恶不作，更是一个**，赵玉是深深的记住了这面目全非的一面，可是就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挺想他靠过来，她想那一定是错觉。
“我知道我姐姐怎么死的了，一定是你追求未遂，恼羞成怒，觉远师兄与姐姐合力反抗色魔，然后被你杀害。”丁纯似有似无的试探，表情却有些异样。
如果这盘鱼堵不住你的嘴。我想法用其它东西堵住。
渣德华真的是狠狠地挖了丁纯一眼。
“下流，老天爷为什么这船开得那么慢。”赵玉几乎想找个墙壁撞死，这样的对话，既赤裸裸却又让人有种不可自拔的刺激，看来这果真是江湖。
“姐姐，可能我真的很没用。这偌大的江湖，我几乎找不到一个能能对我说真话的人。而他却是能够坦诚相待的人，而他却是真实的杀害你的凶手。我不知道怎么了。有时候我想是不是自己不够坚强，或者我真的累了，或者我可能……”
夜晚波光粼粼的江面，倒映着怪古嶙峋的黑山月影。丁纯仿佛在这个世界里迷失，就好像游荡在黑夜里的野鬼。
眼泪似珍珠一般的滴落江面，激起的涟漪让人感到一阵阵心疼。
而在船舫的背面有一个清秀的男人一边喝着酒。默默地听着这一切，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面上的自己。
可谓是你想我知，也许我假装不知你在，而我假装不知你想我知假装不知我在。
我会对我的人生感到抱歉，但是，就像江面里的影子，我是我，我也不是我。
也许从明天开始，我不再是红云老祖，你也依旧是你的峨眉派首席大弟子。我杀了你姐姐，这在本质上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渣兄盘膝而坐，疗伤打坐。九月九快到了，必须参加武林大会，那样的话才能保证红云教长存。
……
清晨，赵玉起了个大早，可是好像众人都比她早。
“纯姐姐，你怎么眼睛都肿了。”赵玉熟悉了后，倒是再也不见外。
“昨天晚上有只蚊虫，咬啊，咬啊。从东边咬到西边，再从西边咬到东边。”黑牙少女眯着眼睛笑道，她看起来很美，因为她一笑眼睛就会咪在一起。
“蚊虫？肯定是好大一只蚊虫，不然纯姐姐的眼睛不会肿的那么厉害。”
身在江湖上，远离江湖中，孤影寻单只，月浪折煞人。
